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众人都不自觉地轻轻脚,生怕惊扰到不该惊扰到的东西。
袁茂本来不是很害怕,这时也有点心慌,“胡校尉,我先进去通报一声吧。”
“不用。”胡桂扬穿过大堂,向着空荡荡的中院喊道:“南司、东厂还有活人吗”
这一嗓子没喊出更多活人,倒将身后的几个人吓得脸色骤变,樊大坚急忙道:“我的爷,小点声,我知道你不信鬼神,可是多少留点敬畏吧。”
“这里阴气这么重,当然要用阳气驱逐一下。”胡桂扬不肯压低声音,“袁茂,点火。”
“这里没有灯烛之物,拿什么点”
“大堂里有的是木料,都能用来点火,起码不用摸黑,还能吓唬鬼。”
袁茂还没动,何五疯子先去拆掉一张椅子,试了一次,发现不好点着,又去大堂里各处搜罗,竟然找到一盏油灯,他一心想点火把,直接将油倒在木头上,这回很容易点着。
火光虽然不是很亮,众人却都感到心里一松,于是纷纷找来木头,很快就有了五六支火把。
“去后院。”胡桂扬道,语气轻松,好像是在带领众人夜游赏景。
钱贡举着火把走来,“那个胡校尉,我们几个就不陪你进去了,在这里等你。”他的三名随从一个劲儿点头,表示赞同。
胡桂扬笑道:“老钱害怕了,好吧,你们几人要是觉得这里安全,就留下,其他人跟我去后院。”
张五臣马上道:“我也留下,我不会武功”
“你不行,我去哪你就得去哪。”胡桂扬带头往前走,张五臣不敢不跟随。
闻不华也被带来,双被紧紧捆在身后,留出一截绳子,由赵阿七牵引,一路上没说过话,这时突然冷笑一声,“是时候了。”
“什么是时候了是什么时候了”赵阿七马上问道,见闻不华拒绝回答,一拽绳子,“就会说怪话,我们若是出事,你也跑不掉。”
人都走了,大堂里只剩下钱贡与三名随从,越待越感到恐惧,一名随从颤声道:“咱们”
“好,听你的。”钱贡立刻接道,举着火把去追前面的人。
通往后院的门板已被拆掉,不知所踪,倒是免去一个麻烦,胡桂扬没拿火把,第一个进去,停下脚步,笑道:“原来都在这里,刚才怎么没人吱声”
现在也没人吱声。
后院一角站着数十人,围成几圈,全都面朝圈内,像是在围观什么,听到后面的声音,没一个人做出反应。
胡桂扬身后的人陆续进入后院,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心里多少都有些惊恐,同样没人敢于靠近。
“不是说东厂与南司大打出吗”胡桂扬问道。
袁茂也很糊涂,“知府吴大人这么说的,他说东厂与南司的人到来不久就将抚治衙门里的人都给撵走,只允许每日送饭到大门口,昨晚突然传出打斗的声音,今天早晨大门口多了两具尸体”
“镇抚梁大人在吗我是癸房校尉胡桂扬。”
还是没人回应。
“你们留在这里别动,何五疯子跟我去看看。”
“我跟你去。”赵阿七抢先道,将里绳子交给何五疯子,换来对方的火把。
自从发现胡桂扬的武功未必高强之后,赵阿七一直表现得比较冷淡,这是第一次表现积极,胡桂扬没说什么,带着他走向沉默站立的那群人。
闻不华又说一句:“是时候了。”
何五疯子晃晃拳头,“是时候揍你一顿了。”
闻不华并不看他,“你们都欠我一个道歉。”
胡桂扬已经走到那些沉默者身边,借助火光,他认出了梁秀,还有几名眼熟的南司校尉,其他人则比较陌生。
这些人中间就是那座传言中的深坑,站在人群外只能看到坑口。
梁秀站在最外一圈,胡桂扬走到他身边,拱道:“梁大人。”
梁秀用余光看了一眼胡桂扬,双唇几乎不动地说:“离远点。”
胡桂扬退后一步,“够远吗”
梁秀不吱声了,呆呆地看着前方。
胡桂扬到处看了看,同样是最外围,离梁秀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名四十余岁的锦衣校尉,服饰与神情都与其他人不同。
胡桂扬走过去,拱道:“阁下是东厂左百户吧”
那正是左预,他用同样的方法警告道:“离远点。”
胡桂扬又退一步,向赵阿七小声道:“待会你看什么”
赵阿七举着火把,死死盯着胡桂扬的腹部。
“伤口又流血了”胡桂扬低头看去,没发现异常,也不觉得太疼,“赵历行。”
听到自己的名字,赵阿七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面带惊喜,小声道:“师兄,你感觉到了吗”
“我就感觉到你越来越古怪。”
“不是我,是你身上的玉佩,它们它们有变化”
胡桂扬又退后两步,从怀里摸索出一枚玉佩。
这是一枚红点很小的玉佩,只在中间位置有一块,不知是因为火光照耀,还是别的原因,它似乎在闪动。
“感觉到了吗”赵阿七激动地问。
胡桂扬多看一会,“红色在扩大”
“没错,红色就是金丹。师兄,咱们找到了,真的找到了,这一趟没有白来。”
胡桂扬收起玉佩,再次看向人群中间的深坑,依然一无所觉。
离深坑最近的一名番子打扮的人突然发出吼叫,随后愤怒地说:“太吵啦”
番子转身,大步走出人群,直奔持火把的赵阿七,二话不说,抬就是一拳。
赵阿七不怕打架,早将火把交至左,右拳还击。
他击中了番子,番子也击中了他。
砰砰两声,番子没动,赵阿七被击飞了,火把脱掉在地上。
gu903();刚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不久的赵历行,竟然被一个无名无姓的番子一招打败,他自己无法相信,胡桂扬以及站在门口的众人都没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