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2 / 2)

gu903();安墨则是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她现在一听见李瑜要来,就觉得浑身紧张,生怕下一刻就被李瑜用目光杀死。“新婚快乐我先溜了!”

话毕她缩到角落里,在天子踏进来的同时十分标准地见礼后就麻溜退下去了。

殿内张红结绿好不喜庆,龙凤喜烛煌煌燃着,照亮那坐在床上的新娘子人比花娇胜三分,眼若秋波添明艳。

李瑜完全没有留意到悄悄溜出去的安墨,还没进来,他就已经开始幻想花宜姝的模样了,等到一踏进去来,他眼睛都要不够看了。

【好奇怪啊,明明已经看过好多次了,可是怎么也看不腻。】

花宜姝原本还好端端坐着,等听见这话后,她绷不住了,忍俊不禁道:“陛下站那儿作甚,看不够吗?”

李瑜回神,心想这怎么好承认?他略微一点头,万分矜持道:“刚刚朝臣催促朕过来,朕不好推拒,朕刚刚只是在想,节后就要上护国寺了,该如何安排好一切。”

他几步朝着花宜姝走去,似乎在为了此事发愁。

于是花宜姝便道:“那么陛下想好了吗?”

【想什么想,今天是朕大婚之喜,谁要想那些扫兴的!】

床边一张小几上已经摆放好杯酒剪子,本应该由礼官进来引导,然而那些人早被李瑜赶走了,他压抑着兴奋,手指灵巧地将自己与花宜姝的一缕头发绑在一起,然后用剪子剪断放入锦盒中。

接着便是倒出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花宜姝。

花宜姝看见他手指微微发颤,觉得挺新奇,一边喝酒一边观察他。

结果李瑜一边喝酒,一边还在心里不停啊啊啊啊,她忍了又忍,就要忍不住去捂耳朵时,李瑜终于停了。

分明只是一杯酒而已,然而他耳朵脸颊都红了,看着她的目光也格外热切,这情态,竟仿佛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肌肤相亲的时候。

花宜姝只觉头皮发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节后要去护国寺的原因,李瑜近来索要得颇为厉害,每一回不来个三五次绝不罢休,今晚这架势,他不会搞一整夜吧?

花宜姝于是立刻转移他注意,李瑜这厮面皮薄,绝不肯白日宣淫,等拖到差不多天亮,谅他也不会……

“我们如今,终于是正经夫妻了。”

花宜姝一愣,在她以为李瑜忍不住要扑过来的时候,他却反而坐直了身子,目光也不朝她这里看,手脚也规矩得很,仿佛又变回了曾经那个羞怯纯情的少年。她看见他微微垂着眼,薄唇抿出一个浅浅的笑,“我从前总盼着这一日,可真等到了这一日,才觉得过往所有想象都太过匮乏。”

他似乎有些忘情了,竟忘了自己不能喝醉的毛病,又似乎是要多喝点酒壮胆,一边说话,竟一边拿起酒壶又喝了几杯酒。

“我好欢喜,真欢喜,昨夜我欢喜得一夜没睡。”

他酒量差得连小孩都不如,花宜姝听着他这般直白说话,心里明白他已经醉了。可他也仍不看她,只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说不能见面的那几日他有多想念她,一边夸她今日有多美丽,穿着吉服时有多高贵……

花宜姝被他夸得都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发烫的脸颊,“陛下,可不要再夸了,我读书少,没那么多词儿来夸你。”

闻言,李瑜终于侧头看她,烛光下他漆黑的眼睛里仿佛发着热烈的光,“我们已经成亲了,不必再喊我陛下。”

花宜姝这才发觉,李瑜已经不再自称“朕”了,她惊讶,成不成婚,原来在李瑜心里区别这么大吗?这一刻,她仿佛又走近了李瑜一步,于是她笑起来,“那喊你什么,夫君?”

李瑜摇头,眼睛亮亮的藏了七八个星子,“听玉,你喊我听玉,这是我的字。”

“听玉?”花宜姝喃喃,有点像女孩子的名儿。

然而李瑜是并不介意自己的字像女孩的,听着花宜姝喊他的字,他仿佛受到了莫大鼓舞,他捉住她的手牢牢握紧,呼吸里带出几分甘醇的酒香,“就是这般,我们是正经夫妻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听出他语带兴奋,花宜姝好奇道:“哪里不一样了?”

李瑜眼也不眨道:“从前我们是无媒苟合,如今我们是双宿双栖。”

花宜姝:……

第174章

花宜姝确定李瑜这下是真醉得厉害了,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可仔细想想,李瑜说得也没毛病,他们俩的经历,放在寻常人身上,可不就是无媒苟合?可因为李瑜是天子,旁人不但不敢说闲话,反而要万分殷勤地奉承。

可是……

花宜姝声音娇软,甜甜道:“陛下说错了。”

李瑜当即蹙起眉头,花宜姝见状不慌不忙地改口,“听玉说错了,无媒苟合这个词是用来骂别人的,可我们真心相爱,怎么能用这样的词?依我看,你我应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云雨巫山也枉然。”

“金风玉露一相逢……”李瑜喃喃念着这番话,目光渐渐明亮起来,“心肝你说得对!”

哟呵,连心肝都出口了,明日你起来后,可别又抱着被子在心里鬼哭狼嚎。

花宜姝忍不住抿着嘴笑,就听李瑜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千年修得两心同……我们经历了千年修行才能有今天,可是人生不过短短百年,这百年里划去你我未相识的十年,再划去一半睡觉吃饭的四十一年,再划去一半应酬做事的二十年……你我完完整整在一起的时间,也许连二十年都不到,二十年委实太过短暂。”

说出这话时,李瑜年轻的面庞上竟生出了对生命渺小转瞬即逝的无奈,“正是因此,我们一朝一夕都要万分珍惜。今日是我们成婚的大好日子,我们在天地见证下结成夫妻,也在祖宗牌位前立下誓言,还有全城几十万百姓见证了你我结合。这般缘分,千千万万对夫妻里也难出一对。”

李瑜平素是个寡言的,但是一旦喝醉,仿佛就将另一个自己放了出来。花宜姝听着他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肉麻话,简直想要在他看似冰冷淡漠实则温热软嫩的面颊上咬一口,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吧唧一声,李瑜微红的面颊上被印上一个胭脂印子,他面庞更红了,火烧云一般从脖颈蔓延到眼角。眼见花宜姝还要再来一次,他一边伸手抵着她一边往后躲闪,“不要如此,朕和你说话呢,你好好坐着!”

花宜姝搂住他耍赖,“可是新婚之夜,妾身就想搂着陛下共赴云雨,陛下想要与妾身说话,也可以一边做,一边说呀~~”

她撅了下嘴,旁人做这副姿态,多少有些矫揉做作的丑态,可花宜姝这般姿态,反而愈发显得娇媚惑人,她的眼神,她的嘴角,她的神情,每一处都欲语还休风情万种,直教人恨不得永远搂着她,缠着她,哪怕死在她身上也甘愿。

李瑜自然也看呆了半晌,烛光下他目光凝在她脸上,却只有被美貌震撼的痴态,而没有半分令人厌恶的淫邪。

花宜姝玉白的手指轻轻抚过他鬓角眉梢,她见过许许多多的男人,只有李瑜不像个男人,哪怕床上被翻红浪,李瑜的眼神也永远是干净的,像一泓让人不忍心玷污的清泉。她真是一步步、一步步,被这个人引诱着走向了一条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路。这条路没有她所想过的刺激、壮烈,却很温暖,温暖得让她常常忘记野心,至少此时此刻,她觉得无论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都不重要了。她很愿意去做李瑜身边一个安安分分的妻子。

可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听见李瑜说道:“世上有千千万万人,你我能结为夫妻实属不易,夫妻一体,应当坦诚相待,我希望你不要有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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