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笑了笑,同时劝了劝燕丹,他知道燕丹看似不在意,但心里面对身处咸阳其实十分紧张,害怕出现任何变故。
“不说了,不说了,”燕丹摆了摆手,道:“先生回来的正好,一起打扫吧,好几个屋子都乱的一团糟,昌平君这是故意为之啊。”
言罢,他拉着荆轲往一边去。
“我”
荆轲面色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怎么了”
燕丹疑惑,不解。
荆轲叹了一口气,正色道:“太子,我是来请辞的。”
“现在”
“嗯。”
“不是说明天再走吗”
燕丹不明所以,本能的看了一眼脏乱的屋子,若是没有荆轲的帮忙他自己一个人不知要弄到几时。
荆轲充满歉意地说道:“有些事情,我想立即去处理。”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燕丹。
否则,只怕解释不清楚了。
燕丹是聪明之人,没有多问,只是说道:“这么一夜也等不得吗”
荆轲顺着燕丹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屋内的各种杂乱,虽然不忍,但还是摇了摇头。
燕丹被看出了心思,连忙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丹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先生若是有事要处理,尽管去吧。”
“多谢太子”
荆轲拱手作揖,也没有矫情,转身就要离开。
“先生”
燕丹叫住了他。
荆轲回过了头。
燕丹轻轻一笑,道:“先生,还回燕国吗”
荆轲一愣,点头道:“自然。”
“那就好,那就好,先生一路小心,丹就不远送啊。”
荆轲转过了头,大步离开。
他面色不佳,对燕丹的怀疑显然还是感到不舒服。
最起码,燕丹这样问实在是失了风度。
风吹而过,他速度极快,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城门外。
离咸阳城不远处的山坡上,那道挺拔的身影还在。
“耽误了些时间,我还以为你走了。”荆轲一笑,来到了古森身边。
古森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说了要送你,我又怎会言而无信。”
“那倒不是,我是觉得你身居要职,事务繁忙,可能有事离开了而已。”
两人从山坡下来,迈着缓慢的步伐往前走着,月光渐渐微弱,月牙也快被吞食了。
古森随口问道:“燕丹对他的新家还满意吗”
荆轲皱了皱眉头,脸色不好。
各为其主,在这方面他们再也不可能站在一条线上了。
“咳咳”
古森也觉得自己不该主动去谈及燕丹,咳嗽了几下。
“你说,以后的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荆轲突然问道。
“天下谁知道呢。”
古森没想到荆轲会问这样的问题,思索多时,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天下,会如何
七国,又会如何
真的,没人知道。
秦有锐士,六国亦有英才,合纵与连横谁能笑到最后言之尚早。
或许,秦国的铁骑会肆意的践踏在中原大地上;或许,化为万山枯骨。
“不管天下怎么变,燕国的土地都会染上一层鲜血的。”
荆轲落寞一笑。
燕国积弱已久,再加上王公贵族毫无斗志,根本不可能在雄壮起来。
当今天下,还能同秦国争锋的也唯有赵国了。
虽然,赵国这近十年来在不断的走下坡路,但是强大的底蕴还是不容小觑。
赵军训练有素,骁勇善战,是秦国最强大的对手。
再加上,还有李牧。
李牧在边疆镇守,匈奴谈“李”色变,不敢越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