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2)

gu903();这家酒店不算新,但是地点不偏又不算起眼,用来谈事较为方便。

余琅易划开手机屏幕看看,唐鹭给他发了一条小猪酣睡打呼的Q萌表情,他不置可否地吁了吁嘴角。

上两条是“老公,你今晚回不回来?”已经好久没听到她这么叫了,自从冷淡她、想尝试与她了断开始,这半个多月以来,没见她这么叫过。忽然从对面相拥到冷如陌路,他也很不习惯,但他看不懂自己的心,所以得忍着。

——虽然现在也已忍失败了。

猜她估计今晚是想自己了,一个怕独处的小女人,嘴又硬。余琅易眉宇间镀了层清辉,白天分开时,那副站在车窗外期盼的样子,想来觉得挺讨喜。

以前都是经常这么叫他的,虽然较少当着他的面叫。要么不当他面,发信息叫,要么就吵架过后,才和好时的腻歪,平时就呼“余琅易”,爱爱难忍时也会唤老公或琅哥。

有时他起的早,六点多就出发了,车开到小区门口,看到她发来带着睡意的语音。想必还在被窝里想他,说:“老公,好想你,香么么。”

其实不吵架的话,两个人睡着后都拥着抱着的,大多时候相拥着睡,或他从后面抱住她,有时她从后面环住。就喜欢那种兜着她的小脑袋,或是她贴着他脊背软乎乎的感觉。

他的个子高而健,她环可环不满,不像他,一环过去整个儿把她都捞进了怀里,然后就只能被她馨香的头发蹭痒。睡都睡一晚上在一块了,有什么可好想的,余琅易看过消息就算了,划开了随便摁掉屏幕便过。

他不擅表达感情,眉宇和嘴角冷冰冰的那种,可心底里对她还是舒服。

刚开始交往时,唐鹭还很易脸红,做什么事情都放不开,余琅易凛眉瞪她一眼,她便有些不知所措。后来熟了之后才告诉他说:“余琅易,你不要这样看我,你这样看人又冷又有挑逗性,我又要去猜你心思了,很累啊。”

在一起两年多,她已经从最初的拘谨变得泰然了很多,记得刚开始同住,大夏天的舍不得开空调,在家睡衣里面还要罩一件内衣,余琅易从旁路过,叫住:“唐鹭鹭。”

“嗯,什么事?”唐鹭仰头看他。

“没什么,就这事。”余琅易长臂环过她后肩,顿地解开她的小扣,然后把带子从两肩拉下来:“大夏天的,你不热吗?”

雪白如若风般摇曳,唐鹭顿地羞赧,捂住道:“在宿舍里,之前和大家也都这样的。”

狗屁,哪个宿舍不随便穿的。也就她,大就大,这有什么可臊。余琅易哂了下唇:“那是她们外人,我们是外人?你还有哪里是我漏过的?”硬朗的眉宇俯近她,在她的额头上一吻而过。

他彼时还暗自克制去吻她的唇,因为那唇瓣柔软润香,他的唇贴合上去,她就轻轻哆颤,而后整个身体都变得多滋多彩起来。他生怕陷进去更多。现在却倒是习惯了,吻多了,反而更能收敛得好。

逗她也是一件挺好玩的事,虽然这个逗里须有太多克制的成分。

余琅易和唐鹭在一起,两人从始至今没有什么澎湃激情,就普普通通的平凡每个日子。也没过多的心灵震颤,跟一日三餐似的,到点了就吃,饿几顿也无感。

他早起不是次次吻她的,看她粉扑扑的奶香模样,私下忍着,有时就仅捏捏脸蛋,各自起各自的床。那声“老公”听得他跟白开水一样寻常,但隔了这半个月,再看她这么称呼,却有些黏缠的甜意。

余琅易正了正色,摁掉屏幕,专注应保。

今天的两位主顾,一个是泰国来的贾老板,早期移民的华裔,一个是从北部N省来的钟表收藏家维先生。

他的雇主是这位贾老板,住也住在余琅易他们的白金酒店,一次雇佣了他们六个兄弟。余琅易是队长,魏邦今天有事请假,余琅易带了另外五个兄弟来参加。

他跟贾老板算有过两面之缘,上次是给贾老板的对家当保镖,可能余琅易的气度和作风,给他留下了不少印象,这次高薪聘了他。余琅易也有此意。

按老猫的说法,今天来的这个鉴表师,很可能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那个“老Q”。所以墨镜后他的眼睛里,眸光仔细。

对面维先生的保镖,就只有两个人,一个高的,一个矮壮的。还有一个四十多岁、其貌不扬的干瘦男人,穿着褐色的皮马甲,一米七二左右身高,理着平实的头发,木板板的。手指和脸都有些干柴,手腕被衬衫挡住了,看不到那皮下的肤色是怎样。

若是那个“老Q”,应该左手腕上会有一道红色似火烫般的条痕。余琅易睇着眼,墨镜后的凤眸如炬,唇微阖。

维先生看着就是这方面的老手,文质彬彬儒商做派,而带着上亿的现款做交易,不该就带这么两三个人——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根本没想做交易,只想看个东西眼熟;二是,带的这两三个人就已经足够实力。

但无论哪种可能,都是值得他感兴趣的。

总之,今天的这一趟保单,要十分留意。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对面的维先生便含笑道:“良辰吉时,不如贾老板就让我看看货吧。”

泰国的贾老板也正有此意,便对身后的助手道:“阿柏,打开箱子。”

叫阿柏的助理看着应是泰国本地人,生着棕色的皮肤和凹眼窝,闻言打开身后不起眼的衣帽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小保险柜,层层解码,然后掏出了一枚表盒。

贾老板接过表盒小心打开,搁置茶几上,对维先生说道:“来,你看看。这是绝对原装的正品收藏,之前日内瓦拍卖的1940年百达翡丽都要1.4个数,我这可来自泰国皇室收藏的1919年的怀表,18K金,金表面有手工的刻花,水晶的表玻。”

“你也知道,现在能找到的百年古董老表已经不多见,这么一块,你去拍卖行至少得2个数,光税都要搭进去千万。你在我这里看表呢,是绝对放心的,我身后的兄弟们都知道,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过手好东西了。”

说着指了指身后,余琅易长臂落兜,冷冽优雅地凛了凛眉,做为回应。

维先生自然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交易,便对身旁坐着的那个本分男人说道:“为了保险,还是叫老钳来帮忙看看。老钳,你看一眼,货怎么样?”

余琅易的目光聚过去。

他的手大抵经年被机械与阳光而磨砺得柴干,却似不太能拿重物的老实人样。这样的其貌不扬,却被人聘请来鉴如此重要的货,该是有些分量的吧。

更而且,还没带啥保镖。

这是老猫告诉余琅易的,今晚这个人如果再不是,估计就没有更是的了。他一幕不错,连唐鹭最后一条消息发了什么,也都没顾得去看。

只见老钳拿出一枚放大镜,对着表身、表纹、旋柄和柄头等等各部位看了看,少顷,摇摇头。

那个维先生一下子就很气地站起来,瞥着自己带钱的箱子,说道:“姓贾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知道,带着这么多钱从对角线跑过来,得多麻烦的吧,你拿个假表骗我,是何居心意图。”

他如民国先生似的油光头发都似要炸起,果然所谓的儒雅收藏家是表象。气氛顿时便紧张起来,那两名保镖拔出皮套,竟然还是带着手枪来的。

余琅易这边的兄弟顿时亦拔剑弩张地倾身而上,余琅易冷眉睇一眼。他一个错手过去便摁准其中一个的腕骨,咔嚓,一名保镖的手枪落了地。手腕骨如脱臼般发麻,痛得嗷闷一声,余琅易把他往后墙一搡。

枪被余琅易踢了脚,自己的兄弟弯腰捡起,顿时两边各一把,势均力敌。

余琅易示意先把气势做出来,静观其变,低醇悠慢的嗓音道:“各位有话好好说,先别动刀动枪,搁这走火了讨不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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