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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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琅易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大厅的电梯口走出来一对男女。之所以旁边兄弟觉得是情侣,而非夫妻,因为看起来明显并无夫妻相。

皆四十多岁的模样,女人身材高挑,穿着高跟鞋,明丽修身红裙,利落又冷艳。身旁的男人也则一米七出头,短袖搭土黄色的皮马甲,马丁靴,棕干的脸庞,在她面前显得气质朴厚,一种附从而又亲密的感觉。

余琅易这次来云省,只是临时起意的,原本这个保单也可以安排别人。但刚好墙壁烧黑,房东要刷墙修电,且唐鹭又和他闹分居,他想出来换换心情调剂下。再加雇主极力邀约,所以他就来了。

没想到还能在这遇见鉴表师老钳。

余琅易这三年多来,见过的所谓“可疑对象”已经有许多,不知为何,这位叫老钳的干巴男人让他印象最为深刻。并且,起初他和老猫确实都对老钳抱有很大希望,只可惜余琅易当年没有瞄见车窗里那张隐在暗处的脸,而这老钳,也没有“老Q”的两个明显特征:红色烫痕般的手腕,还有那块在重要杀人场合都不离身的宝柏机械表。

睇着他旁边的美艳妇人,脸庞轮廓精于保养,风韵中带有不易臣服的历练。

余琅易学过犯罪心理学相关,里头有关于人脸的分析,他下意识便觉得这位女士的气场不一般。

不由隔着人群认真看过去。

眼下时间点,酒店楼上楼下进出的人比较多。余琅易这次出来带了四个兄弟,连同他一共五人,他们坐在靠窗那边的角落沙发上,倒不太显眼。

他也侧着脸庞,使得自己不过分醒目,否则凭直觉,他猜老Q应该认得出自己。毕竟上次泰国老板那场保单险些擦枪走火,大伙儿印象深刻。虽然真认出倒也没什么,他本来就是给人当保镖的,云省和G省皆为保单大省。

但仍是避过视线更为轻省一点。

魏邦也看到了,说道:“啧,好像是莉莉酒吧的老板娘。那个酒吧据说是个拉拉酒吧,没想到老板娘还有相好的啊。”

一个兄弟诧异抬头,问道:“这般风韵十足,经营拉拉酒吧,不是吧,你怎么知道的?”

魏邦解释说:“这还不我一姐们带我去长见识,说里面女孩超靓超正,我就去看过了。G市本地的几个公众号也推过文章,写过这家酒吧和老板娘,还蛮出名!”

余琅易敛着眉宇,不动声色把他们对话收进耳中。然后看着那边女人温和挽起老钳的胳膊,他便盯住他们唇形。

酒店大堂弥漫淡淡熏香,灯影辉煌,女人揩了揩头发丝,问旁边男人:“今晚在哪见人,约在哪家酒吧见,名字。”

老钳因她挽住了手臂,棕干的脸色缓和,对她有崇慕喜欢与顺从之意。却亦收敛和内忍着,答了几个字:“在佰汇,先去吃饭,去就晓得了。”

余琅易默然收进眼底,而后回神过来,问对面兄弟道:“选好了没,去哪?”

“要不找个酒吧放松放松,有日子没去消遣过了!”

平时大伙儿接完一趟镖,都会找个会所聚聚餐、唱唱歌,或者有时并不带女朋友,爷们几个去泡温泉打打牌什么的,酒吧也有去过,去清吧喝喝酒就回。

当下兄弟几个爽朗道:“噢了,这主意不错。人生地不熟的,要找地儿还真不好挑,直接随便吃个饭去酒吧好了!”

余琅易便问旁边的侍应小姐:“这附近哪有好玩的酒吧。”

他生得那般英俊好看,普通话字正腔圆,像个当兵的,一看就自外地来,矜贵而冷雅。

侍应小姐脸红了红,连忙柔声道:“先生您好,如果您喜欢安静点的,就去爵士、夜遇、思凡等酒吧。要比较热闹的,比如佰汇、心引力和海蓝,这些在我们当地都有名。”

佰汇,余琅易琢磨了下唇形,便勾唇道:“那就挑佰汇吧,哥几个收拾收拾先去吃个饭。”

大家伙儿爽朗地站起来,搭搭肩膀,出门去了。

到达佰汇。

没想到在云省一个不大的城市,还会有这么热闹的酒吧,九点多钟一进去,里面灯影闪烁,劲歌热舞,人影摇曳,魑魅魍魉。并且还带有云省别样的风情特色,在外地是看不到的。

余琅易便更觉得好奇,以老钳那对情侣,不像会来这样的地方。如果只是请他鉴表,可去的地方多了,没必要搁这喧嚣。

找了个视觉位置较为开阔,但又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一落座,扫视半圈,果然看到吧台旁的高脚凳上,老钳和女人已经坐在那里,边闲聊边喝着酒水。不知是否正在等什么人。

兄弟们跟着落座,往常琅哥就算去酒吧,也都去一些比较安静有格调的,几乎没到过这种闹哄哄灯红酒绿之所。本来当保镖,是很受富婆富姐们追崇的一行职业,经常开party都喜欢邀请他们,余琅易也尽是一概不去。

搞得兄弟们也都很自律,男德随时记在心。不料今儿个竟然会来这里。

大家说道:“琅哥,这是带我们来开眼界啊!”

余琅易凛眉戏谑:“来就玩儿了,要喝什么酒畅快点,今晚哥请客。”

他对这些却都是看得甚淡漠。余琅易从小有专门照顾自己的管家,老爷子给安排的,十五六岁身高拔尖起,就常有七七八八什么刘叔、高总的带他去见识各种场合。浑不过想把他拉下水,当个玩世不恭花天酒地的二世祖,所以余琅易什么场面没见过?

只他惯常在学校里英气斐然,清逸高冷,甚至给人一种儒隽的作风,让人猜不出内里罢。而他面对那些人,亦狠厉冷郁,轻易无人敢沾惹,所以依旧保持得风清朗月。

——是唐鹭看不穿,傻气单纯地沉浸在她自己认知世界里,不知她的琅易非彼琅易。若人有360面,她看的不过30分撑饱。

大家于是乐呵呵坐下,要了酒,又拿来两副牌和几对骰子。

这是他们惯常在酒吧里的消遣节目。

附近有几个女孩瞅见这边,见是五个身高英挺,清伟颀隽的朗逸男青年,气质挺拔恁的引人注目。好似那一圈的座位,都因着他们到来,而散发开迷人的荷尔蒙气息。

尤其中间一个最高的男子,估计一米九多了,冷毅的寸头,高鼻梁,凤眸薄唇,气宇英俊不凡。女孩便走过来道:“几位哥哥这里缺不缺人,要不我们一块儿坐着玩吧,反正都是无聊。”

四五个女孩,说话那个扎着丸子头,里面穿雪纺吊带,外面一件丝薄半透的宽大衬衫,妆容精致而甜嫩讨喜。

余琅易瞅一眼,就晓得是酒托。一般这样的酒吧里都会有很多酒托,帅哥美女都有,哄客人玩游戏、喝酒买花和礼物消费等等,攫取高提成,女孩通俗叫公主。

余琅易看向那边的老钳,老钳依旧似在说话又似在张望着。他心想多叫几个姑娘挡挡视线也好,毕竟自己和他交过手,比较醒目。余琅易便问说:“会玩骰子?会就坐下,只喝酒玩大小不玩其他。”

他的嗓音低醇动听,人亦冷漠,这样侧着脸抬头问话,可看见清劲的喉结和衬衣下硬朗的肩骨。

人都这么帅气了,哪怕什么也不玩光坐着也很舒畅啊。女孩连忙笑道:“好呀,就算哥哥要玩其他的,我们姐妹几个也会呢。”

说着自己和另一个长相靓丽的姑娘,便一左一右地抢先坐到了余琅易的身边。

其余女孩亦坐去几个兄弟身旁,很快摇起了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