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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G省,陈和钱的发音相似,他说的老陈,也有可能是老qian,以“Q”为字母开头。

所以,余琅易一早存下的思路,竟然真的应证无误。这个老Q是个杀手,亦即他两次所见的“自然”杀伤的事前现场,所见到的那个人。毫不起眼的开车,手腕红痕,戴宝柏古董表。

而老爷子,若非倾力挽救,恐怕也已经成为他业务范围内的“使看起来自然”了。

余琅易悄悄收藏了字据,越发笃定了自己的所断准确。但是没等到老Q,孔表师就因为走私表而被抓走,表行关门,余琅易去码头做了打手。做打手是因为附近经常有雇佣一些维护场子的交易。

而后这期间,他遇到了唐鹭。可以说,唐鹭自始至终没有进到过余琅易的心,可他就是习惯了这种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柴米油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生活。

习惯了她的温柔、体贴、殷勤,对他的依赖,和对他的好。有时也习惯了她的脾气,某些事情会主动去哄她,因为想落个可以舒心舒坦、不别扭的相处。可心里的那片月色光芒,却仍高高挂着的是前任翟欣。

他浓眉之下的眼眸里,在阳光中眺远,想起的女人不是唐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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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那些不断的聊天消息,亦让他私下醋得不行◎

19

在D市码头当打手期间,余琅易结识了老猫。老猫在这些道上,可以用“小灵通”来形容,基本上各方面的消息他都能捞到。

但老猫之前是个赌棍,余琅易帮他从一班黑涩会高利贷手下捡回了一条命,否则老猫怕是那次不得落个半残,也得断条腿。余琅易帮老猫平去了一笔债,还在那场打斗中断了一根指头,老猫为此肝脑涂地,捞到有用的消息都会知会他。

刚掉一根指头时,余琅易有稍许落寞和迷惘。幼时是老爷子手把手教他抚琴,他的手指生得修长清劲,但一想到那个藏形匿影的老Q,为了老爷子也他么值得,他洗完澡出来看了两眼,便抿下唇认了狠心。

和唐鹭发生关系,可以说是带着放纵、肆意与茫然,可能从她扯下他长裤,盯着他腿膝看时,他就本体隐隐有冲劲了。

只他当时不知道她还是初次。发烧昏沉中醒来,只觉怀里一抹淡香和柔软在抵近,仿佛能慰藉他忽冰忽灼的身体。他撑起去喝床头她晾凉的米粥,手臂碰到她锁骨下那幕霜雪,怎的会那般柔,软得如无边无际,就感觉忽然很想亲近那温柔,想去探索和撷取。

余琅易忍不住便寻着她唇吻了上去,发觉唐鹭微微颤抖,却没有拒绝,他的手便揉入了衣内,去到那片盛开的庄园,白云带着馨香撑满他的指隙,甚至像是溢出甜汁来。他便以为她真的有过很多次,问她来不来,她说:“我也不知道。”像极了明知渴望却欲拒还迎。

而他什么也不晓得,如迷路之狼摸索,然后便去了那处森林。紧得他不自禁颦眉,应该是很痛的,他也痛,可他那会儿烧得半迷糊,只当因为是自己的太悍然,毕竟在澡堂洗澡时,他比那些普通的都要硕很多。而他们的相处就那样合拍,她从起初一触及他就发洪涝。一直到结束,都像是一场奇妙地历险,像在蹈江骇浪,然后她的生息就蔓延去了他的五感百骸。

等到醒来,那烧却退去了,看到身旁睡得沉恬的女人,睡着后仍满脸娇羞的模样,他顿地有种如梦方醒的错觉。可是做了就是做了,她若是欢喜他,可意他,他即便不喜或者无感,也会对她负责任,并不在乎她之前有过的如何。

依他处事而言,要么不做,做了就是做。

后面掀开被子,才知道她是头一遭,看清她那坠在颈下醇白的绝美。他又忍不住,做不到空晾她,仿佛着了迷般地纠缠了两日。伤好后他就去上班了,想冷静一下,超脱控制的行径原不是他崇尚的,他需要理理。

而唐鹭,也与他保持着良好的距离。余琅易就只当她或许想的也和自己一样,并没多少感情成分,只是一朝迷乱一朝过。

她说要搬出去,余琅易想,她都跟他那样在一块了,还要搬出去。而且每天手机信息不断,还有个要好的男生,应该是不愿意继续跟他住了吧。余琅易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受欢迎的人,当初翟欣地铁里扑进他怀里,他心中的一片湖便澈然为她打开了,也只有她翟欣。余琅易默了默,唐鹭说:“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何必这里让人讨厌。”像要哭的样子。

余琅易真的答不上来,他真不知道有没喜欢她,他每天与她从狭小的租房里,擦着手臂往来而过,凤眸睥睨着,鼻高眉冷,并无有多看她几眼。无论怎么想,好像心里始终都没有喜欢的那种感觉。但反正她在他这里已经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了,要么他干嘛吻她?余琅易挽留不了,也不想挽留,只能说:“那你想好了你就搬吧。”

搬出去后,上下班不同步,路上也没有遇见过。

不过他一直知道她在哪里上班,附近街边的一家服装店,看见过她穿着店里的运动服,瘦条条地站在中间陈列架旁叠弄乱的衣物。只是那时候他眼睛瞟一眼就过去了,一个普通的打工妹子,并没多余置喙。

忍着没去找她,一直当做断了就断了。只有一次回来得早,在路上遇见她被人跟踪,这女人,被人跟踪还傻傻的一点无知无觉,余琅易就走上前,当着那混子面前撸了撸袖管。他高挺的身躯与健硬体格,吓得那鳖孙儿撒脚就跑。余琅易才知道她也是很遭人惦记的。

后来市场买菜,他看见她,本想对她动动唇说句话,眼见着她若无其事掠过去,耳听着她跟人说:“我没有男朋友,男朋友是什么,能吃吗?”他想到她与他的种种,就觉得掂着落不下,后面便来找她。

那一找,就住下了,他开始离不开她,即便克制着,可他心知是离不了。就算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可心倒是踏实了,不再老觉得掂着个东西。

不吵架的情况下,余琅易最大的限度忍三天,他沉溺硬朗的喉结略过她柔软发丝的酥缠,迷醉她那似水一样在他掌中多情的嘤咛。他基本两三天要她一次,以此来平衡彼此的感情和需求。多要他亦自己说服不了自己,他不能更加迷醉。

余琅易心里还是趋于翟欣的,翟欣有让他悸动的感觉,而唐鹭没有。唐鹭是平凡的租房里柴米油盐,那时唐鹭在他心中并没有多少重要,他若要分手,一条短信也能分。

头一年冬天,唐鹭回家过年。老爷子危重,余琅易大年初一赶回去,下飞机见了老爷子一面就不行了。老爷子在余琅易心中的分量非同小可,余琅易两天憔悴清减了一圈。

那年翟欣也回来了,关于这件事翟欣一直帮他隐瞒。翟欣这时才知了他身家,跟余琅易说,你放弃吧,老爷子已经去了,也许只是你自己的猜测,一切其实是意外呢。翟欣说,琅易,如果你不放弃,我就不会再给你机会,我真的与别人在一块了。

余琅易很矛盾,朗隽的眉宇蹙凝成川,他却并没去考虑唐鹭,一条短信消息的事儿。只那年冬天Z市发生了一起案件,一个知名商会会长的车,在加油期间自己滑了出去,几十米外自燃,车上一件名贵的古董丢失不见,毫无痕迹。

太像的手法了,事实证明他猜测的没错,余琅易后来找人看了路段之前的画面,似乎有辆灰色大众从画面中毫不起眼略过。

这件事顿时让他觉得又是那个老Q的杀手。他就还是来了,翟欣再次放弃。

辽省回来,他如若瘦了一圈,脸颊都有些收敛进去。清隽的颜骨愈发周正英挺,到了D市,进门就看到唐鹭提前回来在等他。

卫生间里淋浴喷洒,冲淋着他硬健的腹肌,修悍的长腿,听见唐鹭在外面帮他拿衣物、煮粥,那水便仿佛冲刷了所有不快,直觉身体都在舒适地复苏。他就想拥住她,贪婪那和白糖一样甜蜜无华的滋味,真实感又漫上来。

余琅易就在里面叫她:“唐鹭,鹭鹭,你进来。”

“想我吗?……你若不说分手,以后就都这样吧。”

他把她的毛衫推上去,感激、动容而深情缱绻着,那柔软与韧性的甜园,是独属于他的暖和。那天的浴室里,他对她很温柔绵长地持久着,直到水都凉了,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沿着瓷砖墙面拥紧。他凉薄而丰泽的唇微启,唐鹭抚着他说:“余琅易,我喜欢你,不想和你分。”

后面一年多的时间里,就都没有与她分手的念头,就一直这么住下来。

在一起算挺久,其实是有过开心的时候,也有相互的默契产生,虽然吵闹三天两头,拌个嘴,黑个脸。可和睦之时,他睇着她的小模样,也会忍不住噙嘴角,无聊时,女人趴在他身上撒娇,眼里全是他。会在镜子前偷偷试穿衣服,等他回来时,矫揉造作引他注意。其实穿怎样,余琅易根本看不出来,怎么穿都随她意。

她也在逐渐变化着,时常让他一抬头,竟陡然惦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看丢了,被叼走。而她那些不断的聊天消息,亦让他私下醋得不行,只是冷着眼,懒得去置喙。

后面便都来了G市,老猫的消息陆续,但是似乎自从Z市商会会长一事之后,可能闹大了,老Q在那之后到现在一年多,都没有再冒过任何消息。如同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可寻。

一个月前,翟欣从国外调回来了,来G市找他。余琅易和唐鹭在一起,虽然说平淡,但对于男女关系一直保持得很清楚。只是这次却没告诉唐鹭。

唐鹭只知道他半个月前回来脾气不好,却不知他已经在一个月前就见过前女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