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几年前,他借出的钱数。
舒有一有点不明所以,他直觉于裴的性格不会那么直白地给张支票,他把支票翻个面,在背端找到一行铅笔书写的数字。
舒有一不是密码学出身的特工,他盯着数字看一秒放弃猜测,转而去做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很快地找到于裴的微信,给他发个【起飞了吗】的信息,没等回复又很快点开微信语音,一通电话直接打过去。
这个点不早,按正常流程看,于裴应该已经起飞了。
语音毫无疑问地没被接起。
舒有一退出微信,不死心地想再从通讯录打过去一次,如果实在打不通,他还可以看最近一班的机票,他心中执念从未这么强烈,一定要在今晚见到于裴,虽然他甚至都没想好见了面要说什么、怎么说……然而舒有一还没动作,就听大门处咔嚓一响。
在相对的黑暗里,舒有一反应有点慢,半响回过头去,只看见走廊光打进来,于裴推着行李背着光,站在门口。
他推开门就不动了,没开灯,舒有一也没开口,两人在黑暗里相对着安静,只有发光的星星照着戒指,催促他们开口。
“怎么回来了?”最后还是舒有一先打破沉默。
“下雨,航班取消。”
“下雨了吗?”舒有一竖耳,这才注意到窗外确实淅淅沥沥,有雨声。
“嗯。”于裴说。
又是沉默。
舒有一欲言又止,其实雨声并不大,他想说,这种小雨,应该是不影响飞机起落的,你回来真的是因为航班取消吗?
但他没说,只抬手举了下戒指,说:“很好看。”
于裴说:“你喜欢就行。”
他们围绕戒指对话,但一个没说要收,一个不提要送。
那戒指尴尬地待在舒有一手中,戴上也是,放下也不好。
舒有一抬下拿着支票的另一只手,说:“背后有串数字,我看不懂。”
“银行卡密码。”于裴说,“卡在房间抽屉里,左边柜子里端,电影票下面。”
这个回复有点超范围了了,舒有一顿了下,用开玩笑的方式问:“哦,所以……是分手费的意思吗,两万不够,银行自取?”
“不是。”于裴答得很快,答完却又沉默几秒,再开口道,“之前借前回去陪手术,回来后陪玩公司跑了,我联系不上你,所以……抱歉。”
他忽然就几年前的两万块道歉,舒有一说:“没关系,你妈妈没事就好。”
于裴还是没回答给银行卡号干什么,舒有一也不敢乱猜,只胡思乱想一下是不是因为之前自己说过一句“喜欢现钱”,但他们现在太客气了,客气的不像拿着戒指的情侣,倒像商谈什么业务的客户。
造成这个局面自然双方都有责任,舒有一承认自己的责任比较大,而他现在准备要承担。
“之前的事,对不起。”舒有一再次开口,比起之前几次都真诚,“平安夜没陪你,后来错怪你也是……确实我可能很快就要换地方工作,也的确大概率在D区,D区离这边很远,来回时间久,对你的工作来说,可能不太方便,但是……”
舒有一说到这停顿,引以为豪的决断能力无法判断继续往下说是否正确,但情感却涌动着,不断催促他继续开口,他顿了又顿,最终屈服于情感,舔下嘴唇,豁出去,又有点紧张地问:“你愿意陪我去新D区吗?”
又是沉默,这次比前面几次更煎熬,至少对舒有一来说是。
他等了等,短短几秒手指都要把支票无意识揉皱,但也终于等到于裴开口。
“如果我说可以,你明天会戴着戒指去公司吗?”
gu903();与想像中“可以、不行”这种非黑即白答案不同的回答,舒有一愣一下,诚实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