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给谢柳打电话,对方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
凌晨两点,陆筝接到了谢柳的电话。
他当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打发时间,期间还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每分每秒都特别难捱。
谢柳是和许以安一起离开的,而且今天还是谢柳母亲的生日,感觉许以安那家伙和谢柳的父母处得很好的样子。
这让陆筝莫名有种危机感,心里很焦躁。
他连晚饭都没心思吃,就一直坐在客厅里,默默等着,等谢柳回来。
其实他也不确定谢柳会不会回来,也许她回了家会在家里过夜也不一定。
但皇天不负有心人,陆筝等到了。
他等到了谢柳打来的电话,兴致冲冲的接了,结果对面传来一道陌生男音:“你好,请问你是机主的朋友吗?”
陆筝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低声应了一句:“我是。”
然后对方道:“那能麻烦你来接一下这位小姐吗?她在我们家大排档喝醉了,这会儿不省人事的……”
陆筝大致了解了情况,麻溜拿上外套和钥匙出门。
他打车去了对方说的那家大排档,距离小区也就三个十字路口的距离。
陆筝到的时候,人老板正在收桌子。谢柳被安置在店内靠窗的位置,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老板将谢柳的手机给了陆筝,让陆筝结了账,然后把人带走。
走之前,陆筝问了老板一句,为什么选择给他打电话。
毕竟谢柳的通讯录里,应该不止他一个人吧。
老板诧异地看着他:“难道您不是这位小姐最重要的人吗?”
“我看她给您的备注是A啊,好像是特意把您放在首位来着。”
陆筝神情微僵,心跳漏了一拍,又迅速加快。
半晌,男人才冲老板笑了笑,“谢谢您给我打这个电话。”
“不用客气。赶紧带这姑娘回去吧,等她酒醒了可得好好说说她,别遇着什么事就一个人跑来喝酒。”
“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醉了酒,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语重心长的模样让陆筝忍俊不禁。同时他心里又很感激,因为陆筝觉得老板说得很对。
他寻思着,等谢柳酒醒了,一定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
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陆筝将谢柳轻放在了沙发上,赶紧甩了甩差点废掉的左手,缓了口气。
这一路他真是万分艰辛,毕竟只有一只手可用,太难了。
缓了一阵,陆筝看向沙发上翻了个身的女人,思绪有些复杂。
不用想陆筝也知道,谢柳一个人跑去大排档喝个烂醉,肯定和她家里人有关系。
一想到谢柳的父亲谢树华,陆筝便忍不住皱紧眉头。
心疼谢柳之余,男人去洗手间拿盆放了热水,再将毛巾打湿,拧干,给谢柳擦脸。
不仅如此,他还帮她脱了鞋,把人扶正让她泡了个脚。
忙到了四点,陆筝才喂谢柳喝下了醒酒汤。
彼时,谢柳的状态已经从昏睡不起到呕吐后的意识不清、思维混乱。
这会儿凌晨五点了,谢柳正扒拉着陆筝打了石膏的右手,硬说那是鸡腿,闹着要啃一口。
陆筝可不敢让她啃,左手摁着谢柳的额头将她往外推,整个人被谢柳推倒在了沙发上。
“鸡腿腿……鸡腿腿……”
女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朦朦胧胧的,很软。
谢柳半眯着眼,两颊绯红,姿态别提多醉人。
趴在陆筝身上,说什么也不肯起开,就这么扭啊动啊,蹭得陆筝面红耳赤,快憋出内伤来了。
最终,还是谢柳自己折腾累了趴在陆筝怀里又睡了过去,这场“战役”才算结束。
“陆筝……”女声喃喃,低沉且忧伤。
若非屋子里很安静,陆筝也听不到她这一声低唤。
彼时陆筝刚安抚了心中那股躁动,却又因为谢柳这一句轻喃再次乱了。
许久,男人才抬起左手,轻轻摸了摸谢柳的头,磁声低应:“我在的。”
他知道,刚才那只是谢柳一句无意识的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