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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第74章

◎余琅易,他是现任的恒御集团总裁兼法人。◎

74

余琅易跟着走出去。

周太站在车门旁,看着儿子颀健的身躯迎面而来,精致的妆容上仍有余怒未消。

其实她也不晓得心口堵的什么气,坦白说,唐鹭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丫头。不亢不卑,明世故懂大体,虽然有点脾气,可这脾气放在平时,还挺对周太味儿的。她若是个唯唯诺诺的,余二公子必不会被迷得两年多难放手,估计未满一个月都抛弃了。

但这种讨喜,是建立于排除在利益之外的。但凡关乎到门第现实,这小姑娘就绝不适合余琅易。

退一万步,她可以撬墙角、没学识,如果余琅易的确喜欢她,那就谨小慎微在家当小太太。可她不能这么把他拿捏于股掌,随随便便说分手就分手了,说不结婚不生就不生了。余家自己的儿子,风生水起,出门哪个不巴结,她可好,小小一个竟想爬天上去。

夜风潮闷,吹得及肩的羊毛卷微拂动,周太不愉快地理了理发梢。

余琅易可太了解他妈了,他妈若真对唐鹭不屑一顾,那么看见他出现,该是一脸畅快,俨然胜券在握,仿佛无数个说服他的理由。而绝不是这副噎着气出不来的郁闷,他又好笑又无奈,但对自己母亲,他却倒不愁,愁的是待会儿怎么去哄好媳妇。

余琅易清了清嗓子,颔首道:“我说妈,周太后,你大老远来也不打声招呼,椅子没坐热就走,话都没说上两句。鹭鹭她还没跟你处熟,这你让她的性格魅力怎的发挥。我不瞒你说,你要跟她处上三天,你就晓得她的好了,保准每天瞅着都心里舒坦,瞅不见你还觉得空虚。”

假惺惺,看他就没一点欢喜自己的出现,儿大不由娘,心都被新女友勾着了。

周太白了一眼,睨着儿子隽逸如玉的脸庞,微蹙的剑眉,高鼻薄唇,人中清晰。不晓得为什么,她也得发自内心承认,余琅易好像和唐鹭站一块,气场十分地融合。

其实若非翟欣先入为主,她对唐鹭也不至于如此抵触,至少她儿子还肯正经找女人,而非从前的孤寡冷情。

周太就更气了,保养得宜的脸浮上愠意,应道:“少说好听话,还是快去陪你的那个宝贝女人吧,在这装什么孝子。放着庞大的身家不顾,住几百块的民房,当保镖,枉费我真以为你一心向学,不肯回来。原来和翟欣一道蒙我,就欣欣这么体贴着你的份上,你也忍心背着她,在国内另找一个女孩同居两年。余琅易,你这是对两个的伤害,晓得吗?”

余琅易扫了眼四周,见无人,便正色道:“再给你重申一次,我和翟欣就谈了几个月,统共没几个人知道,在国内这件事,我是叫她别说,其余啥牵扯也没有。可不晓得你俩怎么联系上了。我承认她是个优秀的姑娘,可这和爱情无关,现在我心里只有鹭鹭。要么我把翟欣叫出来,当面对质给你听。”

周太抬手拒绝:“叫欣欣就不必了,她那么爱你,每逢我在她面前提起你,她就在电话里流眼泪,还替你俩说好话。我这把她叫出来当面说,只怕你一个眼神过去,她都被你威慑得说假话。可你这个鹭鹭,她爱你吗?她凭什么,一个啥也不是的小镇妞,我给她结婚的选项,她都宁选分手。余琅易,你还是不是那冷漠余二公子,曾经笔挺的傲骨,遇到个妖艳的就屈膝了。”

对翟欣余琅易确实无可置喙,毕竟那是他曾经属意过的月光,她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余琅易现在不关注也不评判。

余琅易颔首,噎了噎嘴角:“咋妖艳了,我之前还觉得太腼腆,说句话就脸红。老子愿意屈膝,我乐意的事儿你就甭操心了。鹭鹭她就是那副软脾气,只要我还爱她,她就会一直爱着我,你过好你和我爹的就行了,我自个心里有数。”

自信过分呀,周太无可奈何,说道:“那生意呢?东三省的恒御,都是在你名下,这么大基业,你不管,丢给你哥照拂?还有最近禹远旗下的一个股东云家,在会上刁难你哥,你哥周砚戦性情温厚,这事儿你也不帮着解决?”

话虽气这小子,可到底许多狠事儿需要他去摆平。毕竟余琅易看着冷淡寡言,装起斯文来的时候却果决狠厉,有些事不得不他出马。

余琅易想了想周末路过沪都,就应道:“叫砚戦照拂只是口头照应,实际我有安排人支棱,日常的事儿我都过问着。沪都那边,要么周天我请一天假。你今晚呢,我给你找家酒店,订明天的机票回去?另外,我在G市这件事,不晓得谁发给你的,这件事暂时对外别说,再给我两个月时间,我一准会和你解释,这对我很重要!”

周太腹诽,住着几百块的民房,只怕自己去了连站脚的地儿都没有。不晓得他在做什么,但他自有他的理由,便应道:“不劳烦你。我约了姐妹一块住,明天飞香港,待几天再回去——最后重申一遍,你那丫头我不同意。”

说着关上车门,同助理一块儿走了。

余琅易无语吁气,在夜色下站了站,而后转回身找唐鹭。

唐鹭正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周太和余琅易说话,他母亲是真的美,虽然一定在说着不喜悦自己,可亦难掩她的高华绰约。男人还穿着日常出保单的黑T恤与迷彩短裤,修朗的身躯,双腿笔直而长,即便这样远远看侧影,都英俊迷人。

她看他气宇冷贵的模样,忽然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又远了。

唐鹭是有委屈,倒却没多么气。就连周太给她发的两张翟欣的截图,唐鹭都不太想再计较了,一则对余琅易的品格她还是信任,二则,几次吵架那么狠的激将之下,他都死咬着没发生事情,始终独一都是她,再吵也吵不出什么。

哪怕真的发生过,现在说也没意义。

分手只在第一次提起来时候伤心裂肺,那天客家饭馆的晚上,因为他说去给女人修管子,又说住在人家里,又说这说那、起起伏伏,唐鹭说出分手和喜欢他时,心都感觉在震颤。但同样一件事,说第一次割裂,第二第三次难受哭,次数再多就逐渐麻木了。

她想,她就只把这当成一段恋爱好了,其余便不多考虑。至少爱他时,他也爱自己,好好爱过,到几时结束算几时。他既是个富贵豪门,平凡如她便退出,第一个男朋友便这样温柔帅气,回忆起来也挺美好。

余琅易走进来,看见唐鹭舀着小小的勺子搅拌咖啡,小手细长剔透,怎么看都可爱。他瞅着她的侧脸,白皙细腻的鹅颈,每每柔密长发散下,倚在他的怀里亲昵时,余琅易都爱轻轻抚摸她的颈子,晓得那颈心的凹涡也是她的致命敏感,吻一吻便轻颤。

思想起唐鹭这些年的生活,余琅易在下午看到那份资料的时候,就愈发打定主意从此唯仅好好疼爱她了。

高挺身躯在唐鹭对面入座,浓眉下的凤眸微挑,专注盯着唐鹭看了一瞬。

那眉目里有专一也有怨怪,仿佛在说她对他的绝情薄凉。真的,这个女人只有在做暧中最深情,高巢时问她爱不爱自己,“爱”字答得毫不马虎。其他时候分分钟能把你甩掉,说的她爱他,其实她爱他的前提是他也必须爱着她,倘若他不爱或者爱不了,那么她转身就弃掉。

唐鹭随便他盯着,男人线条分明的薄唇轻启,仿佛随时能问出什么狠毒的话。唐鹭颔首,抿了一口咖啡,她已经习惯了余琅易的毒舌,充其量又是一顿大吵,吵完算完。

这家的咖啡还蛮好喝,她下意识环视了周围一圈,把这家店名记下了。

那润过咖啡的樱桃唇柔嫩可人,余琅易睇着,真想吻一口。

唐鹭问:“余琅易你哑巴了,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字?”

微微噘起嘴唇,他不说话就她先来。

余琅易却兀自忍捺,记得说过什么都让着她,由着她,不许还嘴的。

沉默了一下,抓住她的小手在掌中暖了暖:“宝宝生气了?我都不知道我妈什么时候加上你,刚出去跟她解释了。你别理她那些有的没的,她就是被人哄惯了,在你这没找到台阶下,心里不痛快,故意弄出这些苛刻的问题。但你这么做是对的,你要唯唯诺诺哄着她,她倒还记不住你。这以后,她得把你记心里了。放心有我在,这些你都不用考虑。”

唐鹭手指圈在他暖和的掌心里,舒适地挣了挣:“没关系呀,周阿姨是你母亲,也是我长辈,说这些我不在意。”

话毕,抬起下巴对他弯眉一笑。

可温柔了,咋这么温柔了突然。

余琅易听着就有点不对劲,这女人的凉薄他这阵子太了解。先前两年怪他过于自信,而她亦还没开窍,自从最近给她开了窍,爱情来往之间真是步步崩防。

余琅易挑眉问道:“那你会不要我?真特么打算跟哥分手了?两年多的爱情说不要就不要,准备换别的男人?”

唐鹭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又隐隐开启了狭隙吃醋模式,好就好在目前稍有收敛,不会直接说出类似“换个男人糙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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