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
李小摇了摇头。
“可能测出这府邸的样貌”陈决指了指李小面前的三枚铜钱。
“府门口有石狮子两座。”李小也看了看眼前的铜钱,伸出手指,有些魂不守舍的推了推其中的一枚。
“哪家大户人家门口没有石狮子”陈决恶狠狠的瞪着李小。他家门口也有
李小缩了下肩,说道:“两只石狮子中的一只的眼睛脱落了。另一只的耳朵脱落了一只。”
很多府邸门口的石狮子几十年的风吹日晒之下,都有或多或少的破损脱落。
只怕也很难以此为据,去排查出被屠戮的人家。
“可还有什么信息你再看看,与众不同的、能推断、区分的信息。”陈决引导道,焦急的点了点桌子。
李小看了眼陈决,想了想才道:“大人,恐怕这灭门惨案与您有关。您可还记得,之前我曾推测书,你带着我去扫墓有没有可能那个被扫墓的人,就在那灭门豪府之中”
陈决皱眉,“可是我陈府”
“当然不是。”她当家住了那么久的地方,怎么可能还不认识。
“这京中,没几个人去世,我会再单独去扫墓的。”陈决冷着脸,会参加白事的都不多。
“门口有照壁。”李小又道。
“什么图案的”陈决。
李小摇了摇头。
“凡是豪宅,多有照壁”说了半天,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到底是谁的府上谁又结交了这样可怕又愤怒的仇人会在京城这样的地方杀人满门这是否是做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这得是多么大的深仇大恨
“有门前有三节台阶”李小抿了抿唇。
“你知不知道整个京城,有多少富户”陈决扶额。
“可是”真的没有其他信息了。李小抿了抿唇。
抬眼看了看小丫头有些惶急的表情,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头,便令张龙去列总单把朱漆大门、门口有石狮子且石狮子一只眼睛一只耳朵有斑驳脱落的、大门前三级台阶、有影壁的罗列出单。
张龙接了这个命令,恨不得直接去户部把全库卷案都调出来可还是抿着唇,应声去走访了。
真是个走全城的苦差啊。
张龙才走,张塘便闪到屏风边,向陈决道:“大人,刑狱那边有结果了。之前在李儒的云儒书院,逮住的刘睿的几个手下中,有两个招了。”
“怎么说”陈决。
张塘露出痛心疾首之色,哀叹道:“是刘睿干尸案中的几个死者,全对的上。如何诱走、如何拐跑的,都招了”
那些姑娘们,多半却是自愿跟着刘睿走的啊。
李小有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仍有些不敢置信。
难道,李先生说的竟然是真的
真的是刘睿真的是刘睿啊
大理寺少卿刘田平的儿子
陈大人下属之子
陈决捏着茶杯沉吟半晌,未置一词。
张塘也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和沉思,这真的是万万不愿相信啊。
一室安静,几个人都尚未从这个确定的消息里回过神来,王异闪过屏风,受命去查王举,回来了。
他看着室内陈决、李小和张塘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
张塘摇着头叹了口气,“干尸案的凶手,是刘睿,那几个家丁护卫,有招认的了。”
王异如刀的眉峰微紧,抿住了唇。
陈决抬头见王异回来,深吸一口气,“说罢。”
声音沉沉的,显然也有些受挫。
任谁想到自己要查办同僚下属之独子,都会有些心绪压抑吧。
哪怕是看起来严厉冷峭的陈决。
王异忙收拾了下心绪。
“大人,王举这两日除了在刘府外,有出府与刘府的外管事刘同仁约过一顿饭。”王异有些拘谨的道,他还沉浸在陈大人之前突如其来、让他有些回不过味来的怒气。
陈决看了王异一眼,王异站直了身体,有些拘谨的咽了口唾沫。
陈决眉头皱着,“然后呢”
“哦”王异这才反应过来大人看他不是因为看他不顺眼,而是在等他后面的话。他忙清了清嗓子,“刘大人有两个管事,一个是外管事,一个是内管事。内管事在府内,暂时被限制了出入。外管事被我们监视起来了。”
“刘同仁现在在哪里”陈决。
“这几日刘同仁似乎是遭遇重击,每日在家门口的酒楼吃酒,刘大人的几间铺子他都不管了。”王异。
“去那酒楼”陈决。
“是,大人”
第74章怀疑
陈决一进酒楼就直接往楼上走。
小二看了眼这位大爷,一身穿着虽然颜色朴实,但是质地却非常顶级。他在这里跑堂这么久,这点眼力还是练出来了的。
再看陈决表情沉沉,他更多加了一分小心,也没多问什么,带着陈决便招呼着往楼上走。
王异随着陈决往上走,视线如电般的梭过整个酒楼。
他这张酷脸,在这个时候,还是能起到一些震慑作用的。
毕竟,在场的其他人,又不知道王异其实是个温柔的人。
很多食客看见陈决一行人来者不善,纷纷打包了食物,回家吃去也。
上了二楼,陈决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二楼靠窗位置的中年男子。
满脸精相,双眼微眯着嚼着花生豆,望着窗外,眼中满是烦躁。
陈决三两步便走到刘同仁桌边,老大不客气的便坐了下去。
店小二有些拘谨的用围裙擦了擦手,“哎呦,这位大爷”
王异从兜里掏出一串铜板,塞到店小二手中,便摆了摆手。
店小二立即明白过来,这是大爷们有事要在他们店里办啊。
低头哈腰拜了两拜,店小二忙将手巾往肩头一搭,就朝着下面跑了过去找老板报备去了。
刘同仁回头一抬眼就看见了陈决,作为刘田平的外事管家,他自然认得陈决。
这要是在往日,非要站起身弯腰行礼,狠狠拍拍陈决的马屁不可。
可是此刻,刘同仁二两酒上头,却有些头脑发热。
gu903();加之这些日子,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消失,一个一个的死,他神经崩的过紧,总担心自己有今日没明日,心里便有些决然又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