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安强忍着激动,只要坐实了王贵显灵,就可以打着老祖宗的大旗做虎皮,他倒不是想发号施令,但是至少能和老爹平等对话,要不然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少年,真是没啥地位可言,说出来的话也没人听。
王宁安抱着脑袋,故作思考状,想了半天,才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给了孩儿什么,只是有些时候突然冒出许多念头,看见了字,多半能认出来,提起笔,就能写,遇到了麻烦,能找到解决办法。”
王良璟点了点头,叹道:“曾祖他老人家用心良苦,这是替宁安开了窍前些日子我还担心,宁安岁数大了,读书怕是不行了,没想到老祖宗保佑,老天爷真的开了眼”
说着,王良璟跪在地上,砰砰磕头。而后站起身,郑重道:“祖宗显灵的事情就烂在心里吧,从此往后,就连宁安,你也不准提起”
王宁安乐得答应,一家三口平复了心绪,重新坐在了一起,以往都是夫妻两个商量,从此开始,王宁安就有了一席之地。
“你小子说说,接下来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赚钱了。”王宁安苦笑道:“没钱可寸步难行,老的老,小的小,靠着一点田产,养不活全家人。我提议马上去沧州,把茶馆和饭馆先拿到手里,好好经营起来,先解决了温饱,再想别的事情。”
“好,就按宁安的话办”
王良璟一锤定音,转过天,正是王家散伙的日子。
所谓分产不分家,不过是欺人之谈,四世同堂的王家真的分崩离析了。昨天大伯就搬出了老宅,在村子里的西头,王家还有三间荒废的土坯房,大伯抓紧收拾出来,准备作为新房,再托媒人找个媳妇,尽快成亲过日子。
二伯一家四口显得十分轻松,他们把细软装箱,看样子是要搬到城里去住。
老娘算是老宅的女主人了,不过她这个女主人只是负责干活而已,照顾老的,顾着小的。天不亮老娘就去了厨房,王宁安早早爬起来,和老娘一起准备了散伙饭。
好聚好散吧,虽然分开了,总归还是一家人,这是老爹的美好愿望。可是菜还没有端上来,大伯王良珪就开口了,“二弟,你准备去沧州”
王良珣点头,没说话。
大伯搓了搓手,“这么说你手里的180亩田,没法耕种,你看”
没等他说完,崔氏冷笑了一声,“他大伯,这点田你就别想了,我爹租下了。”
“什么”
大伯气得一跃而起,“老二,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田不租给自家人,却租给了崔家,你想气死我啊”
王良珣依旧没说话,崔氏笑得更加灿烂了,“哎呦,这时候想起自家人了是谁逼着我们分家的我还告诉你,亲兄弟明算账,以后想占我们的便宜,没门”
“你”
大伯王良珪脸色铁青,老爹王良璟偷着扯了扯他的衣襟。
“都是自家兄弟,别吵了。”
桌上又陷入了沉默,这时候香气飘飘的菜端了上来,王老太太和奶奶许氏都来了。王家四代人,十几口,他们延续唐代以来的分餐制,共用一个大厨房,每天的饭菜定量分给各房,只有逢年过节,重要的日子,一家人才会凑在一起。
除了共用的大厨房之外,每个院子还有烧水的小灶,王宁安几次做菜用的都是小灶,到了大厨房,火候充足,炖了一只肥鸡,加上半扇排骨,又炒了几个小菜,还有一坛酒,比起过年时候还要丰盛,都是王良璟从自己腰包掏的钱。
“无论何时,咱们还是兄弟,还是王家的子孙,小弟祝愿大哥和二哥日子越过越好”王良璟说完,抓起酒碗,大口牛饮。
大伯王良珪和二伯王良珣纷纷举起酒碗,回敬了一碗,要说没有点伤感,那是扯淡,但是他们很快就被桌上的美食吸引过去了。
大伯王良珪拼命夹着大块的鸡肉,吃得满嘴流油。
“好吃,真是好吃啊”
崔氏面带迟疑,夹了一口韭菜炒鸡蛋,绿莹莹的韭菜,黄艳艳的鸡蛋,看着就有食欲,吃起了更是美味无比,她偷眼看了看白氏,心说她什么时候手艺这么好了做的菜怕是比专业的厨师还要好
真看不出来,白氏也涨本事了,她凑到了白氏近前,低声陪笑道:“弟妹,这些菜是回娘家的时候学来的能不能教给我两手啊”
白氏微微一笑,“二嫂心灵手巧,哪像我这么蠢笨,胡乱做的,没什么。”
崔氏一听就把脸陈下来,讥诮道:“奶奶,看到没有,刚才还说要做兄弟呢,连做菜的小本事都舍不得教,真是抠门”
王老太太抬起了眼皮,重重叹口气,“都分了,我这孤老婆子的话,谁还能听,不被人家当成累赘扔出去就好了”
显然王老太太话里含着刺儿,老娘越发生气,辛辛苦苦爬起来给你们做饭,还落了一身埋怨,做菜的本事是我们发家的希望,哪能随便说出去
白氏生气,王良璟频频给媳妇使眼色,总算没有发作,一顿饭草草吃完。
大门外停了两驾高大的马车,赶车的是两个大汉,目光锐利,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还有一个中年的文士,抱拳拱手,冲着二伯王良珣笑道:“见过先生。”
王良珣难掩得意,故意矜持道:“劳烦公孙兄了,真是过意不去。”
“哈哈哈,先生是大人看重的高才,岂能怠慢,快随我进城吧”文士冲着两个大汉一摆手,他们急忙过去,帮着搬运东西,把箱子都放在了马车上。
崔氏叉着腰,神气活现,看着目瞪口呆的王家众人,冷笑道:“我们家老爷有本事,终于遇到了伯乐,不像有些人遭了难就千方百计把我们赶出家门。我把话放在这儿,以后啊,就算你们求着我,也别想我们回来”
说完,崔氏摇摇摆摆,拉着两个儿子,上了马车,消失在大家的面前。
吸
大伯王良珪吃惊不小,“老四,这怎么回事啊还有什么大人,要招揽老二他怎么什么都没说啊”
老爹同样一头雾水,他倒是没想太多,“二哥苦读了十几年,或许苦尽甘来,作为兄弟的,要替他高兴。”
所有人都大惑不解,唯独王宁安,他的眼睛闪着光彩,一股怒火不断燃烧,他看不得崔氏嚣张的模样,吃饭到了一半,就借口上厕所出来了,正好发现了前来迎接二伯王良珣的马车。
王宁安好奇之下,问了两句,那个文士听说他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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