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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担心我,不过是回归正途罢了。”

听他这么说夏瑾也就放下心来,想想也对,当初大皇子还在之时因着两人年纪相差相对较小,且皇后和慧贵妃在后宫分庭抗礼,这争斗自然会更激烈些,为着让儿子能平安长大慧贵妃将真正的高成钧换出来放到亲哥哥府上当成何铮养也是有可能的。之后因着定远王横插一脚弄死了大皇子,皇后经此打击一蹶不振,慧贵妃却是解除了紧张状态而得了机会为亲子正名。如此也能解释为何在夏家遭难后不久何铮也不再出现在学堂,因为那时正好也碰上大皇子亡故,宫中异动,想来这之后不久应该是已经将宫内宫外的两人对换过来了罢。

“先不说这些,你现今是如何打算的两边迟早都要打起来,届时你是投靠西北大营那边还是换个身份留在京中”

换个身份留在京中应当不太可能,毕竟定远王府的人太过扎眼,如果跑了王妃和林航剩下的人是极难混过那出逃后的一段时间的,天子之怒,夏瑾受过一次绝不想再受第二次。既是如此,哪怕是为着多活些时候夏瑾也会选择跟王妃母子一同撤退。

“走是必然的不过早晚罢了,无论京中还是西北大营,一旦乱起来哪处都不是能长呆的,我寻思着同父亲祖父汇合之后便说服他们隐世而居,哪怕是去邻国用银钱换些地产收租过日子也好,一家人富足安康,倒比现如今这朝不保夕成日提心吊胆的强。”

“听来倒是不错,只定远王那边怕是不愿轻易放人,需得从长计议才好。”

夏瑾也知何铮说得在理,只这些道理谁都明白,却又谁都难以轻易做到。

“呐,我上次在宫宴上瞧着西蛮的公主长得不错,想来西蛮女子模样大异于中原女子,倒是难得的风姿出众。兴许去西蛮也不错,逐水草而居,养着一群牛羊,没事儿来中原打打秋风,你觉着可好”

夏瑾笑得极不正经,何铮却是觉着不太高兴,偏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西蛮公主的模样好吧,他没记住她到底长什么样,不过应该不会太好看,至少

何铮突然有些心虚地偷瞄了一眼夏瑾精致的侧脸,耳朵尖微微有些发烫。

至少不会比这个人强。

“你总瞧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也看上那公主了放弃罢,只要你还想着那张椅子就不要指望能娶上西蛮的公主,除非哪天西蛮同我们彻底讲和,便是如此你也只能给人家姑娘一个妃位,那么好的一个美人没得被你糟蹋了。”

“我本就无意于她,你瞎扯这些作甚,快些去找梅树罢,取下花瓣正好能赶回去用午膳。”

夏瑾耸耸肩,回头看了一眼那终于跑过来了的小丫头,歇了片刻后折身往梅林走去。

山脚的梅林稀疏延伸到了半山腰,虽说并不集中,可梅香却是极浓的,一片一片地层叠倾泻下来笼罩在头顶之上,却是浓郁得让人险些喘不过气来。

“物极必反,古人诚不欺我。”

夏瑾捂着鼻子在里头乱晃悠,这四面八方袭来的梅香已经冲晕了他的脑袋,香气闻多了再好闻的味道也会让人觉着不舒服,夏瑾眼前发黑,万分痛恨自己当初为毛多事地将何铮带到这地方来遭罪。妈蛋,如果当时带的是个小厮也好,让他替自己受罪摘梅花也好过自己来这儿找虐,偏生是个小丫头,真要欺压人家小姑娘夏瑾有些下不了手,遂只得自己亲自出马赶紧折几枝回去,我天受不了了。

这之后何铮便看着夏瑾在林子里横冲直撞胡乱折腾梅枝子,因着被熏得狠了一张脸竟已带了几分狰狞,等到终于折了一大枝并数根小的冲出来之时,夏瑾整个人如蒙大赦一般,面上的表情却是说不出的喜感。何铮瞧着那人鲜有的神态,却是难以抑制地眉目含笑。

“快些离开这里罢,花香太浓,这鼻子都快被熏到耳朵上去了。”

夏瑾抱着花枝子冲出来,狠狠地呼吸了一口外面世界的寒冷气息,虽说嗓子鼻子都被冻得生疼,却也因此觉着浑身清爽通泰了不少,正待拉着人往回走时,不想某个不长眼睛的人挡在自己面前伸出拇指和食指捻起头发上沾染的花瓣丢掉,又捻起一瓣,丢掉,再捻起一瓣

“收爪”

夏瑾无语地看着这个开启挑花瓣儿模式的货,强耐着性子平抑怒气,勉强扯出一张笑得有些僵的脸道,

“身上的这些花瓣儿就留着罢,回去换下来让丫环洗了就是,想来王妃已经让人备上午膳了,莫要让长辈久等。”

小丫鬟迎上来要接夏瑾手中抱着的梅枝子,他挑出那些小的让她拿了,自己则拎着最大的一枝在前头开路,三人之中反倒是个头儿最大的何铮打了个空手。身份摆在明面上,有外人在场盯着很多事情自然还是要讲究尊卑的,是以何铮也不同夏瑾抢,只紧跟在他身后最远之时也不过隔了两步距离。这主仆两个欢欢喜喜地抱着梅花下山,何铮空着手跟在后头,一时找不着事儿干又开始一瓣瓣捻起夏瑾身上沾着的花瓣,丢掉,捻起下一瓣,丢掉,继续捻继续丢,如此反复玩儿得不亦乐乎。

夏瑾:

这货脑子绝对是被熏抽了。

因着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进入庄子的,何铮到最后也没能同夏瑾独处,只趁着旁人不注意时塞给了他一块儿令牌并一张纸条,待到夜间回了自个儿卧房夏瑾才得了空隙细细研究。令牌没甚稀奇,不过是有些家族图腾罢了,夏瑾在京中混了这些时候许多常识还是有的,比如这令牌上的图腾应是属于何丞相家的。

隐隐猜出了令牌的作用,夏瑾紧接着展开附随的纸条一看,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此物乃何家嫡系令牌,在临近县城之中若遇上不便之处可以此为证让何家子弟出面帮忙,西行之路艰险重重,望君珍重。”

夏瑾捏紧了手中的令牌,若是之前还将何铮看作是一般好友尚存几分猜忌,经由此事之后却是打从心底将他定为了毕生挚友再无半分忌惮。何家是百年望族,其子孙遍布全国乃至临近的几个国家,有了这块令牌虽说办不成大事,可隐居避世做个大地主却是绰绰有余了,紧要关头兴许还能救上一把。

相反,何家却是要为此承担许多风险,握着这块儿令牌等于就握着了何家同夏家勾通的罪证,一旦东窗事发,何家虽说不至于被动摇根基却也还是会受到不小冲击的。

人这一辈子能有这么一个朋友也算是值了。

夏瑾心中一时颇多感触,重生一次,虽说因着林家人的搅局害得自己境遇大不如前,却也让他放缓脚步体味了上辈子错过了许多的真情,比如夏二爷同李氏张氏与他的父子情母子情,夏瑜夏环两人的兄弟情,以及何铮这份挚友情,单单是这些也不枉他来世间重走一遭。

这之后的日子便过得极快,因着收着年后那个日子做准备,偏偏又性命攸关怎么准备都不嫌够,夏瑾是拿出了三辈子的拼劲儿努力训练自己。骑射一项是没什么问题的了,因着带了张氏他还早早地同人学会了驾马车,可到底十三岁这年纪太过尴尬在习武一事上折腾不出什么建树来,夏瑾不会在这个无法有多大成效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转而托人去做了几副保命的暗器,张氏贴身的镯子上弄了些淬了麻药的针,自己的箭头也是经过改良杀伤力增了些许,个人能力有限也只能在这些器物上寻求加持,至于王府那边的助力夏瑾只能祈祷,在逃难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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