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做妾,可见在世人心中,徐二娘这样的女子,如今也只合给商人做妾了,似仇非凡这样的青年才俊,李澄秋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二人会有什么美满结果。
但仇非凡偏就喜欢隔三差五来照雪让徐二娘讥刺几句或痛骂一番,好似只有这样才舒服;而徐二娘对仇非凡,似乎也除了怎么看都不顺眼之外再无其他,李澄秋便也就从未多嘴过。
此刻仇非凡正是一副心内无私模样:“李姐姐可不要帮着这母老虎欺负我了我可真是为着关心你才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你在家里没听说么”李澄秋不忙着回答,先反问道。
仇非凡道:“总捕头在此,什么事都不叫外传,我们真不知晓。不过昨日忽然传开流言,说当铺那个李如峰竟然就是陈朝奸佞彭鸪,我叔父也是极其惊诧,还亲自去了一趟巡检司确认,没想到竟是真的。”
李澄秋道:“是啊,昨日客栈里也都在议论此事。后来到了打烊的时候,小梁捕快忽然带着人来,捉了我们店中一位客人。”她不欲多透露,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仇非凡也没有追问,只说:“没有牵连到照雪便好。”他跟李澄秋说完了话,便溜达着往后院去,不一会儿又跟在徐二娘身后进来,笑嘻嘻的说着什么,惹得徐二娘又骂了他几句。
李澄秋看了也只有苦笑,实在搞不清这两人在玩什么。
仇非凡一直在照雪客栈磨到午间也没走,还赖了一张桌子要点菜,徐二娘不理会他,径自出去迎了客人进来,倒是清扫完房间的王励过去招呼了仇非凡。
“赵掌柜今日可还有什么新鲜趣闻说”徐二娘笑微微的请寿材铺掌柜赵奇坐下,软声问道。
赵奇眯着一双老鼠眼,不停打量徐二娘窈窕的身段,口里腻腻乎乎的说:“二娘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徐二娘眼珠转了一转,样子十足妩媚动人,说出口的话却是:“我呀,现在就想听赵掌柜吃什么”
赵奇和他的朋友一起哈哈大笑,点了几样招牌菜,又要了一壶剑南春,然后便坐在一起说起闲话。
“听说了没有,昨日巡检司四处找寻的那个李家小伙计,”赵奇左右张望一番,做足气势后才低声道,“已经被人杀了”
他同伴“啊”的一声,“这么快是谁动的手”
“那却不知道,不过巡检司昨晚连夜来照雪抓了一个外地商人,你说奇不奇怪”
刘石宏少有的坐在堂中角落里,他将那两人压低声音说的话都收入耳中,心中越发狐疑,等了一会儿,见这二人再没什么新鲜话说出,便悄悄起身出门,去了街角的高升客栈。
李澄秋看见他出了门,也没有多问,这时有些早上出去的客人回来,一进门就纷纷抱怨,说巡检司突然带人去货仓搜查,把他们的货物都搞乱了,还有人说,昆仑镇这些日子实在不太平,不如赶快收拢货物,提早走吧。
整个大堂都是一片吵吵嚷嚷之声,听着议论,竟有不少人都打算提早离开。
徐二娘凑到李澄秋身边嘀咕:“这案子不破,人心惶惶啊。”
“是啊。”李澄秋轻叹一声,“不过这些事咱们帮不上忙,先去照应客人吧。”
她这里忙着安抚店中客人情绪,尽力照应解释,好容易忙过午间那一阵,正要坐下来吃饭,刘石宏忽然回来,沉声向她说道:“外面都在传,凤冠已经找到了,真凶也捉到了。恐怕萧若会被提到大理审讯。”
、是敌是友
巡检司中,王珪正沉着脸看着面前所有捕快和参与捉拿萧若的卫士们,他目光锋利如刀,一寸一寸刮过每个人的脸,有些心智不坚的难免目光闪烁,不由自主避开。
“我当日一到昆仑镇就说过了,凡涉及案情,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向外泄露,如有违者,立即开除出巡检司,永不录用。你们可还记得”
众人齐声道:“记得”
接着资历最老的捕快谷云开口说道:“总捕头,属下觉着,咱们自己人都心中有数,绝不会泄露出去。但小梁他们去抓人搜查之时,照雪客栈的几个人却都在现场,那地方人来人往,人多口杂,也许”
“这个我自会去查问我也不愿怀疑自己人,但是既出了这档事,少不得要先从内查起今日起,凡参与此案之人,谁都不许告假离开,吃住都在巡检司,一应事务由我分派,务必随叫随到,都记住了吗”
此言一出,众人中难免有几个不情不愿的,应声慢了,就显得稀稀拉拉。
王珪皱紧眉头:“谁若有异议,不妨现在就辞了差事回家去”
巡检司虽俸禄不高,但在昆仑镇算是活计清闲、地位崇高,且镇上繁华,往来客商繁多,总能收到些额外好处,若是自己家里再做些小买卖,日子自然过的丰裕舒适。因此谁都不愿离了这里,听了总捕头的话,纷纷耷拉着头告退走了。
“师父,我看此事未必是谁泄露出去的。”孟桥生看着大伙走出去,自己给王珪奉上一盏茶,“流言越演越烈、步步紧逼,恰恰说明,那萧若不是真凶”
王珪接过茶,瞥了这徒弟一眼,面色稍霁:“有长进。”
孟桥生嘿嘿一笑:“只是这幕后真凶做了这些事,目的又到底是什么,徒儿可真想不通了。就算他是陈国太子,为难一个长安来的小女子,又有何用意”
“这件事,我们倒可以问问萧若。”王珪喝了半盏茶,吩咐提审萧若,然后便带着孟桥生去了刑室。
萧若仍穿着她自己的衣裳,虽看着有些面色苍白,身上却并无异状,一见到王珪,她便苦笑道:“总捕头还要问什么我是真的一无所知。”
王珪在她面前坐下,神色平静和缓,开口说话时,也并不是审问犯人的腔调,反而带着几许怜悯和同情,“萧姑娘,我这次见你,是想告诉你一声,外面不知怎地,忽然到处都是传闻,说你是偷盗凤冠和杀害李如峰的真凶,而且还有人言之凿凿,说凤冠已经从你手上找到了。我虽不希望这时候就盖棺定论,但消息一旦传出去,我也不好不上报王府,到时,咱们可就再不能这样客气的说话了。”
萧若脸色稍变:“这个时候散播流言之人,岂非别有用心总捕头为何不去详查”
“流言汹汹而起,想在短时间内查到源头,谈何容易萧姑娘不如想一想,会是谁要这般与你为难。听说萧姑娘对陈朝多有同情之心,而这两桩案子,又都与陈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萧姑娘心中,可有想过会是谁做的”
萧若苦笑道:“不瞒总捕头,我虽对陈国有些故国之思,却长在长安,对陈国遗老皆不熟悉,也不知会有谁做出这些事来。毕竟,我尚看不到这两件事做下来,会对陈国有何好处。”
“那么,萧姑娘可认得陈太子”
萧若目光缓缓对上王珪,十分坚定的说道:“陈太子绝不会做出这等事。”
王珪微微挑眉:“看来萧姑娘与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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