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卓幸细眉一挑,这事儿啊?她险些忘了。
是以,卓幸毫不设防的点了点头:“要。”
赫连慎缄默,目光下滑,落在绣花枕上,整个人如一座雕像似的静坐。
终于还是没忍住,他抬手大力捏上卓幸的下巴,那力道丝毫不收敛,卓幸下巴一疼,像是要连骨头都让她捏碎了。
她呜呜乱叫:“你干嘛啊!很疼,很疼,松手!”
赫连慎宛若未闻,直直盯着她:“出宫想去哪里?江南?”
卓幸动作一怔,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半响才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随后气道:“是啊,去江南,再也不回宫了,如何?”
嘶…
下巴更疼了。
“你给我再说一遍?”
卓幸气着了,腹部一阵酸疼:“赫连慎!”
赫连慎的手稍稍松动,眼皮都抖了抖,凑近她:“你叫朕什么?”
卓幸从未喊过他的名字,平日里皇上二字都少有。
卓幸将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用力推开,闷头躺下,朝里翻了个身没再理他,因为眼眸紧闭,睫毛还一颤一颤的。
她偷偷睁开眼,半响都没听到一点儿动静。于是卓幸往外挪了挪,正要偷偷转过身看一眼,刚好撞上赫连慎掀开被子,她还没来得及吓一跳,就已经被人抱着往胸口压。
男人胸腔上下起伏,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心中憋着一股气。
卓幸想了想,还是生怕他半夜没忍住掐坏自己的下巴。
忽然,一只细软的小手伸了出来,搓了搓他近日未来得及修理的胡茬,好声好气道:“我是想出宫玩,没想去江南……”
最后一个字被卓幸拖的长长的,小姑娘在和他撒娇,显而易见。
赫连慎一顿,不大相信的垂头:“当真?”
卓幸狠狠捏了他一把,凶道:“假的,骗你的!”
赫连慎终于松了口气,手上动作都放轻了许多,微微使劲儿将卓幸往上提了提,这才毫无芥蒂的睡下。
而隔日,卓幸床头果真就出现了一块令牌。
白日里,小皇子与小公主似乎在比谁哭的声儿大,一个比一个哭的嘹亮,凤栖宫的天花板都震了震。
卓幸拿着镶金令牌逗他们俩,杨姑姑走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卓幸没急着问,终于又过了许久,杨姑姑才说:“娘娘,许氏夫妇之子,考上举人了。”
卓幸一下皱了皱眉头:“许氏之子?”
杨姑姑面露尴尬,低下头去。卓幸恍然大悟,说的是她那对爹娘?
早就听说她有个在考功名的亲弟弟,没想到竟然真能考上,卓幸点了点头:“考上好。”
杨姑姑看着她的脸色,继续道:“皇上给他在朝中安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不过也算得体。”
卓幸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问杨姑姑:“皇上安排的?”
杨姑姑点头答应。
一个举人而已,哪里至于惊动皇上。卓幸立在那儿想了许久,杨姑姑实在没忍住,还是多了一句嘴:“娘娘嘴硬心软,之前让平华差人给许氏夫妇送了箱银子足够他们一生温饱,皇上又哪里不懂娘娘的心思?”
卓幸动作缓慢的转过身去,重新拾起令牌逗着小公主,吩咐说:“往后这事不要再提了,许氏如今这样已然是最好,若多一层关系,怕惹人非议。”
杨姑姑心中明白,立即应声退下。
到门外她忽的一顿,福身:“奴婢请静贵妃安。”
里屋的卓幸手中也是一顿,转身看向门外,正好李清尘走了进来。李清尘规规矩矩行了个礼,便走近她,垂眸看着篮中的两个孩子,眼里露出几分艳羡。
而在卓幸眼中,李清尘仿佛一颗蒙了灰的明珠,少了往日的明媚与灵气。
李清尘轻轻笑了笑:“一年多前你还在卓府时,我万万想不到今日的画面,简直如做梦一般。”
卓幸未接她的话,李清尘忽然说:“自从搬去静安宫后我便常常做梦,梦到端贤皇后未去,宫中如我进宫前一般模样,而我进宫后,也是荣宠加身,独宠六宫,反而是你,过得不大好。”
听她这么说,卓幸忽然想起盛安六年的十二月,大雪纷飞,她死的那日。
李清尘抬头看她:“你知道,是如何不大好么?”
卓幸身子一怔,随即无畏的笑笑:“清尘姐姐忘了?我第一次被余妃召进宫时你便同我说过。”
她抬眼瞧了李清尘,李清尘也同样望向她,还是卓幸先出声打破了寂静,道:“可惜,是梦。”
李清尘心中堵着一口气,无论如何都有些不甘心。
李清尘转身踱步到窗旁,抬头望向屋外一片好景象,皇上为了让卓幸高兴,连屋外都种了一大片花花草草,看的让人心情颇好。
“阿幸,若是有来生,我一定不会让你进宫,阻碍我的前程,毁了本该属于我的命途,你说呢?”
卓幸弯了弯嘴角,浅笑着:“对,清尘姐姐,是你对我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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