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举人曾经说过要向小草介绍一些青年才俊,他还记得这个诺言,命人端来酒食,请小草露天就餐,然后叫来一些人挨个引见,每次都要加上一句,“至今未娶。”
许多山民正在围圈吸取丹穴精华,但是程度不深,郭举人亲自去唤醒几个人,带来让小草认识。
小草一边吃一边嗯嗯点头,觉得还是山民更热情、更令人自在。
天色将晚,参与吸丹的山民越来越多,郭举人又叫来一名青年,准备安排他进入丹穴,“这样的效果更好,里外的人都能获益,只有最为出色的山民,才有资格进入丹穴。”
“你叫郭”小草忘了此人的名字,只记得姓氏。
“郭禹。”青年拱手回道,没将小草当成寻常小姑娘。
“我儿子。”郭举人得意地说。
“嗯,别让他进去了。”
郭家父子都是一愣,郭举人马上反应过来,“小草姑娘要进去吗以你的身手,的确够资格,但是”
“我也不进,有人进去。”
“谁”
“等等看,反正这人比你们都厉害,你儿子进入丹穴只会送死,城里已经因此死过一个人。”
郭举人大惊,看向阿寅,相信侏儒绝不会说谎。
“没错,丹穴里的确死过一个人。等着吧,待会天机柱升起,就代表里面有人,你们正常吸丹即可。”
郭举人这回信了,抱拳道:“多谢小草姑娘,你救了我儿一命。”
郭禹也开口致谢,小草无所谓地道:“我若是能提前拦下此人,你还能进去。”
何三姐儿没有出现,光柱却冲天而起,包括郭氏父子在内,山民全都去吸丹,小草纳闷地问:“她怎么进去的”
“丹穴另有通道。”
小草没有追问,坐在凳子上,“等天机丸送来。”
“对,天机丸一来,何三尘就得跃出丹穴,不能再走那条通道,到时候就知道谁更厉害。”
“到时候”
“我很想现在就说你更厉害,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的确没有把握,何三尘另有机遇,她的武功”
“不用说了。”小草静静地坐着,背对山民与丹穴,望向寨子入口,寨门专为天机丸敞开,官兵与山民之间已有默契,这种时候不会偷袭。
阿寅想说话,被小草阻止,“你跳舞吧,我想看一遍完整的。”
阿寅很愿意从命,立刻转圈跳起来。
整个营地里只有他们两人保持清醒,伴随着嗡嗡的诵诀声,侏儒的舞蹈别有一番韵味。
小草看在眼里,面露微笑,显出阿寅所谓的天真。
舞蹈颇长,但是动作并不是特别繁杂,反复有序,阿寅跳第二遍的时候,小草已经记得大概。
夜色越来越深,阿寅不愿再跳,四处乱跑,对什么都好奇,看过之后又都不在意。
一匹马径直从寨门驶入,上面坐着一人,左手里红通通一片。
“天机丸是对丹穴的补充,初期力量太强,何三尘必须出来,等候一两天才能再进去。”阿寅走来,对即将开始的打斗颇感兴趣。
小草嗯了一声,等骑士跑近,她突然蹿起,一把夺过红球,随即将携带者推下,自己骑上马背,调头而去。
被推者大叫,阿寅则惊得呆住了,眼见小草消失,才愤怒地叫道:“这不公平”10
第二百零五章各说各话
感谢读者“飞行的荷兰人船长”的飘红打赏。
胡桂扬起床之后没找到小草,问闻空寿,侏儒也不知道去向。
“本事越大,是不是主意也越多”胡桂扬站在门口问道。
闻空寿仍然坐在桌子上,双目微闭,“当然。其实你完全可以将天机丸留在自己身上,现在你就是顶尖高手,照样能帮小草”
“错了,如果我不给她天机丸,小草很可能就跟蜂娘一样。而且我相信她知道在做什么。”
“嘿。”闻空寿冷笑,两只眼睛全闭上了。
胡桂扬转身,看到目瞪口呆的袁茂,“连你都能走路无声了”
“你居然你怎么抓到侏儒的东厂忙了两天,派出几百名校尉、番子手和官兵,一个也没抓着。”
“小草抓到的。你是来找我去知府衙门的吧”
“真是小草有人看到她带着一名侏儒出城,看来是真的。”
“那个十有八九是阿寅,怪不得小草不辞而别。”胡桂扬笑着点头,表示赞许。
袁茂拉着胡桂扬走出几步,小声道:“你还笑,小草将会遭到通缉。”
“没事,她能应付得了,先说你找我干嘛”
袁茂吃惊地看着胡桂扬,过了一会才道:“厂公请你去一趟。”
“走吧。”胡桂扬伸伸懒腰。
汪直一夜未睡,结果一无所获,脾气颇为暴躁,一见到胡桂扬就喝道:“滚过来,给我解释清楚。”
胡桂扬走来,拱手笑道:“昨晚我是去了一趟行都司衙门,是见过杨九问和李孜省,但我对西厂的忠心苍天可鉴。”
“少来油嘴滑舌,这是我的本事,你差远了。我就问你一件事,为什么你的女人总惹麻烦”
“我的女人”
“何三姐儿,擅入丹穴,惊吓众人,高青草,勾结侏儒,见兵就跑,蜂娘,无故得病。”
“蜂娘是知府吴大人的侍妾。”胡桂扬提醒道。
“跟你一块上过天机船、拿过天机丸,孤男两女,总之解释不清。”
胡桂扬摊开两手,“厂公这么说,我真没办法解释了,我有职责在身,注定要与奇奇怪怪的人来往,就像缉捕盗贼的官兵,总得接触小偷、大盗,厂公既然不认可”
汪直摆摆手,再开口时语气缓和许多,“你见过李仙长,我不必再有隐瞒。胡桂扬,事情闹大啦,大到城里城外几万人的脑袋堆在一起,也没法抵罪啊。”
“西园出事了”
“暂时没有,但那个蜂娘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糊涂了呢哪怕再早一天,我们也绝不会冒险让西园的情况很好,我们还没敢上报此事。”
“何氏姐弟与小草或许能帮上忙。”
“你脑子里只想着那两个女人”
“厂公觉得呢”
汪直无奈地叹口气,“还真需要这两人帮忙,起码让她们别捣乱。唉,不该来郧阳,真是不应该。”汪直自怨自艾,走到门口,转身道:“呆着干嘛跟我走啊。”
在另一间屋子里,商辂、李孜省已经等候一会,四个排位置花了一点时间,最后还是商辂坐主位,汪直与李孜省分座左右,胡桂扬只能站立,与前三人相比,他的地位太低,低到没法安排座位。
坐着的三个人彼此谦让一会,最后是商辂开口,“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寻找解决之道乃是重中之重,诸位都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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