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工投系”的实力,解决掉盘踞在西宁省及柬埔寨境内的北越人民军和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游击队没什么问题,关键不能轻易开战。
李为民一边在他们的陪同下往前面走去,一边解释道:“西宁省是第三战术区的防区,我们过去人家不一定欢迎;鹦鹉角地区的情况更复杂,柬埔寨跟河内眉来眼去,北越人民军在其境内活动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要是派大部队过去清缴,他们就会在国际社会上搞事,会指责我们侵略,指责我们侵犯其国家主权。
更重要的是,我们现阶段不能暴露实力。
如果下动员令。征招预备役人员入伍,开到西宁去清缴,不仅吴廷琰会顺水推舟下命令。要求我们解决完西宁问题继续北上,帮他收复被南方民族解放阵线占领的边远农村。甚至连美国人都会提出同样要求。”
桑平祥低声补充道:“我们不能被人当枪使,并且我们人口基数少,不能造成太大损失,根本损失不起。”
许达壮欲言又止地说:“李……李……李先生,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这么继续跟他们打消耗战?”
李为民轻叹了一口气,倍感无奈地说:“老许。不管我们这些华人有没有入籍,在大多本地人看来我们依然是外人。在他们心目中,经济贡献不算贡献,只有为国家流过血、拼过命才算贡献,才会慢慢接受我们。
从长远看,我们需要鹦鹉角地区、祯沙地区和岘港工业村这三个战场。作为这三个战场的军政主官,你们要有打硬仗,打持久战和流血牺牲的心理准备。”
作为领导祯沙地区三万多同胞的最高官员,作为越华文艺研究会的核心成员,许达壮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想了想之后依然说道:“李先生,打仗我们不怕,关键这个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北越咄咄逼人。美国对政府在绥靖方面迟迟没进展严重不满。吴廷琰不会坐以待毙,必须有所作为。在一帮美国顾问的建议下,搞了一个‘战略村’计划,过完年就开始施行。不管这个计划能否成功,多少能减轻一点我们的压力。只要能够坚持两三年,形势肯定会有所改观,到时候我们再作进一步打算。”
“战略村?”
“就是把所有农村建设成像我们这样的安置村,集中居住,集中管理。集中力量防卫,压缩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生存空间。不过我不看好。毕竟这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支撑,而美国方面不会提供那么多援助。政府更拿不出那么多资金。”
走马观花转了一圈,顺便去墓地祭拜了下阵亡的民兵自卫队兄弟,慰问完几个生产队的乡亲们和自卫队官兵,李为民再次启程,打算在年三十前赶到会安,在会安古城与当地华领一起过年。
游艇刚驶出入海口,报务员收到一份来自富国岛的急电。
桑平祥掏出密码本翻译完,低声汇报道:“董事长,黄亚生将军回来了,下午三点半到的富国岛,同他一起回来的让先生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法国政府决定终止与我们合作,在法国空军和海军培训的人员,将于本月底全部遣返。”
戴高乐再次出山之后,法国发生巨大变化。
核武器研发成功,一下子有了底气,不仅充分利用法国的否决权,把英国排斥在欧洲经济共同体之外,以便把欧洲经济共同体作为他外交政策的工具,并发展成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势力。
而且反对美国对法国的控制,要求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内与美英同享决策权。这一要求遭到美国拒绝后,他撤销了北约对法国空军和舰队的指挥权,进而退出北约,迫使美国撤出在法国的驻军和基地。
甚至主张东西方“缓和与合作”,出访苏联和东欧国家,开始与苏联和东欧国家进行贸易和文化交流。
不想当小弟,想当欧洲的老大,看样子又打算改变对越政策。
李为民沉思了片刻,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没猜错,法国接下来会与北越建立外交关系,甚至会给北越提供援助。”
“让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要说急,吴廷琰更急。人撤回来就撤回来,跟阮志任和润威说一声,让他们安置好。”
桑平祥翻出另一份电报,低声道:“董事长,润威建议在法国培训的人员暂时不用回来,他说我们没先进的喷气式战机,没一艘像样的军舰。与其回来把好不容易学到的东西荒废掉,不如想办法送他们去其它地方继续培训。”
“台湾有一个喷气式截击机中队,教官全是美国顾问,他们自己都顾不过来,我们的人过去恐怕连飞机都摸不着。军舰是美国海军淘汰下来的,过去一样学不到什么。”
美国人不是一点两点小气,援助给南越和台湾的武器装备,全是过时的二手货。南越空军全是螺旋桨飞机,一架喷气式都没有,更不用说“工投系”了。
李为民权衡了一番,接着道:“这样,过完春节我去一趟以色列和南非,想想办法请以色列和南非帮我们培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