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便传来脚步声,欧阳荣心说来得倒快,不管这百乐门的老板是谁,冯联营的面子想也压得住。
珠帘一挑,就有笑声,“哈,冯部长,真的是您,我早说看着像您呢稀客啊稀客。”挑珠帘走进来的是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油头粉面,那俗称汉奸头的中分梳的油光滑亮,满脸笑容的过来和冯联营握手。
欧阳荣认识这个人,市委秘书长秦怀亮,他看到过这位秦秘书长和张处在一起,是以识得,也知道,这位秦秘书长最起码也有三十五六了,但好打扮好保养,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样。
秦秘书长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列席常委会会议,接触的那是乌山权力场最核心的圈子,而且他也属于被破格提拔,从副处直接上位市委秘书长,虽然他现在这个市委秘书长级别核定为正县,但想来,只要锻炼一段时间,提为副厅甚至进常委都不无可能。
而且秦秘书长长袖善舞,交际广阔,听说他还特别喜欢结交外国朋友,三菱银行乌山代表处的日本人便同他私交甚密。
想想,真是我辈不能及。欧阳荣感慨的想着。
“哈,陆主任也在,这真是,怎么话说的都是稀客啊稀客”秦怀亮却是发现了正低头喝茶水的陆铮,满脸笑容的走过去,伸出了手。
“怀亮,铮子喝得有点高。”冯联营在旁边给陆铮解释,免得陆铮万一得罪了他,也先有个台阶。
陆铮茫然抬起头,盯着秦怀亮看了一会儿,啊了一声,站起和秦怀亮握手,惊讶的道:“是秦秘书长吧你,你怎么来了”虽然声音有些飘,身子有些晃,但看来,酒醒了一些。
冯联营微微松口气,秦怀亮这个人可不好惹,若真得罪了他,会很麻烦。
秦怀亮又同欧阳荣握手,听冯联营介绍欧阳荣的身份后,笑着拍拍欧阳荣的手:“欧阳处长,你好你好,您可是公安战线的老前辈了,我早听说过您。”握着欧阳荣的手晃了晃,显得极为亲热,在礼数上,他委实是做的滴水不漏,令欧阳荣心中极为舒服受用。
秦怀亮坐下,便同冯联营、陆铮唠了起来,又不时和欧阳荣聊上几句,当真是谁也不冷落。
珠帘突然又被人从外面挑开,有人问:“谁找我”走进来一名肥头大耳的矮胖子,跟着他身边的,正是刚刚送酒来更骂了陆铮三人“神经病”的小服务员。
矮胖子随即便见到了秦怀亮,呆了呆,说:“秘书长,这三位是您朋友”脸上的倨傲早已变成了谄媚。
秦怀亮点点头,说:“李老板,给你介绍,组织部的冯部长、计经委的陆主任、市局的欧阳处长”
矮冬瓜急忙点头哈腰的跟三人打招呼,又说:“鄙人是百乐门的东主。”挨圈发了名片,又瞪了那服务员小岚一眼,刚刚听小岚学舌,有几个人要闹事,又找牛五又找老板的,他便过来趟趟道,毕竟现今能进百乐门的都不是普通人,和气生财,能不得罪人那自然不得罪人的好。
李老板心说妈的幸好没听你个小丫头片子嚼舌,不然闯了大祸,可就后悔莫及。
小岚也傻了眼,悄悄的就往后缩,谁能想到,这几个醉鬼来头这般大咱大老板见了都低三下四的。
却不想那喝的醉醺醺的年青人偏偏就不肯放过她,突然指着她说:“哦刚才就你吧送酒的时候骂我们神经病来着”
看着李老板凶狠的目光,小岚吓得脸都白了。
冯联营见陆铮酒意渐醒,便对陆铮使了个眼色,笑着说:“算了,小姑娘不懂事而已,咱甭认真。”
通过李老板和秦怀亮之间细微的动作和眼神交流,冯联营敏锐的发觉两人关系应该很密切,这才劝说陆铮息事宁人,不看李老板的面子,那也要看秦怀亮的面子。
李老板指着小岚骂道:“还不快给三位领导认错看回头怎么收拾你”
小岚吓得抹着泪,来给陆铮三人道歉,李老板更连连作揖,说道:“几位领导,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这样,今天几位的帐都算我老李的,就当赔罪了。”
陆铮揉着肩膀,皱眉道:“我记得,刚刚咱进来的时候还有个挺横的家伙撞了我吧叫什么来着牛六是吧”转头看向李老板,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老李,你们这儿的服务态度有待改进啊”
听到陆铮说起牛五,李老板脸色一变,随即强笑道:“是,是,陆主任说的是,牛五这家伙,是烂泥扶不上墙,几次顶撞客人,这不,我已经把他开了么”
陆铮笑道:“不对吧,刚刚那个牛五还是牛六的还说呢,有李老板和秦秘书长给他撑腰,他在乌山谁也不怕。他说他和你李老板还有秦秘书长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
听这话欧阳荣不由得心下暗笑,这个陆铮,实在坏的流脓,这不摆明胡诌么
冯联营却是诧异的看了陆铮一眼,他知道,陆铮绝不是那种会同一个地痞较劲的人,今天的陆铮,可不像平日的他。
秦怀亮却是微笑道:“这种话,陆主任不用当真。”看李老板的眼神,却有些不悦。
李老板心里一突,随即就说道:“这家伙整天就知道吹牛,要真像他说的,我能开了他么秦秘书长以前也不认识他,就昨天,他得罪了秦秘书长的朋友,秦秘书长大量,可我哪还敢再叫他干下去再这样下去,我的客人非被他得罪光不可。”
欧阳荣听到这儿,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牛五死鸭子嘴硬,还说什么自己辞职去外地发财去,原来,是得罪了秦怀亮,在乌山待不下去了,李老板只是说的比较隐晦而已。
陆铮这时便摆摆手,说道:“既然被开了,那就算了,来,喝酒。”
大伙就都跟着举杯。
秦怀亮深深看了陆铮一眼,也笑着举起了酒杯。
接下来,几人说笑聊天,酒道打开,气氛也渐渐热烈起来,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尽欢而散。
第二天中午快到饭点的时间,欧阳荣苦着脸来到了陆铮的办公室。
陆铮,正拿着喷壶浇窗台上绿意莹然红蕊艳丽的虎皮蕉呢,完全看不出,昨日他醉过酒。
欧阳荣,头却是很疼,不仅仅是因为昨晚喝得酩酊大醉,最头疼的,是今天早上的一个案子。
早上八点左右,机场路派出所突然送来了一名杀人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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