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何有点想吐,他看无法的拖把被那些黏-液粘成一团,急忙去拿铁锨,谁知道一铁锨铲下去,整个铲子被吸在里面,拔都拔不出来。
——这什么东西……强力胶吗?!
无法发现肖何的窘境,笑着用袖口擦一把脸上的汗,把拖把递给肖何:“这等体力活还是贫僧来吧,肖施主可否帮贫僧将大殿其他地方用水泼湿?”
肖何了解自己的体力,在旁边跟着帮不上忙反而碍事,便赶忙应好。他拎着水桶到处泼水,泼过的地方吸了水变成黏糊糊的一层,踩在上面都打滑。
肖何边泼水边猜这些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想着想着不由自主想起看过的恐怖片,尸-油什么的……肖何快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吐了。
这个大殿很大,他提了很多次水才将整个大殿泼湿,到靠近边缘处一个角落的时候,地上的东西越来越厚,肖何踩在上面几乎都把他的脚背没过去了。肖何又听到之前听见的那种奇怪的声音,声音还在变大,肖何停下来侧耳仔细听了片刻,好似是鳞片摩擦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销-魂入骨的喘-息,以及娇媚高亢的女声。
肖何一听头皮都炸了,他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肖何大惊,脚下又让那些黏液胶着,差点摔倒。
“大师?!”
“肖施主没事吧?”
肖何撞上的人正是无法,他打扫完一块地方突然发现肖何没有踪影,这才想起来要告诉他离这边远一点,就赶紧过来,没想到肖何已经先他一步发现了这里。
肖何冷着脸摇摇头,这时那些声音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飘荡,肖何尴尬地看了无法一眼,后者神色不变,笑容却有些不自在。
“肖施主受惊了。应该提前告诉施主才是,都是贫僧疏忽。”
“原来大师知道?”
肖何往传出声响的地方瞥了一眼,见那里有个白色石头砌成的深坑,深坑里面时不时会扬起一两条颜色不同的蛇尾巴,伴随着啪啪的声音,和鳞片摩擦的声音不停拍打深坑周围石壁。
这显然是一堆蛇在里面交-配,其中一条黑色的个头格外大,将其余那些卷在自己长尾中间。
肖何看到黑蛇后背上有两只蛇皮覆盖的,像蝙蝠一样的肉翅,头顶有个硕大的肉瘤,肉瘤后边有两个深洞,隐隐透出水汪汪的血色——好像里面原本长着什么东西,现在被挖走了一样。黑蛇的身体非常长,也很粗,盘起来几乎将整个深坑占满。
他身前有两条稍微细一些的蛇,一条棕色,一条黄色,黑蛇身-下两根血红色的半阴-茎肉-柱,分别插-在两条母蛇体内,随着他身上强壮的肌肉不停收缩蠕动,两根肉-柱就在母蛇的身体里进进出出。黑蛇背上还趴着几条半人半蛇的女性,她们雪白的上身一丝-不-挂,胸前两个硕-大半球挤压在黑蛇身上纠缠着他,一边在他身上趴一边用脸贴着黑蛇去蹭、去舔。
黑蛇也不在意,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似的,专注于自己的活塞运动。这种运动持续了很久,其中一条母蛇突然发出像人类女子一般痛苦的喊声,猛地绷紧成一条僵直的弓,持续了没几分钟,又软绵绵从黑蛇身上滑下去倒在坑里,再也不动了。黑蛇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埋在母蛇身体里的阴-茎抽出来之后,带出一大股透明带血的液体,黑蛇的尾巴尖卷住一条趴在自己后背上的母蛇摁到身前,将空出来那条阴-茎插-进这条母蛇身体里,继续活塞,深坑里顿时又传来一阵淫-声浪-语。
肖何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膈应得不行,他突然想——自己踩的这一堆不会就是……呕!
“阿弥陀佛。”
无法一声佛号将肖何从那些不好的遐想中拉出来,他看向无法,却见对方神色中无半分嫌恶或者猥-亵,反倒一脸悲悯。
肖何用力拍拍胸口将那些恶心感拍散掉——东吴弄珠客曾为《金-瓶-梅》作序,序中提到四种人,禽兽、小人、君子、菩萨。无法大师见到这种景象心生悲悯,他就是里面提到的“菩萨”那类吧,跟人家这境界一比,自己还真是挺不好意思的。
但是两个人总不好继续待下去,于是委婉提醒道:“这……大师,我觉得我们先回避一下比较好。”
无法沉声说:“无所谓回避不回避,众生之苦,贫僧要亲眼看了才能如亲身感受,便在这里等妖王出来。”
肖何嘴角抽抽——这什么意思,他怎么听不懂?等等,坑里那条黑蛇难道是九咎?!怪不得这哥们儿舌头分叉,原来是蛇,还好他知道穿衣服,不然还要给他看看别的地方也是分叉的。
无法察觉到肖何的尴尬,就跟他说:“肖施主,你先去清扫别处吧,或者打些水来,浩瀚池交给贫僧便可。”
原来这深坑名叫浩瀚池。
肖何赶忙应着离开——无法大师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但是他自己是外来人口,万一让九咎生气了,肯定要拿他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