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
谁能保证自己永远是幸运儿?这辈子自己都不会被什么绝症早早找上?
一旦多想,就可能散失对生活的热情,对事业的追逐,等等。
很容易让人陷入沮丧的情绪中。
“需要我来帮忙吗?”
默然好一会儿,徐同道打破沉默,询问。
葛小鱼:“不用,村里已经有人来帮忙了,我家亲戚也有一些人会来帮忙,你那么忙,就不用了。”
徐同道又默然片刻,又问:“大概哪天下葬?我抽空回来送一送你爸。”
葛小鱼:“这、这个现在还没定,我也不清楚,可能要等我妈他们商量好,我才知道。”
徐同道哦了声,“那等下葬的时间定了,你记得发一条短信告诉我,对了,办丧事的钱,你家有吗?要是有困难,跟我说一声。”
她爸生病、住院化疗的这一个多月里,他和葛小鱼接触的次数多了,彼此之间,曾经的一些隔阂和偏见,也都消除了。
彼此之间,应该算是朋友了。
而且还是从小一起长大,再加上她又是他年少时期暗恋的姑娘,所以,能帮的,徐同道不吝再帮一下。
葛小鱼:“谢谢你呀,小道,不过应该不用了,我家之前多少也有点积蓄,我爸生病住院的费用,又都是你借的,家里的积蓄都没动,如果真需要帮忙,我会跟你开口的,总之,谢谢你。”
徐同道:“跟我就别这么客气了。”
顿了顿,又说了两个字:“节哀!”
两天后,下午。
徐同道坐车再回沙洲县,开车的依然是戏东阳。
葛志平下葬的日子,昨天葛小鱼已经发短信告诉他,就是明天。
按照他们这儿下葬的规矩,出殡下葬必须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葬完去世之人,大家回来吃早餐。
所以,他徐同道既然打算去参加送殡、下葬,就得提前一天回去,否则会赶不上。
总不能为了等他赶上,让葛小鱼推迟她爸下葬的时间吧?
回到沙洲的当天下午,徐同道让戏东阳直接开车来到徐家村葛小鱼家。
一身黑衣的他,在戏东阳的陪同下,在村里老少们各异的目光注视下,走进葛小鱼家的灵堂。
灵堂搭在她家堂屋。
门外搭了凉棚,门内按照本地的风俗,布置成灵堂,有道士在唱着谁也听不懂的东西。
有各种传统乐器,吹奏者哀乐。
“小道回来了?”
“这是卫西家的大儿子吧?”
“小竹呢?怎么她儿子回来了,她没回来?”
“小道他家跟小鱼家有亲戚关系吗?他怎么来了?”
参加和围观的老少们,看见徐同道过来,窃窃私语,互相议论,看向徐同道的目光,诧异、狐疑等等各种情绪。
徐同道充耳不闻,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衣的他,面容沉肃地走进灵堂,跟他进来的戏东阳,按照本地习俗,将提前准备的一包太空被递给收礼的人,这份礼物,会贴上标记,挂在灵堂上方。
灵堂上方,已经挂了不少太空被、毛毯,等等。
徐同道看着八仙桌上,摆的灵位和葛志平的遗像,轻叹一声,按照规矩在地上的蒲团上跪下,接过旁边一人递来的一炷香,作了作揖,起身插在遗像前的香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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