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提到这事,范镇大怒,原来他把走私的贩子堵住了,谁知道这伙人竟然放火焚烧,蜡烛,鲸油,甚至酒水,都是易燃的东西,大火烧起来,又把冰层给烧了个窟窿,他们把马车都给推下了河中。
范镇再着急也没用,总不能让人跳到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捞起来吧
他只得到了几个装蜡烛的箱子,一怒之下,范镇将李无羁等人都给抓了。
“这些凶徒顽劣,百般拷问,就是不招供。不过他们也小觑了老夫,我已经让人调查了,那些木箱子都是大王庄一带工匠做的,坛子出自三河村,我还得到了密报,在土塔村,居然有酒坊酿酒,简直可恶,可恶透顶”范镇杀气腾腾,怒斥道:“朝廷厉行禁令,他们居然敢顶风作案,更有甚者,把酒水走私到辽国,简直可杀不可留我这就带着人马过去,不把这些人一举铲除,决不罢休”
范镇杀气腾腾的样子,让梅尧臣一阵心惊肉跳,就怕这个啊
“唉,景仁兄,你先稍安勿躁,要我说,这卖点酒,未必是坏事。”
“怎么宛陵先生为何如此看”范镇的眉头立刻立了起来,浑身的汗毛倒竖,跟进入了战斗状态的斗鸡相仿。
“是这样的,河北缺粮,假如用酒换点粮食,然后救济百姓,也未尝不是好事,从经从权,随机应变,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景仁兄,你觉得呢”
范镇半天没说话,只是微微冷笑,梅尧臣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突然,范镇一拍桌子,豁然站起。
“哈哈,真是想不到,宛陵先生竟然也给那些贼子当起了说客,看来有些传言,未必是假啊”
梅尧臣比范镇大很多,又有授业之恩,姿态已经很低了,却没有想到,范镇竟然如此不客气。
“范大人,救济灾民也有错吗你也是蜀中大家,怎么能听信一些无端流言,捕风捉影,这可不是你该有的作为。”
“哼哼,好一个救济灾民,多好听的借口,不过休想骗过本官的法眼。”范镇冷笑道:“救灾自有朝廷调拨钱粮,怎么轮到向敌国祈求粮食靠着辽国的粮救命,日后这些流民要听谁的老百姓常说,吃谁的向着谁,莫非他们都成了辽国的子民吗”
范镇义正词严,觉得自己多有道理,可梅尧臣听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范大人,你说的好听,可是我问你,朝廷给你拨了多少钱粮你又借来多少粮食河北有多少灾民够不够吃的”
连珠炮一般的问题,把范镇弄得垭口了,不过要是这样就低头了,那可不是范镇的风采
“不够吃,也不能吃辽国的粮食吃了辽国的粮,就是勾结敌国,就是失了气节孔曰成仁,孟曰取义,难道你的圣贤书都白读了吗”
梅尧臣简直抓狂了,“我没跟你说圣人,我说的是灾民,他们要怎么活下去”
范镇沉默了半晌,突然仰起头,不咸不淡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百姓会明白的”8
第150章清流本色
梅尧臣见过拧巴的,可是没有见过这么拧巴的。
他恨不得把范镇的脑袋掀开了,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饿死,老百姓会甘心饿死吗他们没路可走,就会揭竿而起,整个河北,乃至大宋就会乱套,你到底想过没有”
范镇轻蔑哼了一声,“乱民造反,朝廷自有人马平叛,用不着你操心。”
“乱民范大人,你睁开眼睛看看,他们是乱民吗”梅尧臣怒斥道:“他们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要一点活路,他们就不会造反。眼下许多百姓一天只能得三两粮食啊,不过是一大碗稀粥而已,有人捕鱼,有人打猎,有人挖野菜,草根,为的不过是填肚子而已只要还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们就不会造反。可是你要真逼反了百万黎民,到时候辽国铁骑南下,黄河天险又没了,汴京城能守得住吗我的范大人啊,你想成为千古的罪人吗”
梅尧臣几乎哭出来,这几句话都是从心肝肺里头掏出来的,字字带着血,他是在替大宋的黎民百姓在哀求范镇
倒是范大人,沉吟一会儿,笑得更加轻蔑。
“宛陵先生,你们的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范镇冷笑道:“有了饥民,朝廷自会赈灾,大宋富有四海,难道连一点粮食都拿不出来我不信,是因为朝廷有了奸佞,想要借机大发利市,涂炭生灵。身为朝廷臣子,就该上表弹劾,请求陛下赈灾,这才是正途。你们放着阳关大道不走,非弄什么走私,已经误入歧途,治国救民,岂能靠着取巧投机简直不知所谓”
范镇深吸口气,“宛陵先生,本官曾经敬佩你的为人,只是想不到,你竟然也会参与这种事情。你方才说乱民造反,辽国铁骑南下,汴京不保。我看这是你的心里话,只不过是你们勾结辽人,煽动乱民造反,想要图谋大宋江山你,还有你背后的人,都是乱臣贼子,心怀叵测,我范镇顶天立地,秉承圣贤教训,一定要替大宋锄奸”
“来人”
范镇大声嘶吼着,手下士兵急忙跑进来。
“传我的命令,立刻兵发土塔村。”
“遵命”
士兵下去传令,梅尧臣脸色铁青,和这种食古不化的榆木疙瘩已经没有话说了,救灾防止民变,本就是一体的,这位愣是给分开了,朝廷穷了,拿不出粮,佞有什么关系即便是有,铲除了奸佞,也不能立刻就有粮食,粮是种出来的,那要时间可老百姓的肚子一天没有粮食都不行,这么点简单的道理,怎么就说不清楚
看范镇那个自负的德行,梅尧臣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恶狠狠咬了咬牙,转身踉跄着要离开。
“站住”范镇却不肯罢休了。
梅尧臣轻笑道:“怎么,你要为国锄奸吗”
范镇毫不在乎,“只要查清楚罪证,要杀奸贼的不止我一个人”
“那我恭候了”
梅尧臣还要离开,范镇一摆手,两边的人冲上来,“宛陵先生,对不住了,本官担心你会通风报信,先在本官这里小坐,等本官查清楚了,自会秉公办理。”
也不等梅尧臣说话,直接被拖了下去。
范镇脸色阴沉,三角眼不停转动,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觉得自己抓到了谋逆大案,大宋的江山社稷都在他的身上了。
只要办成了,他就能名流千古,青史彪炳。
有人当官为了钱,范镇觉得那样太无耻了,当官就要史册留名,为后人所敬仰,那才是真正的不朽
这位范大人丝毫没有贪名和贪财都是一丘之貉的觉悟,他觉得自己是白的,别人都是黑的,这种人在心理学上叫做偏执狂。
可偏偏儒家教化之下,这种偏执狂越来越多,张载和二程兄弟正在酝酿他们的理学,等到程朱理学一统江山的时候,整个国家,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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