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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权力 录事参军 2371 字 2023-10-08

小姑娘大眼睛里噙满泪水,却只是拼命摇头,就是不说话。

陆铮心里不禁暗叹这小姑娘仁义,小小年纪就敢担事儿,虽然,这种行为很幼稚,因为不管怎么说,人家最后也能找到她的父母。

正想说话的陆铮,却见有个执法的小青年从脑袋上给了小姑娘一巴掌,骂道:“敢哭敢哭弄死你”自是见小姑娘转泪觉得心烦。

看到这一幕,陆铮脸猛的冷了下来,沉声道:“你们干什么赶紧把鸡蛋还给人家小丫头,几个大男人欺负个小丫头,丢人不”

执法队员们都看向陆铮,刚拍了小姑娘一把的那小青年显然是执法最粗鲁的,嘴也不干净,骂咧咧道:“你算个鸟啊,没你的事,好好剃你的脑袋就得了”

陆铮也不理发了,回身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打击的是投机倒把,知道什么是投机倒把吗要不要把法律条文给你拿出来看看再说了,你们这叫粗暴执法”

几名执法队员互相看看,就都咧嘴笑,觉得遇到了个彪子,粗暴执法什么的,现在完全没这种概念,他们更不知道陆铮在说什么,其中一名执法队员就要向陆铮身前靠,显然想叫陆铮领教下什么才是粗暴。

那位周科长毕竟是干部,听了陆铮张嘴条文闭嘴法律,就冷笑道:“她一没有去集贸市场,二没有营业执照,就是非法经营,投机倒把。”

小姑娘抹着眼泪,在旁边说:“我妈说叫我去集贸市场,可我不认识路,正找人问路呢”

立时旁边就有人凶她:“胡说八道,小小年纪就会狡辩啊,不学好”

陆铮心里一阵火大,其实现在农民们把自留地的菜、自家养的鸡下的鸡蛋送来城里卖很正常,不去集贸市场其实也是常态,毕竟集贸市场不够大,而且固定的日子才开集,现在经济刚刚搞活,相应服务和规章制度都跟不上,这些人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用几年前的做派欺负人。

而且国内一直以来的弊端就是制度和服务跟不上法律,法律超前,制度和服务落后,这也给了执法人员可乘之机,那就是,完全讲法律,很多行业都是想惩罚哪家企业就可以惩罚哪家企业,想不被惩罚,就要真金白银说话,今天这个小丫头的遭遇便是一种雏形。

陆铮回头对小姑娘道:“你是小花是吧你妈不是说叫你在集贸市场门口把那蓝鸡蛋交给你表姨夫吗家养鸡下的蛋,给他们尝尝鲜。”

小姑娘呆了,她怔怔看着陆铮,心说这位好叔叔怎么知道我叫小花她自不知道小花是陆铮胡诌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叫小花,你认识认识我妈妈”小花怯怯的问。

真叫小花啊陆铮满头大汗,却也急忙点头,说:“是,今天早上听三嫂子也就是你妈妈念叨送鸡蛋的事儿来着。”

说着陆铮就看向周科长,说:“周科长,借一步说话”想亮明身份,赶紧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谁知道周科长早就火冒三丈,眼见这不知来路的青年唱双簧,那小丫头年纪小小,就狡诈的很,还知道配合,把他气得七窍生烟,骂道:“放你妈屁呢我看你也是破坏社会主义经济的敌对分子”

这正是“你跟他讲法律,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讲法律”的雏形版。

不过周科长的话可碰触了陆铮的逆鳞,陆铮童年时命运多厄,当时父母处境都不好,他刚刚出生就被保姆带走,他和保姆的感情也最深,在他心里,这位养母才是他真正的母亲,可惜的是,八岁的时候,颠簸流离的养母在广宁病逝,他便被广宁本地一户同样姓陆的人家收养,户口也上在了这里,但新的养父养母,对他却很差,从小就要下地干活,直到他十几岁离家出走后,父亲母亲才辗转找到了他,并且送他进了部队。

不过面对生母,陆铮心里总绕不过那道坎,到今天,也没喊一声妈出来,总觉得这声称呼应该永远留给陪自己颠簸流离在困苦中去世的养母,没有养母的话,自己也活不到现在,怕早就被喂了野狗。

而这些,杜小虎都是知道的,他也亲眼看到过首长也就是陆铮的生母背地抹泪。

所以,不管周科长这句“放你妈的屁”侮辱的是陆铮的养母还是亲生母亲,在杜小虎眼里,都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

周科长不理陆铮脸是不是冷了下来,还在大声训斥的当口,杜小虎突然站起来,飞起一脚,正中周科长后腰,周科长惨叫一声,向前趔趄了几步,像个面条似的趴在理发椅上,巨大的惯性,又使得他抓着椅子“噗通”倒地。

旁边的执法人员都愣了一下,随即就全扑了上来,不但杜小虎,便是陆铮身边,也围了几个人打,理发店内,立时乱成一团。

陆铮和杜小虎都是好体格,枪林弹雨里出来的,尤其是陆铮,只觉自己力气又大了许多,三五个壮汉根本不在眼下,但毕竟对方人多,一时不能全部放倒,混乱中他脸上也挨了好几拳。

王大爷眼见店内鸡飞狗跳,“砰”一声,理发椅前的镜子被谁扔来的椅子砸碎,裂出千百道裂痕。

王大爷心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跑出理发店大喊:“快来人啊,打架了,来劝架啊。”

恰好垂柳道上,驶来一辆绿色三轮摩托,车上是三名穿制服的民警,见到这情形,飞快下车,冲进了理发店,为首的瘦高个大喊着:“住手,都给我住手”

勉力爬起来的周科长见到来人大喜,这人他认识,城关派出所所长侯建军,平时在一起称兄道弟的,他利马大喊:“候所儿,快抓了这两个流氓他妈的敢动手殴打执法人员,都是反革命,反革命”

周科长歇斯底里的吼声中,侯建军看到了正和人扭打成一团的陆铮和杜小虎,立时怔了。

在全县公安系统,如果说陆铮还有自己人的话,就是这个城关所的所长侯建军,同样军人出身的侯建军今年三十出头,时常和陆铮、杜小虎一起喝酒,性情相投。当然,已经在地方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侯建军比起陆铮和杜小虎,痞气可重多了。

眼见几个人和陆铮扭打在一起,陆铮的眼睛处还有青肿,侯建军二话不说,大步走向周科长。

周科长指着陆铮叫嚣:“你等着,看爷爷咋收拾你啊”话音未落,就是一声惨叫,却是被侯建军一脚踹到了肚子上,被踹得又是一个趔趄,脚下绊倒一把躺着的椅子,摔了个四脚朝天。

“操你妈你们工商的造反了,咱们政委都敢打给我弄死这帮孙子”侯建军狠狠在地上吐了口唾液,其实不等他说话,那两名年轻小伙子已经扑了上去,周科长这帮人本来就处于劣势,下来马上就被揍得哭爹喊娘。

大概十几分钟后,理发店中安静下来,周科长被用手铐铐在了椅子上,他手下那帮人则被命令蹲在地上,有鼻青脸肿小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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