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话,在宇文断将柳璎珞棺椁带回家,宇文靖就这么说过。宇文断还清楚记得,宇文靖说这些话时,竟有着几分放下重担的轻松。
宇文断一直以为,父亲对母亲情分已尽,所有才会说的那样轻松。
然而,这一刻,宇文断却不那么认为了。一路之上,宇文靖好似是在向那个心目中的爱妻做一个极为深情的道别仪式。
武昌县的楚刺轩,便是最后一站。来过这儿,便是给宇文靖心中的那个仪式,画上了完满的句号。
宇文断认为,宇文靖口中的完满,就是这个意思。
宇文断重回武昌县的小心不胫而走,第二天,便传到了肖遥的耳朵里。
一大清早,肖遥正坐在院里吃饭,任捕头、林仵作还有白师爷表情各异的来到东跨院。三人根本没拿自己当外人,大咧咧的坐到肖遥周围,林仵作更是拈起碟子里的酱黄瓜,就往嘴里填。
任捕头白他一眼,“尚文,我不是请你吃早饭了嘛,你怎么还吃”
林仵作嚼吧嚼吧嘴里的腌黄瓜,咽下去,才道,“我尝尝咸不咸。”
阿措到底机灵,没等林仵作话音落地,就端出几碗粥,并着几碟酱菜摆到桌上,笑嘻嘻的说道,“你们陪大人再吃些吧,大人一个人不开胃呢”
林仵作更不客气了,拿起粥碗又吃起来。
肖遥吃的差不多,美目扫视一圈,轻声问,“又出事儿了”她最怕出事儿,问的忐忐忑忑,没什么底气。
林仵作摇头,“没有,没出事儿”
白师爷放下筷子,正色道,“就是宇文断来武昌县了,跟他同来的是个颇有风范的长者,我猜,是宇文靖。”
闻言,肖遥吊到嗓子眼儿的心回归本位,“来就来嘛,没事儿。”
任捕头倒是有点担心,“大人,我总觉得宇文靖这次来极为不寻常。您想啊,宇文靖好几年没露面了,咱们武昌县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肖遥摆手,“任捕头,你想多了。我想他只是想来看看柳璎珞最后生活过的地方。由他们吧你也别草木皆兵的。”
林仵作也帮腔,“就是,阿坚,是不是你家耀阳把你的胆子一起带走了”
任耀阳昨天刚离开武昌县,回永安了。
任捕头浓眉蹙起,横了林仵作一眼,“吃你的吧,就你话多。”
几个人热热闹闹吃罢早饭,该干嘛干嘛去了。
可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
肖遥早上刚得知宇文靖到了武昌县,晌午,她就见到了宇文靖,只不过,见的是宇文靖的尸体。
安放在验尸台上,名满天下的兔圣宇文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他年约五十许,头发灰白,即便已然故去,可仍能看出生前是个饱读诗书的斯文人。
宇文靖是被人一剑刺中心窝而死的。脸色因为失血苍白的好像白纸一般。衣襟被染红了一大片,黏答答的,偶有几滴血浆滴到地上。
宇文断的样貌多半继承了柳璎珞,他唯一肖似宇文靖的地方,就是那张菱角分明的薄唇。
他们俩,都有着不同于一般男子的,精巧润泽的嘴唇。
肖遥和任捕头几人围在验尸台前,眉头紧锁。早上刚说过不会有事儿,还没到下午呢,就出了件案子。
林仵作戴上特制的手套,冲着肖遥说道,“大人,我要开始检尸了,你们还是出去吧。”
这件案子非同小可,任捕头道,“我留下帮尚文做记录,正则,你跟大人回书房等吧,一会儿,我把检尸记录给大人送过去,顺便研究案情。”
肖遥点头,虽说她胆子不小,可还没大到能看验尸的全过程。况且,她这几天本来食欲就不大好,再多看几眼不该看的,更吃不下饭了。
从验尸房出来,肖遥揉了揉眉心,问,“宇文断现在何处”
“哦,他现在的情绪相当激动,不适合问话,待在客栈里呢。娇娇和七星在那边照应着。”
“宇文靖刚刚来武昌县,怎么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按理说,要是寻仇的话,应该在路上就下手,伪装成劫匪之类的,也好脱身。可人都到武昌县了,他们住的客栈又是西北大街上人流最旺的悦来客栈。这人来人往的,也太冒险了吧。
白师爷也想不通,“宇文家的小厮说,突袭宇文靖的,是个魁伟的蒙面黑衣人。那人出手快且狠,一击毙命,丝毫不拖泥带水,会不会是宇文靖的仇家雇凶杀人”
肖遥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此案是杀手所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难查了。
凡是拿钱替。。。人。。。消。。。灾的杀手,有着固定一套行事方式。他们做完一单案子,就会即刻离开。有的,更是易容高手,改换相貌,就跟玩儿似得。就算想查也是难上加难。
肖遥想起哥哥以前结识的那些江湖人,易容的技艺令她叹为观止。就连她现在戴着的假喉结,也是哥哥请那班人帮忙做的,简直比真的还真。
白师爷不确定的摆摆手,“这个,要等尚文验完尸才能判断,现在言之尚早。我只是,给大人多提供一条思路。”
第九十二章没有见过的创伤
更新时间201622720:54:58字数:1681
等了个把时辰,任捕头和林仵作来到书房复命。
二人皆是神色凝重。看他俩如此不同往常的表情,肖遥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该不会宇文靖的死大有跷蹊吧”
他俩一言不发的落座之后,任捕头稍一欠身,将手中的检尸记录放到书案上,“大人,宇文靖并非死于外伤那么简单”说到此处,也不知他是不是想故意卖个关子,住了嘴,不往下说了。
揣着手站在肖遥身后的白师爷急了,“然后呢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不说了呢这不是存心想急死我们吗”
任捕头给林仵作递个眼神儿,“尚文,还是你说吧,我说不清楚。”
林仵作点点头,接过话茬,“大人,那宇文靖五脏六腑都像是受过重创。”顿了顿,觉得重创二字,似乎又不妥帖,理了理思路,继续说道,“宇文靖身体内部各个脏器受损程度,超出一般人的承受能力,也不知他是怎么扛到现在的,要是一般人,早二十年前就该死了”
林仵作这一说,倒叫肖遥糊涂了,她蹙起眉头,大为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早二十年前就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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