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着,燕北从箱子里取出原本属于陶谦的那柄精锻环刀,猛地抽出寒光乍现,爱极了宝刀的他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留恋,合上刀鞘掷向姜晋。
“它是你的了”
燕北拍了拍那副弓箭,挂在自己的马臀囊里说道:“咱们几个弓术都不够好,这东西便先留在我这了,收拾东西,留一架马车拉书,放火烧了其他所有东西,咱们走”
熊熊火焰,烧了衣物烧了车仗,火光冲天里映着燕北那张野心勃勃的脸,发红。
“二郎,真不把这些书也烧了咱都不识字,带着那么沉还得专门弄辆马车”姜晋口中含着片草叶,抱着头盔看着火堆说道:“太慢,一旦又追兵,可麻烦。”
燕北目光坚定,轻轻摇头,翻身上马。
“疑阵布够了,追兵不会找到我们。至于这些书不认字以后有机会去学。”
“听你的吧。”在燕北主持下分配战利,得了一副铁铠与宝刀的姜晋笑着反身上马,这种时候他才不会顶撞燕北,指了个车夫出身的黄巾弟兄令其操持马车,转头对王义笑道:“二郎还是不认命啊”
“认命”
打马而走的燕北笑了。
高呼着王侯将相宁有种的陈胜认命了吗
八千里外觅封侯的班定远认命了吗
犯我大汉天威虽远必诛的陈汤与孝武皇帝认命了吗
三年前响彻天下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他们认命了吗
“你何曾见过真男儿低头认命”
伴着燕北豪放的长笑,十八骑伴着车马带起浩荡的烟尘,一路北去。
正文第六章钟鸣鼎食
燕北等人在幽州行进,目的明确,自涿郡扮作商贾与护卫,一路面北而行。
尽管有一架马车稍稍拖累了行进速度,也比步行快上数倍不止,何况那车驾以四匹骏马牵拽奔行,一路走的极为顺畅。
从涿郡至蓟县,走的是陶谦老儿来时的路,接着向东北往渔阳郡移动,这地方对燕氏一伙虎狼之士而言非常熟悉,在渔阳郡寻找相熟的铁匠极为容易,令他们有机会将身上的环刀汉剑统统重新修铸一遍,但在这种地方,陶谦的铠甲与环刀是绝对不能亮出来的。
一伙亡命之徒,在渔阳郡休息了两天两夜,此时,卸任的幽州刺史陶谦被杀的消息仍旧没有被人发现。
说是休息,事实上一伙黄巾汉子各个都抱着渔阳郡的胡姬汉女美娇娘饱饱地睡了两觉,饮酒管够大口吃肉,这是燕北对待为自己拼命的忠心部下一贯的回报。
十来个汉子在这两日里过的是真真正正土皇帝般的生活,眨眼便花去六万余大钱,燕北从燕氏邬堡中带出的几块金饼在置换了些北上塞外需要的盐与水粮之后花的分文不剩,此时他们一行人的财富只剩下从陶谦的车队中劫下的五个金饼,不过他有自己的办法。
两年的时间让燕北在幽州聚集了普通豪强一代人的财富,其中尽管不光彩的手段居多,仍旧无法抵消他惊人的商贾天赋他在渔阳斥重金买了个三脚小铜鼎与少量汉人煮食用的铁罐锅以及造型精美的铜制烧烤盆,还有一些必不可少的汉人孩童喜欢的小玩意当然走私刀剑是更有赚头的活计,但他从来不卖那些东西。
尽管他不是士人,但他渴望下一代成为士人,士人都有自己的操行,所以他也有。
汉胡之间时战时和,他不希望在这个边患不断的年代里有任何一柄攥在胡人手里的兵器砍进他的汉人兄弟身上。
将钱财置办成少许的货物,一行人继续北上,穿过大汉边境的城墙,走过超过五十里的荒漠,他们终于见到了真正的中转之地,乌桓人的土地。
在这个时代要同时了解两个国家,做商贾是个好伙计,虽然这个职业也很危险。
他知道汉城墙守备薄弱的位置,也知道在这个草黄马瘦的时节鲜卑人与乌桓人的部落会在茫茫草原里何处落脚。
这条路,他从少年时走到现在,迷路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认识了路。
迎接他们的,是这个乌桓小部落套着青铜大铠的剽悍骑兵带起的滚滚风尘与明亮的铜刀与弓箭。
“二郎,就这样的铜甲,你说我一刀能劈碎几层”姜晋在马上高高地昂着头,一手扣刀柄一手攥缰绳,模样不可一世,转头歪着嘴巴小声笑道:“要不咱们把他们宰了,带着弓箭与马去下一个部落”
这只是个乌桓小部落,发现他们的护卫骑兵也不过才堪堪十余,不过已经有奴隶跑向部落传信。
燕北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姜晋,拿马鞭将护卫在身前的姜晋与王义拨开,策马向前以娴熟的乌桓语打个招呼,对乌桓骑兵高声呼道:“我是汉地的商贾,来这里不为打仗,只想换些物品。”
他们小二十人的马队,也只有姜晋和王义两个穿着铁铠的家伙心里有底,皮甲可防不住弓箭,那破玩意射身上一箭一个血洞,除非壮的不像样子,否则至多两箭下去一放血力气跟着跑,半柱香之后就能让一个好儿郎连马都骑不动。
乌桓骑兵对这一伙会说乌桓语的汉人感到很惊奇,乌桓人会讲汉话不奇怪,但汉人会讲乌桓语
他想当然地就将这伙人当作草原上长大的汉儿。
紧接着,王义上前与之攀谈,他以前做的就是燕氏在塞北的贩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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