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没必要站出来特别去认,工作的事跟他的性向无关,但也别太高调了,这是俞清跟他说的,俞清功成名就,觉得自己腰板子硬了,过年回家出柜,被他的煤老板父亲打断一条腿,他躺床上吊着一条石膏腿时终于悟出了“人别太得瑟”这个真理,火速传授给了张向阳。
张向阳看着风流骚气的俞清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中感叹他还是挺幸运的。
下了动车回到公寓,陈洲跟他摊牌了。
“你想跟我回家吗?”
“啊?”
张向阳嘴张的差点脱臼。
“我走的时候,我妈提了一下,说回来的时候可以一起回来。”
陈洲一直都没说,他心里也不是特别有底,怕他妈是一时冲动,也怕张向阳过去受伤,所以干脆放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说,这样张向阳考虑时间少,拒绝的概率大。
张向阳略一思索,很快道:“好啊,现在去吗?”
车开到弄堂里停下。
张向阳深吸了口气,“如果他们见了我不高兴,或者反悔了,我就走,行吗?”
“别太担心,”陈洲握住了他的手,“慢慢来,你教我的。”
张向阳点了点头,两人一起下了车。
楼上封死的窗户换了新的,玻璃干净透明,两人挤在窗口往下看。
“回来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
“看不太清。”
“个子好像不高啊……”
“还行,比洲洲矮大半个头。”
“等会儿他上来,怎么称呼?”
“……小张吧,别太正式了,自然一点。”
“对了,你红包准备了吗?”
“……”
天气冷,张向阳贴靠着陈洲走,边走边道:“我们是不是该给长辈包个红包啊?”
“你带了吗?”
“……没有,要去买吗?”
“算了,微信发吧。”
冬日的梧桐落尽了叶,阳光将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他们慢慢进了弄堂,不知名的鸟停在树梢,清鸣了一声,它腾空而起跃过那一排窗户,待来年春日梧桐抽叶时再回来——看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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