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沃檀。
话不用掰开揉碎,懂的自然懂。
沃檀装傻:“你想多了,肯定是早就看中咱们公司的潜力,才打算投的。”
胡飘飘吃吃地笑:“圈里都知道那么个说一不二的人,突然转了性,大费周折来拿个项目……你自己信吗?”
当然是不太信的。
沃檀瘪了瘪嘴,心窝子有些惆怅。
什么总啊总的,对她来说那不是光环,是压制和约束。
意兴索然,说直白点,就是下头。
对此胡飘飘好整以暇:“大老板不喜欢,难道你爱穷小子,喜欢扶贫?”
“那也不是……”沃檀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四五六来。
胡飘飘看在眼里,心下一派了然。
男女那点子事,向来旁观者清。
太晚进入感情的姑娘,设想过多,总有自己一套奇奇怪怪的理论。
有些是付出型人格被激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爱人在一起,享受方方面面照顾对方的成就感。
有些是回避型,撩的时候浑身解数,可只享受暧味,一旦到了要确定关系时,往往跑得比谁都快。
而她这位学妹,蛮起来像女匪,估计谈恋爱喜欢占主导,让男友做\\爱都听指挥。
这不是性\\癖,是另类的懵懂。
壹方那位boss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但就这几面来看,私下里是个温吞内敛的,而且长得文质彬彬,皮相斯文,最吸引这种张牙舞爪型的姑娘。
而这种张牙舞爪型的姑娘,本来就三分钟热度追求自在,突然之间觉得恋爱有了阶级感,觉得矮人一截,就不如之前享受了。
到点下班时,胡飘飘收拾好东西,起身前又调侃一句:“谈恋爱好好谈,你要说翻车就翻车,搁古代就等着人家上衙门告你始乱终弃,白嫖一场。”
胡飘飘走后,另一个部门的同事收拾好东西,约沃檀去吃麻辣烫。
约的是她们之前常去的一家店,不仅有麻辣烫,还有沃檀想吃的东北饭包。
可她才要开口答应,景昭的电话就打起来了。
电话接起,人直接说在公司楼下,等着接她下班。
各忙各的,确实有几天没见了。但就这么跑到公司楼下来接,沃檀突然感觉回到读中学的时候。
每到放学时候,她哥或她爸总有一个准时等在校门外,让她连在教室跟同学磨叽的时间都没有。
谈不上抵触,只是很不自在。于是沃檀答他,说约了同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声音如常地回了声好,通话就结束了。
明明他也没什么特殊反应,但沃檀却凭空嗅到些委委屈屈的意味,因此胃坠坠的,跟同事走到半路,还是放弃了麻辣烫和饭包,给景昭打了电话。
不到八点,俩人坐到了同一辆车上。
不同于前几回的迫切,沃檀别别扭扭,于是车里的气氛,更像是两个不熟的男女硬被绑来相亲。
而长时间在看窗外的风景,更是泄露她的心不在焉。
红绿灯前,景昭踩住刹车,看了沃檀一眼。
这段时间除了忙工作外,余下的清醒时间,他都在试图复盘。
复盘俩人的相遇、确定关系,以及情侣身份的相处。
他没有被害妄想症,不会觉得她有哪样的手段心机,故意若即若离地远着他。
但直觉告诉他,他的这位女友,心思分明有了波动。
沉吟片刻,景昭正想直接问一问,或提议好好谈一谈时,沃檀的注意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忽然指着窗外某个方向,眼睛发光:“看!烤苕皮!”
因为她的这么句话,景昭调转方向,跟着到了一家路边摊。
那摊子是改造的一辆三轮车,搭起的小屋里面有几张桌子,坐在车里吃没有冷风。
他们去得早,还没什么客人,倒是顺利占着了位。
到了地方,沃檀考虑起这位男友能不能吃得惯街边小摊,人家已经淡定地叫了个素汤粉。
烤苕皮这样的好东西,沃檀也就跟着田枝去重庆玩的时候吃过,后来心心念念,但没能再尝着这口。
几分钟后东西上来,她咬了一嘴,立马眉开眼笑:“就是这个味儿,真好吃!”
为点吃的开心成这样,景昭被她逗得莞尔不已。
热腾腾的烟火气里,姑娘家的满足分外感染人。
扯了桌上的两段卷纸,景昭伸手给她擦嘴,也不知她怎么想的,居然伸舌头舌忝了一下。
湿湿绵绵的烫意降落到指节,无关情\\欲,却让人像过电一样,动作停住。
沃檀也傻了,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突然抽这么一下。
她咽了咽口水,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说点什么时,突然听到外头有人高喊一句:“城管来了!”
一句话砸过来,原本在煮面的老板动如惊弓之鸟,立马关了煤气往前座一跨,就这么开着车跑了。
车内颠簸起来,折叠桌上的盆和碗砰砰作响,食客们都惊呆了。
而景昭人生头一回,坐在三轮车里被人追。
等摊主终于到了安全地带,一车的食客这才被放下来。
虽然摊主说免单,但俩人还是按价付了款,接着打的回了原来的停车场。
车门一关上,沃檀终于憋不住了。她开始狂笑,拄着胳肢窝笑弯了腰,再被景昭拉到怀里,很自然地接上了吻。
这个吻演化到最后,二人磕磕绊绊去了后座。
空间不算太大,但施展起来有别样的乐趣。
座椅被打平,遮帘也自动升了起来。古思特内壁的星空顶无边浪漫,车身也足够稳定,承受得了不太过分的波荡。
景昭的领带被扔到地垫上,再被外衣盖住。不是头回亲密,唇间所有的辗转都不再生涩,距离为负时,更是一下下地,吞没那些未能成形的憋闷。
靠近城中村的地方,停的是私人停车场。地面有些坑洼,墙壁的灯暗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的环境安全又不算太安全,但昏暗给了相对多的私密性,容得下一阵肆意,片刻收敛。
到贤者时间,沃檀翻了个身,勾着男人手指拽了拽:“景总,如果以后咱们分手了,还能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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