【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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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现场到处是新郎新娘的照片,来参加的人也满脸喜气,聚在一起感叹郎才女貌。
一段煽情的vcr后,婚仪正式开始了。
在问到对丈夫有什么寄望时,田枝看了眼涂玉玉,见他喉咙乱滚,眼里两泡泪,默默扔出句:“以后靠谱点。”
涂玉玉一紧张,开口喊了声:“喳!”
一个字,瞬间破坏抒情的气氛,整场哈哈大笑起来。
以前怎么看都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冤家,居然成了夫妻,人世间的缘分真是怪哉。
送捧花时,沃檀和胡飘飘都惊恐不已,浑身僵硬地看着田枝走过来,如临大敌。
一看她俩这么没出息,临到几步之外,田枝把花转手给了涂玉玉,再由涂玉玉递送伴郎沃南:“南哥也老大不小了,希望你能早点把自己嫁出去,给我们文叔生个小孙孙!”
众目睽睽之下,这花不能不接。沃南临危受命,只得伸出手了。
婚仪过后,新人换了一套敬酒服。
田枝怀孕不方便喝酒,只得是伴娘跟在后头帮忙了。
作为女方朋友男方世交,在场的亲戚朋友多半都认识沃檀。加上姑娘嘴甜,所以多半的酒,她都能笑嘻嘻地挡过去。
而胡飘飘向来不乐意多说话,并且她酒量了得,甚至还有余裕帮男方喝几杯。
等酒宴结束,就该安排送宾客回去了。尤其远道而来的,更不能怠慢。
沃檀领着老父亲往下走。文老头喝了点酒,大堂见到胡飘飘时笑了笑:“就是这姑娘吧?”
“啊?”沃檀恍了下神。
“这姑娘我见过,”文老头收回视线:“你哥毕业那年我到京市出差,去找他的时候正好见他背着人家,俩人看起来还挺亲密。”
老爹居然比自己早知道这事!沃檀精神一振:“那他俩为啥分啊?”
“还能为什么。就你哥那脾气,那嘴,八成说什么混话伤着人了。”说话间到了酒店门口,又看到个景昭,文老头更是笑容满面:“不错,我儿子女儿都挺有眼光。”
文老头这人有意思,说他开明他也开明,说他迂腐吧,也沾点那个味儿。
夸完儿女的前任后,文老头又正经起来:“闺女放心,我跟你哥说了,不能让你不自在。他那什么壹方资本的合作不谈了,找别的投商试试,横竖咱缺的不是钱。”
缺的不是钱,是渠道,是资源。
沃檀摇摇头:“爸,咱可不兴这样。我看哥和他之前聊得挺好,应该是有不错的进展,不能因为我的事影响公司。”
几辆车往跟前开走,父女二人跟车里的人挥手作别。
这当口,正与人交谈着的景昭,分了个余光过来。
软蓝色的纱质伴娘服,扭结挂脖,到室外之后,勉强披了件披肩。
但她不安分,站直身后不知跟旁边的父亲说了些什么,摇臂撼了长辈两下。披肩滑落,露出一侧莹润的肩头。
年轻姑娘满身朝气,身姿细挑又吸晴,引得其它客人都张目去看。
动作大了,披肩再滑下一些。她应该是冷了,偏过头整理披肩,这才敏锐地对上他的目光。
片刻接视,景昭礼貌地弯了弯唇,接着淡定移开。
沃檀倒没扭回脖子,甚至借着遮日头的动作,盯着他多看了几眼。
骨相清俊流畅,身形修长英朗。不能怪她每回都砸形容词,是自打分手以后,这个男人每一回出现,都在散发魅力。
一阵风吹来。风很大,吹开他的衣摆,也吹动她的春心。
回家后沃檀躺在床上刷朋友圈,意外刷到前男友一条动态。
青安的日和夜,构图精巧,满满春天的惬意氛围。
沃檀戳进去,聊天界面还停留在吃路边摊那天。
她给他发了定位,而他则关心她站在路边吃灰,让她去里面等。
虽然恋爱没有谈多少天,但过程是真真切切享受了的。
情人间的亲密,肉\\体上的相互取悦,她掐过他的背,他也亲过她不可说的部位。是哪样的快\\活,身体还有记忆。
沃檀按出键盘区,一句话编辑了好几回都觉得不对,最终还是扣上屏幕,把脸嵌进抱枕里头。
闭上眼后,又把人拖到梦里欺负了一晚上。
青安不大,圈子也算重合,周日下午,俩人又遇见了。
是在一间茶舍,沃檀带胡飘飘去打卡。出门上完洗手间出来,撞见站在走廊打电话的前男友。
他也看见了她,这回对视过后谁也没挪眼。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看着她。
见他挂了电话,沃檀这才走过去:“你老看我干嘛?”
“好像是你一直盯着我看在先?”对方低视着她,眼眸乌沉。
沃檀哦了一声:“那你猜猜,我为什么要看你?”
听她这么问,景昭眉尾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沃檀回到包间,有些郁闷地把事情说给胡飘飘听。
她算是发现了,那男人是真的神秘。她摸过他,但远没有摸透他,而且她好像……还没有消受够这个男人。
胡飘飘笑话沃檀:“打着恋爱的旗号白嫖美男,你啊,就是个登徒子脑袋,当代色胚,骗人感情的纨绔浪子。”
沃檀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全盘咽下。
她想说自己也是投入过的,但又很诚恳地觉得胡飘飘的话也没大错,毕竟她一开始,确实只想走肾来着。
沃檀一颗心皱巴巴,鼻子也就挤出旋纹来。
怎么说都是姐妹,胡飘飘不忍心看她这样,于是开口指点:“是不是有些后悔,有些不甘?是不是跟他分手以后的每一回见面,都很让你心动?”
这些话,真是戳到沃檀心窝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