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炅感觉这样也好,东林党这个吏部尚书一下台,他们提拔官员的机会就少了,朝中东林党的官员越少党争的可能性就越低,大明朝廷内耗严重这个顽疾就可以慢慢治愈了。并不是说他一定要和东林党过不去,而是他本来就反感一切结党营私的行为,任何朋党,不管是东林党还是复社,他都会想方设法打压。
现在韩旷既然自己提出辞呈了,朱慈炅当然不会挽留,他示意朱由检批了个“准奏”,然后又让曹化淳拟了封圣旨,表彰韩旷的功绩,并赏赐白银万两,让韩旷安心回家养老去了。
孙承宗也和韩旷一样被钱谦益他们的贪腐风波搞的无地自容,他本来也想请辞的,但他是先皇的老师,天启皇帝临终时拉着朱慈炅的手托付给他,现在小皇帝还没有长大成人他就撂挑子,那岂不是对不起先皇!
孙承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对先皇的感情尤其深厚,先皇既然托孤给他,不管怎么样,在崇正皇帝成年之前,他是不会撒手不管的。思虑再三之后,他选择了远走辽东,现在大明最大的威胁就是后金了,他准备拼了老命去跟后金周旋,尽力把后金拖在辽东,这样大明就少了一个致命的威胁,慢慢的就能恢复元气了,如果能坚持到大明中兴的那一天,他就算对得起先皇了。当然,如果在有生之年能打败后金收复辽东,那他更是死而无憾了。
朱慈炅仔细翻阅着孙承宗的奏折,感受着他的悲苦和对大明至死不渝的忠诚,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如此忠臣良将,怎能让他在辽东悲壮的死去,朱慈炅思虑良久之后,猛然站了起来,朗声道:“拟旨,封孙承宗为镇国公,世袭罔替,辽东、山东、蓟州三地屯卫及边军皆由其统领,并赏白银一百万两,以资度用。”
朱由检惊讶的看了朱慈炅一眼,这镇国公也就罢了,辽东、山东、蓟州三地的兵马可占了现在大明军队的一大半,全部交给一个外人统领合适吗?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孙承宗的为人,又释然了,孙承宗的确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这种人是不可能造反的。
处理完韩旷和孙承宗的事情,接下来就是官员的提拔了,这次江南贪腐案牵扯出来的东林党人太多了,一大帮官员落马,自然要找人出来接替。
钱谦益那帮发配到陕西的官员就不说了,已经安排复社的人去接替了,朝廷里还有很多东林党人被牵连了,他们大多是给事中和监察御史,也就是连皇帝都敢骂的“言官”。
朱慈炅可谓吃够了这些“言官”的苦头,动不动就是奏折如雪片般的飞过来,你不听他们的还不行,这帮人可是出了名的能折腾,你不纳谏他们就跟你闹,闹得整个朝堂上下鸡犬不宁,碍于祖制你还不能收拾他们,真是‘豆腐掉到灰里面,吹又不能吹,打又不能打。’能把人烦死。
这次这帮‘豆腐’都腐烂了,朱慈炅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把他们踩进灰里,然后,全部换上了崇正元年的进士,这些可都是他的门生,决计是不敢跟他闹的。经过大换血之后这些言官才是真正为皇上监督百官,而不是为百官监督皇上。
言官的问题解决了,就剩下吏部尚书的人选了,朱慈炅这次没讲客气,直接提拔现在还名不见经传都察院右佥督御史杨嗣昌出任吏部尚书!
别看杨嗣昌现在一点名气都没有,崇祯当朝那会儿他可是顶顶有名的“杨阁老”,崇祯皇帝那么多疑的人,当朝十七年,首辅换了五十多个,唯对杨嗣昌一直信任有佳,就算他最后兵败自杀,崇祯皇帝也没责备他,而是悲叹不已,好像自己失去了手足一样的悲痛。
不过杨嗣昌当时的名声并不好,李自成等农民起义军首领将他比喻成比秦桧还坏的大奸臣,大明朝廷也有很多官员认为他是害死卢象升的罪魁祸首。
在明末那段混乱的历史里,还真说不清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朱慈炅最看重他一点,那就是忠诚,在绝境之中对大明至死不渝的忠诚,面对明末那样令人绝望的形势,他没有逃避,而是迎难而上,以首辅之尊亲自领兵和敌人周旋,最后失败了,他也没有推卸责任,而是自杀谢罪。
其实,崇祯并没有看错杨嗣昌,杨嗣昌能力是有的,不说别的,他知人善用的本事就无人能及,像孙传庭,可谓明末第一良将,还有左良玉和洪承畴虽然他们最后都投降了清朝,但不可否认他们都是将才,领兵打仗一个比一个猛。
就算是倍受诟病熊文灿,那也是一个谈判专家,郑芝龙就是他忽悠来降的,张献忠也被他劝降过。当然像张献忠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投降和反叛都成了家常便饭了,脸皮之厚无人能及,遇到这种货色,只能怪熊文灿点太背,不能说他能力有问题。
经过一番调整之后,大明朝廷可谓焕然一新,内阁四位大学士,徐光启和杨嗣昌都是朱慈炅的亲信,孙承宗远在辽东,基本不再发表什么意见,来道宗又是好好先生一个,再加上东林党言官们都被他收拾的差不多了,再也不会有人跳出来跟他唱反调了,朱慈炅这个时候才真正的做到了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至此,大明的内耗问题算是解决了,资金匮乏的问题就更不用担心了,不算抄没而来的一亿两白银,光一年的税收就够现在朝廷所有的开销了,再加上日兴隆商号和大明西洋贸易公司的收入,扩军不再是梦想,农民起义军和后金铁骑必将被逐个收拾,大明的强国之路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