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江成海一惊,连忙收敛起心神:启禀张大人,先前由于由于李守备的事,祖总兵还在善后,善后呀
张力冷笑一声,并不说话。
按照规矩的话,大明朝以文制武,别看总兵官儿挺大,遇到兵备道也是要自称末将的。
可惜圆嘟嘟以后,辽东各地的兵备道逐渐被架空,武将愈发跋扈起来。
江成海此次前来团山堡的目的。那是显而易见的探探虚实嘛。
张力思忖片刻,开口道:你回去告诉祖泽溥,本官奉旨屯田,编练新军。先前本官取了些许宁远城的物资。这都是圣上开了金口之事,想必祖总兵不会这么小气吧
张力来辽东的虚实李达刚不知道,所以他被坑死了。不过总兵官祖泽溥这个级别的,对京师的动向那是了如指掌。
江成海也知道张力所言非虚,于是点了点头:下官明白下官回去以后就向祖总兵禀明情况。
顿了一顿。江成海上前两步,躬身道:张大人,您是宁远兵备道,不驻扎在宁远卫城吗
张力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成海一眼,淡淡地道:本官蒙皇上信任,恩赐尚方宝剑祖总兵喜欢本官天天带着尚方宝剑,在他面前晃悠吗
啊不,不下官明白了,明白了
张力站了起来,下了逐客令:告诉祖泽溥。本官在团山堡练兵屯田,这可是奉了圣旨的。叫他没事少来烦本官,若是耽误了皇上练兵大计,他老子也护不了他还有,李达刚兵变之事,本官已经给皇上写了奏折,此事与祖总兵没有半分关系,你跟祖总兵说一声。
江成海倒吸一口凉气:是,是
江成海屁颠屁颠的走了以后,张力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安子随伺在一旁,也不敢说话。
安子本来心思也比较灵活,先前只是没有经历过官场而已,这些天缠着老高打听了很多事情。慢慢上了道儿。
良久之后,张力睁开了眼睛,对安子道:安子,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安子很快便报出了数目:先前咱们分发出去的兵饷银子,李达刚等人贪墨的部分,都如数收缴了。不过兵卒们分得的。少爷你说不要,咱们也没有追缴。后来抄了李达刚等人的家,外加上宁远卫城仓库里的银子,合在一起的话银子还多了不少。除去这些天修墙用掉的,现在有十万两呢
粮食呢
粮食咱们从宁远卫城带出来不少,够咱们一千人的队伍吃四个月呢
张力皱起了眉头,摇头道:团山堡本来有千余百姓,先前此处遭了兵灾,今年秋天也不可能有什么收成。估摸着平时也就是挖野菜打猎抓鱼什么的维持生计,你要预先留出一部分粮食来,他们若是不够吃,也要周济一二。
安子肃容道:是,少爷。
张力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你去通知高元良一声,今天开始每天晚上都来议事厅这边开会,修缮堡墙的工程必须快一点完工
是
团山堡堡墙西边的瓮城被鞑子的大炮揭顶轰没了,高元良临时在这支了一个行军帐,吃住都在里面。
此刻高元良从行军帐中爬了出来,卫兵立刻走到他跟前,行了一礼:高千总,您才睡了一个多时辰呐
够了。高元良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有些睁不开,于是使劲扯了扯眼皮,这才算是将眼睛全部睁开。
西边那几个墙垛子加固完成了没高元良接过卫兵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脸一边开口问道。
卫兵皱了皱眉头:没呢。潘把总带着人正在弄。
高元良点点头,将用过了的毛巾扔给卫兵:我去巡视看看,今儿个进度太慢了。
卫兵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一起朝堡墙上走去。
你叫什么来着
小的叫疙瘩。
我问大名儿呢
俺爹起的大名就叫疙瘩,他说地里的土疙瘩贼硬,希望我也命硬,饿不死俺娘,俺姐姐都是饿死的
高元良转头看了疙瘩一眼,点头道:你好好做事,张大人不会亏待你们。
疙瘩道了声喏,喜笑颜开地道:小的看出来了哩这几日每天黑面馍馍管饱,先前在宁远卫城不打仗的时候也只是一日两个啧啧,这几日再也不用半夜起来饿得挠心挠肝了
高元良微微颔首,却不接话茬,而是走到一队正在砌墙的兵士跟前,停下了脚步。
那几名兵士一看是高千总来了,立刻哗啦啦地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高元良皱眉道:兵备道大人说了,以后咱们这只用行躬身礼,不准跪拜都忘记了
兵士们讪讪地站了起来,躬身立于一旁,还是没人敢说话。
高元良瞅了这些人一眼,有心说两句却最终还是忍住了,淡淡地道:干活吧
喏
团山堡堡墙乃是东西方向,总长度也就是一里地儿。高元良巡视了一圈过后,便停下了脚步,看着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不免有些感慨了起来。
先前自己跟着少爷,主要原因是为了报恩少爷当初为母亲治病,让老母亲最后一程走得甚是安详,光凭这一点,自己就会以命相报。
然而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少爷考中了进士,获得了官职,自己乃是少爷这体系中最为重要的一员。
少爷如此信任自己,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俺老高真真是一辈子都还不了少爷的大恩大德
少爷以前曾说过,大明朝恐怕是要亡的,其他人不知道,自己心里还是有一些隐隐的猜测。
莫非少爷胸怀大志
一想到此处,高元良打了一个寒颤,生生地将思绪掐断
宁远卫城总兵府议事厅。
经历江成海躬身立于堂前,眼观鼻鼻观心,等着祖总兵的询问。
先前他已经将今日团山堡一行的情况向宁远总兵祖泽溥作了汇报,不过祖总兵一直沉默不语,弄得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成海偷偷瞥了一眼高座在帅位上的祖泽溥,只见祖总兵二十多岁,身材修长,模样颇有几分神似他老爹祖大寿,只是眉毛比祖大寿更浓,嘴唇也更厚一些。
辽东总兵祖大寿的长子祖泽润乃是过继而来的,而祖泽溥才是正妻所生,明显比过继的长子更有前途,事实也是如此。祖泽溥年纪轻轻就官拜宁远总兵,堪称祖大寿体系中最为重要的一员。
广宁乃是前线,若是广宁守不住,辽东总兵祖大寿的退路么,便是宁远了。
鞑子虽说几乎战无不胜,却也拿宁远和广宁两座坚城毫无办法。圆嘟嘟在时所谓的宁锦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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