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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镇宏的死,并未掀起多少波澜。自从府衙夜宴,他一病不起,整个府衙内外便被陈三郎控制住了。苏镇宏活着最大的意义,便是名份上的作用。他早已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能撑到现在,还是逍遥富道给其施了一符,才能苟延残喘。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第二天,朝廷钦差终于来到,带来了封赏圣旨。只可惜,接圣旨的那个人已经入土为安。
这钦差顿时有些傻眼,不过在雍州,类似的情况并非这一例。时局战乱,秩序全无,统治更迭非常频繁。
陈三郎另拟了一封奏折,然后赏了钦差一笔不菲的银子,这钦差便踏上了回京的路程。他只希望下次再到崂山府的时候,坐镇府衙的人还是陈三郎,不要再换人了。否则的话,光是跑来跑去,便能把人折腾死。
路上,并不太平。这钦差还是从扬州地域绕过来的,因为雍州中州之间早已被蛮军封锁,觅不到路径。
换了太平时候,钦差乃是极为吃香的差事。但眼下嘛,还是待在京城里好。
在奏折中,陈三郎慷慨陈词,并把在泾县发生的事陈述了出来,最后当然免不了要官位名分。至于朝廷如何决断,是站在他这边,还是偏往元文昌那边,那就是朝野的事了。
相信此事,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很可能会引起朝野一片激烈博弈争吵。
朝野太远,暂时无法顾及,陈三郎还是先着眼崂山府更为实在。
一战建功克敌,彻底把崂山府把持,不过余孽仍存。城内残余有家族势力,城外,也有两个县的统领逃脱了去,率领败军逃回了归属县城内……
这些,都是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陈三郎雷厉风行,当即封江草齐为征讨将军,点兵甲两千出城,扫荡府城管辖内区域所有的反对势力。
两千兵甲,装备精良,足以对付。
倒是陈王氏对江草齐的出城有些介怀,好不容易家人团聚,又得出去打仗了。昨晚之际,当与女儿女婿重逢,妇人喜出望外,忍不住老泪纵横。想当年女儿一家遭受横祸,几乎家破人亡,没想到此,陈王氏便不禁心如刀割。要不是后来陈三郎争气,三元及第,给予她许多慰藉,只怕她都要郁郁而终了。
昨夜,陈王氏与女儿促膝长谈,说了一宿。言谈之中,不无怨怪,说过了这么久,怎么不来封书信。
陈二妹解释起来,最初的时候,他们逃到雍州,人生地不熟,吃了许多苦难,又怕写信回去会连累弟弟……后来安顿下来了,有所发展,又听说陈三郎高中的喜讯,本想着要返乡的。但这时候她怀了身子,行动不便,便又耽搁住,三番几次想写信,也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搁浅……
再后来,战事爆发了。
听着诸多坎坷遭遇,陈王氏又是一番泪水涟连。陈二妹怕母亲哭多了伤身子,赶紧与陈三郎一道,劝母亲回屋安歇了去。
家人团聚,总是夹杂着几分伤感,几分喜悦。
终归来说,都是天大喜事。
暂且把家事放到一边,陈三郎让江草齐出城镇压,城内的处理则交给了张博。
张博此人,沉静坚毅,颇有几分大将风范。他在崂山府素有威望,负责内城肃查事务很得人心。其与几大家族本来就有着不同戴天的仇,做起事来,自然不会有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