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余兄弟,不说还不觉得,一说顿觉跟人周太五官好不相似,仿佛把周太的俊目凤眸等优良基因全都印刻了。只是在他的脸上,到底是个一米九身高的男儿,便觉得更加的隽逸英气。
王曜便低语道:“别乱说,人周太有儿子的,回头误会谣传她在哪蹦出个私生子来。”
他二位与周太本不熟,只是在圈子外擦着边儿的见过几面,听得一些旧闻传说罢了。具体的他们也不晓得,当下见余琅易凝神看过来,晓得一定被他听去了,便哈哈一笑道:“别见外,我兄弟裴顺说余哥看着像一个人。”
余琅易自然听到了,他的听力本就非比一般,他自是像他的母亲,把他父亲母亲的优良基因全都袭了过来。譬如父亲的英俊,母亲的貌美这些表象。
只是没像他爹那般情窦早开与痴情,现在早已沦为了“周相公”。
余琅易对于情感上的淡漠,也不知道是出自他母亲还是谁人,大有青出于蓝而远胜于蓝之势,竟从小至步入社会,身边没个人可入心扉。当然,后来出国遇见了翟欣之后的种种到如今,就另说了。
两个兄弟,虽兄长周砚戦与周太自幼生活,但其实真正像周太的是他余琅易。
当年父亲为了赴南方追求母亲,把余家的大半财产都转挪去了沪都,连生下的第一个孩子都不管男女随周太的姓。老爷子再气再无语也无法,毕竟只有他父亲一个儿子。
岂料谈情容易、日后生活相处难,他父亲到底不能久适沪都的生活。再加上后来又生下个余琅易,到了四五岁不会讲话,夫妻俩就三天两头吵嘴,吵得鸡飞狗跳,不死不活,家里保姆只得偷偷去电老爷子。
为了小两口日子能够安稳过下,老爷子就把余琅易接过去了。可好,一接回去后夫妻俩顿时和睦,过不多久余琅易也在东北的黑土地上开了说话的口。
也正因为如此,老爷子临去前的遗嘱里,北边的老产许多是专门叮嘱留给余琅易的。他与哥哥周砚戦关系亲厚,倒并不在乎这些分来分去的,反正都是一家。
当下也就淡然,并不足为外人道此事。何况他一直都隐瞒在国外,而成为周太的周相公的次子余琅易,本来知道的人也少。若是被晓得他在G市与个女人,租住着一个月小几千的90年代破房子,不定更加麻烦。
余琅易遂只蓦然附和道:“大众脸,逮谁像谁,不足为怪!”
这还大众脸啊,唐鹭默默。她知道自己男人有多隽逸的。
他虽看去冷冰冰,因着身高与气势,使人轻易不敢靠近。但其实接触了并不难相处,基本就是寡清的,可有可无,不过分关注,但也不至于约束。
否则当年唐鹭在酒店男间求助时,余琅易就不会因为看着她单纯呆傻,而带她出离落哥那帮人了。后来唐鹭说没地方去想住在他那,他也淡漠地应许,各做各的事,没有给她什么难处。不触及逆鳞,他基本就是随意而安。
这会儿大家路上都累了,便商量起了次日的行程,预备完事儿去休息。
两对夫妻中的一对孟姓夫妻自己开了车来,王曜和裴顺也一辆车。于是另一对夫妻,还有小刘那四个大学生,加上唐鹭和余琅易,便准备租三辆车,明天上午吃完早饭,十点半出发,前往第一站嘉峪关。
这次的旅行路线是嘉峪关、敦煌、玉门关外,再前往入疆的第一个城市,行至古代边塞的戈壁大漠,观赏雅丹地貌魔鬼城,再踅去临近的草场,然后散团。有些人还想继续往北疆深处的则继续旅游,要回家的便各自回家了。
因此对于余琅易他们而言,六天的时间还是很紧凑。预备明天在嘉峪关逛完后,入夜直接开车去敦煌,在当地找到酒店休息一晚,后日在敦煌和附近的景区游览。
一夜无梦,天亮是个大晴天,开着租来的越野车,驰骋在西部浩广的天空下。正值四月底,春草吐新绿,空气中还带着特有的淡淡干燥,其中混合着沙土的涩意,一切都是新鲜而旷达的。
索性唐鹭提前准备了高保湿的护肤品,不然从南方刚过来很容易起皮。路上余琅易边开车边放着重金属低音乐,她便侧着身,柔莹的手指揩起保湿霜往他的脸上涂抹。
余琅易丹凤眸眺视前方,薄唇微启,跟个木头人般无视她蹂躏。只忽而抓起她细白的手腕,在她上面啃咬一口,然后不自觉掖了一丝浅淡的笑弧。骚媚女人,是越来越嘚瑟,别当我整不了你。
嘉峪关号称“天下第一雄关”,城关两侧的高墙横穿沙漠戈壁。站在土黄色的城墙上,仿佛还能感知到千百年前的先民们,如何气势浩瀚地镇守边关,将士驰骋沙场磅礴,让人的眼目与心胸为之开阔。
余琅易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他的专业相机就用来拍照了,队友们也常叫他帮忙拍,他都好脾气照应。唐鹭虽然也用手机拍,但多拍些人像以及和余琅易的合照之类,拍风景自然也有,但肯定不及他专业。
她今早起床,竟然发现大姨妈提前了。所幸她来姨妈从来不痛,只觉得有些疲乏,体力上有缩减。
下城墙时,余琅易先把她的包提过来,搁肩膀上自己背,虽然她的包里已经事先被余琅易清整得没多少东西了。后来走没过两步,他又站在一个台阶下,对唐鹭说:“跳上来,我背你!”
唐鹭看着他健实的脊背,余琅易还从来没背过她呢,她虽然有贪婪,可这会儿周围的队友们都在旁边。她就应道:“不用背,我又不累,还能自己走。等会大家都看到了。”
只她的手才触到余琅易肩头,余琅易便顺势抓过来,将她兜在了背后。
现在早已看清这女人爱装腔拿调之势,若非菜馆门外那次吵架,他都要叫她给骗了。以为她真的那般自动自觉与刚强决绝,对他丝毫不在意,随时散随时离。这会她便说不累,他也要护着她多点。
旁边的夫妻几个见状,纷纷调侃说:“各位男同胞们都学学,这才是做丈夫的楷模,对外能扛事,对内懂心疼妻子,看咱们小余哥做得有多好!”
小刘刘也拍着同队唯一的男生小郑说:“看到了吧,堂堂八尺男儿,轻易不折腰,为着红颜却是可以折一折腰的,难怪你光棍到现在!”
听得唐鹭既不好意思又很想笑,余琅易也特么是个光棍到二十几岁。谁知道他干嘛对人说是她丈夫呢,这个男人的狭气醋缸子,摸不透。
出嘉峪关,大家用过饭便直接驱车开向敦煌了。路上近五个小时,到达提前预定的酒店已经夜里很晚。唐鹭路上趴在车后座睡,后来觉得冷了,盖了件薄毯,余琅易见了便叫她坐回前面,然后枕着他的大腿膝睡了下半程。就忽然,变得很体贴。
回房间后,他定了两份套餐,唐鹭的是她爱吃的酱烧鸡饭,还特地给她点了杯热腾腾的红糖姜汤。吃罢饭,唐鹭看他连续开了一整天的车,太累,便关心地让余琅易俯趴下,要给他捏肩膀。
反正他现在也都知道自己喜欢他,爱他,就对他黏糊点、缠绵点儿也没什么,她才不怕。
她的手指纤柔莹润,抚在余琅易硬朗的肩脊上,余琅易感觉身心就像有小虫子在爬。尤其是那软香的云团,蹭在肩骨上就更甚。为了出来旅游,从出发前一天晚上到现在,他都忍着没碰唐鹭,生怕她疲累,现在来了例假,就更不可能了。
余琅易便撇开唐鹭的手,想把她掀下来,说:“开两天车有甚可累的,哥在国外特种训练时,一天练的可比这重个十倍二十多倍,光摔坑都不知道摔几下。”
唐鹭偏不,她就是想给他捏,想逗他这副又想又不想的样子。他鼻梁挺拔,坚毅寸发根根竖,唐鹭侧过身来,柔软的脸颊抵在他颈窝里,抚着他侧脸线条说:“那你说,摔坑是怎么摔的?”
余琅易兀自默着脸色,随便她撩拨,启唇说:“学校里见过立定跳远的坑?”
唐鹭不知所以点头:“见过,然后呢?”
余琅易答:“然后把坑里的沙换走,换成黑泥浆,每天并着腿往下直砸几十次,还有负重搏斗,十公里,你说哪个不比开车更消耗?”
竟然砸泥浆……唐鹭只在偶尔新闻里见过个别画面,竟没想到余琅易也做过这些特训。想他一米九的健高个,猛地往泥潭砸下去,那得溅多少浆上来,脸都糊了吧。
她不由得问余琅易道:“余琅易,你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训练?”
余琅易眸光仿佛投向深远的空无,随口应道:“生活得太顺当了,想去磨练下心智,更多是意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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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对外担得起事,对内专一、疼得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