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良一听,连连点头:“是,是”
“别呀小郎中,在下看走了眼确实有错,赔些银钱行吗”眼见张力执意报官,潘郎中登时急了。
张力看了衣衫褴褛的高元良母子一眼,心想:这老婆婆病得久了,这母子二人看起来也不宽裕,弄些银钱也不错
张力道:“那就赔钱”
潘郎中虽然有些肉疼,但又怎么敢让张力真的去报官若是官司缠身,怕这铺子都要被黑心的衙门给吃了去
潘郎中试探道:“小郎中,赔五钱银子怎么样”
“报官”
“别,别啊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啊”
“高兄弟,报官”
“好咧”
“三两,我赔三两银子”潘郎中一脸死灰。
张力瞟了一眼,见这回春堂的招牌上写着“诊金一钱,药费另算”八字,想必潘郎中看一个病人诊金收一钱银子。一两银子的话,他也要看好多个病人了。眼瞅着这堂子里病人不算多,一上午可能也就五六人而已,三两银子的话,也不算太少。
不过,张力却不想就要这么点:“也不知衙门里的捕快和牢房里的牢头们,平时收的是多少钱”
一听这话,潘郎中险些没有站稳,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这要是吃上了官司,衙门里的公人不得把自己积攒几十年的余财吃得一干二净
没有办法,潘郎中只得高呼:“我我出八两银子我铺子里只有八两银子现钱啊全部赔给你”
张力看了潘郎中一眼,道:“唉,这是你自愿赔偿的,可别背后说我讹你钱财”
潘郎中连忙点头:“是是自愿赔偿,自愿赔偿”
张力又道:“我既然答应高兄弟医治他母亲的病,这药材可得你出了。以后高兄弟来你这回春堂拿药,你得免费提供药材”
潘郎中没有办法,如果真的报官,连回春堂这铺子都肯定保不住,只得捏着鼻子认了。潘郎中取来七两碎银子,还有一贯钱,一并算作八两银子,赔给了高元良,临走还将张力等人亲自送出了门。
从回春堂一出来,高元良就要拜谢张力,还没拜下去,张力一把将他扶住:“高兄弟,勿需如此。你们住在哪我到你们住处慢慢给老太太医治。”
高元良眼睛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大恩不言谢,高黑子心里记下了。”
康兴安笑道:“高兄弟,你这诨名还真贴切。”
高元良咧开大嘴,嘿嘿一笑:“嘿嘿。我和娘住在贵安客栈,咱们这就回客栈。”
“哇,小神医,你果真好手段呢”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力回头一看,却不正是此前在府衙门前遇到的那个小姑娘么
康兴安眼睛都看直了,张力一边拧了他一把,一边笑道:“又见到小姑娘了,真是幸会呀”
那小姑娘道:“刚才我一直在外面看着,你果真有几分本事哩。”
张力摆了摆手:“不敢当。”
那小姑娘想了一下:这小郎中也不知是不是有真本事,家里那位病得也很久了,不如试一试
想到这里,小姑娘看了张力一眼,笑道:“不如我考考你,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
张力噗嗤一笑,点了点头,心想这丫头鬼灵精怪,着实惹人喜爱。
小姑娘灵动的眼神一闪,抿嘴笑笑道:“我叫灵儿,以后你们可以叫我灵儿姑娘。”
康兴安嘴里喃喃道:“灵儿灵儿灵儿”
灵儿瞪了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张力,道:“有一位病人,咳嗽了很久,该怎么治疗”
张力一愣,随口答道:“灵儿姑娘只说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叫我如何着手”
灵儿嘟起小嘴:“不能多说,说多了怎么显出你的本事”
张力微微一笑:“古人有云百病唯咳嗽难医。灵儿姑娘选这病症,病自多因,症有多象,小姑娘,你可真是有意为难我了。”
灵儿一蹙眉:“哼,原来是个没本事的呀”
张力心知这小丫头是在使激将法,却也不想就这么丢了脸面,于是问道:“灵儿姑娘,你说病人咳嗽很久,想必不是患了风寒吧”
古代风寒包括很多病,最重要的是包括了感冒。无论古今,这感冒可是引起咳嗽最普遍的病因,张力必须首先排除感冒。
灵儿皱了皱眉头,道:“不是风寒。病人咳嗽已经有三、四个月了。”
张力一惊,听灵儿的口气,不是随口胡诌的,难道是她哪位亲人朋友真的咳嗽了这么久么
张力收起戏谑的心思,想了想,道:“可以让我当面看看吗这样可定准病因”
“不可以”话还未落地,灵儿姑娘竟是急急地打断了张力的话。
张力心道,这就怪了,哪有生病还不让医生看的
张力看着灵儿焦急的神色,想了想,道:“既然不能当面看诊,那我勉强试一试。咳嗽的话,外感宜解散,内伤宜清理。不知灵儿姑娘能不能分清外感、内伤的区别”
灵儿想了想:“不是外感,是内伤。”
张力思索片刻:“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试试,如果不行,可以再来找我。”
说完张力返回回春堂,要来纸笔,开了一个方子拿出来交给了灵儿。
灵儿一看,噗嗤一笑:“你这字”
张力有些尴尬,哈哈一笑:“唉,以前读书时光顾着玩,为了练字没少挨先生的打,可还是写不好”
康兴安一脸的鄙夷之色,心道:力哥儿这胡吹的本事最近是越来越强了他此前可是告诉我这读书写字都是梦中的仙人师傅教的呀
张力也不管他,上前给灵儿翻译那鬼画符一般的文字来。灵儿终于看懂方子上写着“天门冬、麦门冬、炒知母、川贝母”,后面还备注了分量,还写着水煎服,一日三次。
怕小丫头不明白,张力又详细解释了一下:“天门冬主治阴虚发热,咳嗽,肺部的各种病变,而川贝母和麦门冬都是润肺止咳的,最后用炒知母,可以清热泻火。这个方子你给病人试试,应该有些效果的。”
灵儿点点头:“那我就试试,不行再来问你”说完,还没等张力回过神,就一溜烟地跑不见了。
张力也有些诧异,不过人既然都走了,也没法继续问,只得作罢。
高元良背着母亲,几人一路闲聊,来到贵安客栈门前。
张力抬头看了看,这客栈占地并不大,门脸乃是两层的木质阁楼,不过看起来比较成旧,显然是家老店了。客栈门前一根大木头杆子上挂着一道灰色幡布,上面写着“贵安客栈”四个大字。
走进店内,首先入眼的是前庭,相当于后世酒店大堂一般,里面有七八张桌子和板凳,应该是供客人吃饭所用。再往里瞅,大堂后面就是一排排的客房,最靠西边还有一间马厩。
此前高元良母子为了求医,花光了身上的钱。高元良平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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