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懋琛偏头看过去,嘴角翘起,凤眼微眯,声音暗含威胁:“这就是你对你恩人的态度刚刚谁给你脱袜子,谁给你端水一会儿谁给你上药”
习惯了温度,也不觉得烫了,除了破皮的地方还在斯斯的疼,僵硬的脚底板开始变软,舒服的感觉一波波的传来,微眯着眼睛,胆大包天的不看他,“现在我已经伤成了这样,哪里有办法报恩等我伤好了再说不迟。”
舒懋琛:“呵呵。”
容渺咬住帕子,呜咽道:“嗷”
嘤嘤嘤,她错了qaq,果然恩将仇报没好下场,她刚刚不该逞口舌之利,现在报应来了,察觉脚上又是一阵一疼,强忍住抽回来的欲望,含泪的扯出帕子,道:“还有几个”
舒懋琛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容渺看出他的意思乖乖的再次扭头,再把帕子塞进嘴里之前,哀求了一句:“殿下,你一定要轻点”
她怀疑明天她还能下床走路么
好不容易挑完了所有的水泡,拿起旁边的伤药还有绷带,舒懋琛看她斜趴在软榻上,身体疼的瑟瑟发抖,干脆一只手使劲的按住她的脚踝,单手拿起那瓶药,半安慰道,“这药刚上去有点疼,忍着点。”
容渺身体又是一缩,扭头刚要问有刚刚那么疼么,就感觉脚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眼眶瞪大,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身体猛的一颤就开始剧烈的抖动,挣扎的就要把脚抽回来,舒懋琛早有先见之明的牢牢的按住她的脚,有点费劲的拿起旁边的绷带一圈圈的给她缠住,等缠完,察觉到她不再剧烈的挣扎了才松开,在脚上打了个结。
容渺一口吐出嘴里的帕子,虚弱的道:“这叫有点疼么”qaq。
等舒懋琛再拎起她另一只脚的时候,控制不住的叫停:“我不上了好不好”
只要想想刚刚那阵让她头皮发麻的疼痛还要再感受一次,顿时懂了哀莫大于生死的这句话的含义。
舒懋琛含笑的看过去,温和道:“不好。”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不等她挣扎就直接把药倒了上去,对她的惨叫充耳不闻,这次倒是手脚麻利的把绷带缠好了。
这会儿右脚上火辣辣的疼已经过去了,阵阵凉意让她舒服的很,只是这样越发显得左脚上的疼痛难忍,在软榻上半滚了两下,等那阵疼痛终于过去,容渺额头上全是冷汗,挺翘的鼻尖上也全是汗珠,今日眼泪掉的太多,眼睛红通通的,折腾了一天,她的体力早就耗光了,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这么强撑着坐起来瞪过去,只让人恨不得抱起来使劲揉揉狠狠的疼爱一番。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殿下一副无奈宠溺的模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天色也不早了,我抱你去休息。”
容渺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所以并没有反对,但等到了内室,她猛然开始清醒了过来,警惕的瞪过去:“殿下,你今天睡哪里”
经过了一番折腾准备休息之时,容渺才总算想起来他爹曾经给她说的,孤男寡女不能同处一室。
容渺心道:完了。
、第24章
容渺小脸变幻莫测的打量了下太子殿下,嘴唇动了动,干脆的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缩成一团,送客的意思溢于言表。
舒懋琛见床上隆起了小小的一团,抚了抚额,“不要一直蒙着头。”见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也不再催促,等她憋的慌儿了自然冒出头,“明日还要早起,早些睡。”
听到关门的声,容渺这才沮丧的伸出头来,抱着头在枕头上磕了好几下,这才朦朦胧胧的睡着了,大概是累的狠了,刚闭眼呼吸就变得绵长,只是睡的正香就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脸,“小懒猫,起床了。”
容渺死死的闭着眼睛,嘟囔的抱怨,“不要不要,这才什么时辰啊,再让我睡一会儿。”
那双微凉的手又拍了怕她的脸,“不快点起就赶不上时辰了。”
容渺不耐烦的一巴掌打过来,她又没什么事情,赶不上什么啊,啪的一脆响,她终于清醒了些,她好像不在家吧
偷偷的睁开一只眼,手在身下摸了摸,比她的床硬啊,睁开的眼睛也正好瞧见太子殿下手背上红通通的一片。
容渺火烧屁股的坐起来,“我马上起”
穿好衣裳在地上走了几圈,容渺后知后觉的惊喜道:“我的脚不疼了。”
舒懋琛有些不忍直视的移开视线,“你先去擦擦脸,头发一会儿再梳。”
顺着他的视线摸了一下嘴角,感觉有干巴巴的印字,容渺脸爆红,她以前睡觉不流口水的啊
好像又丢脸了qaq。
大概是觉得自己在太子殿下眼里已经是不可救药了,容渺干脆破罐子破摔,在舒懋琛拿起梳子示意她过来的时候从善如流的坐了过去。
等梳好头发之后,舒懋琛带着她去了一个大殿,正中央是眉目慈悲的佛祖金身,周围是几百根点燃的蜡烛,外面的天色未全亮,这些烛火把大殿映的恍如白昼,舒懋琛在佛前站了片刻,伸手拽住想溜的容渺,道:“你去上柱香。”
容渺很想说她不信佛,上香做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太子殿下这会儿不容拒绝,纠结了下,顺从的上前在佛前点燃了香烛,又朝着佛祖拜了拜,这才把香插到了香炉里,容渺在心里道,佛祖,你一定要保佑我平安回云州啊。
等插上了香炉,舒懋琛把她拽到右边的一个小桌子旁,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本厚厚的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功德薄。
容渺心道难道殿下是要捐香油钱么冷不丁的就听太子殿下问了句:“你有多少私房钱”
问的她一愣,半响后才讷讷的回了句:“大概十几两吧。”
太子殿下把功德薄往她那里一摊,亲自磨了磨墨,把比往她手里一递,“捐了。”
容渺接过笔后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脸色大变,后退一步,怒视着他,“为什么啊”
这些银子让她攒了好几年而且这点银子太子殿下应该没放在眼里才对,让她捐了是什么意思啊
舒懋琛斜睨着她,“我是来还愿的。”
“哦啊”容渺谨慎的又后退一步,脑子转不过来,他还愿关她何事
“你不是说要报答我么,现在你替我捐了香油钱,就当抵了一次。”
容渺在原地挣扎了片刻,想起自己那一包碎银子,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艰难的又挪了回去,提笔悬在功德薄上,垂死的扭头问了句:“十两怎么样”
“快写吧。”伸手先开功德簿,打开还空白的一页,“佛祖面前你也讨价还价,你这个小气鬼。”
容渺写的时候简直心如刀割,听舒懋琛的话只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哼哼唧唧的抱怨:“捐的又不是你的钱你当然不心疼了。”
她心疼qaq。
容渺忽然抬头道:“殿下,我银子没待在身上”她身上只有上百个铜板
“没关系,我先替你垫上,等回去你再还我。”殿下拿起功德薄,见上面的字秀丽颀长,清新飘逸,只是落笔之处力道不足,转折稍为生硬,但已经初见风骨,只是这字
舒懋琛眯起眼睛,把功德薄又放回原处,见她还在心疼,轻笑道:“你这字写得不错,谁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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