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十三只流浪猫才过去一个月而已,等……
送完周沢,还得回学校。昨晚没睡好,钟栀今天的状态很差。
她坐在树下,满脑子安女士说过的话和她当时的表情。好学生应该专注学业,不应该在关键的时候胡思乱想。钟栀非常清楚,但心却像被丝丝缕缕的缠住,透不过气。
“周沢今天也没来啊,”杨思雨又来休息区躲太阳。她双手捧脸趴在桌子上,满脸少女爱恋又酸又涩的惆怅,“他不来,运动会都没意思了。”
“班长说他请假了。”王晓菲跟她形影不离,两人的话题永远围绕周沢,“是钟栀给他请的假。”
“啊,又是她。这女的怎么回事?总不能周沢真看上她了吧?”杨思雨快烦死钟栀了,明明不起眼,却总能跟周沢扯上关系,“昨天周沢也是为了她发火。你说,到底他们有什么关系?钟栀才转到咱们班不到两个月,怎么就这么亲密?难道她其实是周沢的表妹?”
钟栀心突突地一跳。
“说不定哎。谁家没个乡下穷亲戚,还真说不定就是。”
因为杨思雨喜欢周沢,王晓菲总是顺着她的话题说,“你看到他昨天砸王向喜那表情了吗?好吓人。朱浩臻他们说,周沢小时候在军区大院长大,打架很厉害的。要不是他插了一嘴,周沢动起手能把王向喜打进医院。”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杨思雨知道周沢是超级富N代,别的不知道,“他家有那方面的关系?”
“不知道,朱浩臻说的。”
钟栀的耳朵静静地竖起来,周沢昨天发火了?为了她?什么时候?
“如果他俩真是亲戚,”杨思雨毕竟是个少女,提到性别方面的话题还很羞涩,“朱浩臻王向喜他们那么说钟栀,周沢发火也正常。”
王晓菲点点头:“不过钟栀的胸很大吗?我怎么不记得。”
“她很瘦,”杨思雨没仔细看过钟栀,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天天穿大校服,都遮起来了。”
钟栀意识到他们在说什么,因为热,外套脱了,只穿着T恤。T恤是初中买的,现在穿有点小,紧巴巴贴在身上。她低头看一眼自己,脸顿时涨红。
“王向喜今天肿成了蒜头鼻,你看见了没有?妈哟,比之前还丑……”
“周沢砸那一下挺重,牙没掉都算幸运。”
两个女生还聊着,钟栀听到胸腔里心脏咚咚,咚咚跳动的声音。刚才的发闷的情绪被冲淡了,心里那点被浇灭的热又滋一下冒了火星。
浑噩的脑袋清醒了些,钟栀重新看题,汪宇拿着纸笔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苏清嘉人呢?1500米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的通讯稿怎么还没送过去?”
休息区坐了好多人,下午太阳太晒了。汪宇一嗓子喊的,把好多人的瞌睡都吓醒了。
“好像去厕所了。”
跟苏清嘉关系好的男生喊话,“班长你自己写啊。”
汪宇就是写不出来才让别人写的。要写得出来,他跑这一身汗?吃饱了撑的?
“钟栀呢?我记得她下午来。”钟栀写的也挺好的,比苏清嘉更有感觉。
钟栀在树旁边坐着,身影被桌椅挡住。休息区的同学面面相觑,没人知道钟栀在哪儿。钟栀把外套穿上,热一脑门汗。她举手从地上站起来,“我在这,给我吧。”
写好递给他,汪宇看她大热天还穿厚外套,忍不住说一句:“大热天你穿这么多,不怕中暑啊?”
钟栀脸腾一下红透。在四周看好戏的眼神中,她木着脸:“还好,心静自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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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项1500结束,运动会圆满谢幕。
激昂的国歌在操场回荡,到处是三五成群的学生。周沢竟然下午真的来学校。人还没到,声先到。高一高二的女生格外夸张,老远就听到她们在激动的谈论:“我刚才在自行车棚看到他,正在跟高二四班的张慧茹说话。我的老天鹅,真的长得超帅啊啊啊啊啊……”
“你们说他这种脸,在娱乐圈是不是直接C位出道了?不用唱不用跳,光这脸,我踏马都愿意给他砸出圈。”
“渣男也没关系,我愿意尝尝爱情的哭。可惜,那种帅哥不属于我。”
“等等,你看那是不是周沢?”
“哪个哪个?”
“粉T的那个,他走过来了,他走过来了!妈哟,是周沢吧?”
“啊啊啊啊,是他啊……”
钟栀才打一个盹,梦里听到周沢的名字,她一个激灵清醒了。
睁开眼,周沢笑眯眯地蹲在她面前。操场的音乐还在响,太阳已经西斜。光罩在他身上,淡粉的T恤映衬得他皮肤白得发光。周沢洗过澡,身上传来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他手里抓着一个狗尾巴草,应该是随手从旁边花坛里拽的,正在搔她的眼睫毛。
“睡醒了就看到我这个大帅哥,是不是很幸福?”见钟栀醒了,他把那根狗尾巴草的草根一折,绕成圈套在手指上。
一醒来就无语凝噎的钟栀:“……”
“虽然我允许你多看几眼。但是现在不行,杨老师刚才在问你,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钟栀热出一身汗,厚厚的外套裹得密不透风。额头的刘海都湿透了,黏在脸颊上。她点点头,站起来。刚动一下,右边靠树的身体像无数根针在扎,麻了。
周沢啧了一声,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无奈伸手扶她一把。
钟栀已经麻木了。估计学校女生对他追捧得太过,给了他膨胀的优越感。以至于他看她做什么,都带了目的性。都懒得解释了。
“今天36度,你不热吗?”大家都穿短袖,就钟栀穿两件套。
钟栀抹了一把脸,把黏在额头的刘海捋到耳后。想也没想就将拉链一拉到底。衣服刚脱到一半,想起什么,僵住了。
周沢眨了眨眼睛,目光从她的脸移到下面,然后眼神飞快一闪。头迅速偏到一边去。钟栀里面的衬衫比较薄,汗湿了很透,什么都挡不住。他伸手过来,把钟栀脱到胳膊的校服拉回去,乌黑的头发中藏起一双热红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