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丈有二。”
“小弟用指力透水一丈二,将红鲤刺穿,叶兄信是不信”
“这”稍一迟疑又说:“贤弟大病初愈,不试也罢。”
“叶兄且看准了。”
话音未落,临池水榭中一缕劲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射入水中。池水一分又没,只见一道白色的气泡迅捷地投入池底。太湖石旁一条尺长的红鲤正懒洋洋地晃动着鲜艳的腮翅,忽感警兆,刚想窜游逃命。说时迟那是快,劲气一透而过,红鲤腹部穿了个洞,一阵挣扎,浓血四溢,不一刻就肚子一翻,慢慢地浮上了池面。
被称为贤弟者的一伸手,五指成爪,虚空一抓。红鲤象被什么牵着似的,凌空飞起,落在人手中。
“叶兄明察。”
接过死鲤,惊叹道:“贤弟好一手,指击繁星,好一手虚空摄物其内功真力精进与昔日相比,何止胜了一倍”
“哈哈哈,叶兄这下信了吧。”
“信了,信了,若再不信岂不成睁眼瞎子”
此言一出,对方又一阵仰天畅笑。可是这位叶兄却皱了皱剑眉,目中流露出丝丝忧愁。
这水榭之中,一席双杯,豪饮谈笑的两位都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材的年轻人。主位上的穿一袭银色绸衫者更为英武*人。他剑眉星目,悬鼻薄唇;气色玉白红润不比潘玉,也如颜良。客座上的年轻人穿一身紫色绸衫,团脸矮个,虽不及前者,却也是一副青春之貌,贵就贵在年少上。两人一人名亢君,号银雕,乃江湖南方武林神雕殿殿主金雕亢天的独生子。前一阶段因练习“五圣大法”不幸走火入魔,下肢截瘫,痛苦难熬,幸亏被西洞庭山不老和尚一瓢法师针灸救治,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当然这全是一般人的看法,而银雕亢君的感觉是病前病后判若两人,武功方面是更上一层楼。
另一位也是江南武林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人称乾坤袖叶寒士,其师乃天目隐仙伊布衣。
凭一对长袖,师父在大江南北闯下隐仙的名号,弟子也同样以铁袖功在年轻一辈之中获得了乾坤袖的美称。
银雕亢君与乾坤袖叶寒士是挚交好友,经常聚在一起交谈江湖掌故、武林趣事,平时一杯酒一柄剑,以酒论剑,以剑助酒,其乐无穷。前不久乾坤袖被师父招去天目山,恰在这时银雕试练“五圣大法”不幸走火入魔。待乾坤袖重回姑苏时,银雕又病枝逢透雨,被一瓢和尚治愈。这好友久别,别有多难,如今相会岂能不欣喜若狂,畅叙衷肠。只是银雕的言谈之中使乾坤袖产生了一种担忧之感。究竟担忧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叶寒士举杯相邀说:“恭喜贤弟贺喜贤弟武功日进千里,不日必当鹰击长空,鹏程万里。只是这一瓢和尚有如此神通,他是什么人呢”
银雕亢君笑盈盈地说:“小弟说个故事于叶兄听,叶兄可愿”
“请”
“话说姑苏有个名医顾大田,医道之最叶兄定然知道。一天杭州有个孝廉约伴赴京会试。
到了苏州觉得有些感冒,便上顾大田门去求医。顾医师断道:你已患了绝症,脉命已现,无药可救了。从此地北上,到舍舟登陆之时必发消竭症,至多不过一月有余了,还是回去预备后事吧。顾大田姑且开了一方给他。孝廉回船后以泪洗面,想要辞别众人回乡。众人都尽力安慰他。第二日孝廉服药后好了些,于是众人便怂恿他放胆前途。船到西洞庭,逆风不能行舟,便登岸游玩。忽见不老寺门上悬着医僧的牌子,孝廉便去访他。这位医僧自称不老和尚一瓢,他诊断说:居士之病恐怕来不及了。细叙的情况和顾大田所说一般无二。孝廉便自叹没有生理了。一瓢忽地长叹一声道:药要是不能治病,天又何必生此百草呢孝廉见话中有因,忙跪求一瓢发发慈悲,指点一条生路。一瓢点头道:居士此去登陆到得黄家营,可以满载一车秋梨,渴时吃生梨代茶,饿时蒸熟作膳,吃满一百斤梨便可安然无恙了。孝廉拜谢而去。到得清河登陆,果然大渴,便照一瓢所说将梨作食,一路吃梨到得北京,病竟痊愈了。回来时,孝廉拜谢了一瓢,又去会顾大田,顾大田惊问:你可遇到仙了么孝廉答道:是佛,却不是仙又象仙。至此,顾大田亲自将名医牌子摘下,从此不治病了。这一瓢和尚*得当代名医摘牌,叶兄你想想厉害不厉害”
叶寒士问:“那么贤弟是怎么遇到一瓢的呢”
银雕亢君说:“是顾大田介绍的。家父将我送上西洞庭山,交给一瓢法师。一瓢凭着几根长长短短的金针,靠针灸之术,三天便将小弟重病治愈了,并且使小弟旧貌换了新颜。他拒绝了小弟万金重酬,只说将来委托小弟做一件事。小弟当场解下腰际玉牌,交给了一瓢,告诉他小弟见牌如见人,不管刀山火海必定为他老法师办好一件事。
叶寒士急问:“一瓢有没有说办什么事”
“没有,只说将来会有人来找的。他送我下山时为我看了手相。说小弟的生命线地纹
在中段上有一处裂纹、一处星花,将遭两次大难。这次走火入魔已应了一劫,还剩一劫待应。
说我的婚姻线家风纹端部下弯,被十字纹砍断,说明婚姻不成。还说命运线玉柱纹
被拇指球峰艮位的星纹所串破,按流年算法恰是不好之兆,将为改变命运付出很大很高的代价。对此,我是不以为然。布衣神相都说得耸人听闻,万事全凭自己的争取。不争取能得到吗天上会掉果子来吗”
“哦,一瓢还会识相。”乾坤袖暗忖,不知为什么,他感到一瓢其人非同一般:他正想追问之时,忽见水榭外匆匆奔入一名小童,正是亢君的贴身童儿。
他闯入水榭,只说了一句话:“殿主有事要找少公子。”
“有何要事”亢君问。
小童答道:“殿主没说,只是毒雕、黑雕、飞雕、碧玉双雕全到了,样子很急的。”
“你先去,说我就来”
“是”小童尖声退出水榭,飞驰而去。
乾坤袖叶寒士起身拱手道:“贤弟既然有事,小兄就此告辞了。”
“叶兄好走,改日小弟定到瑞光塔院来拜见叶兄。”银雕亢君也起身还礼,并说:“到时你我一同去西洞庭见见这位医僧一瓢。”
送走乾坤袖,银雕匆匆进入内厅。宽大的厅门上,一方巨匾赫然刻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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