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薇莺说,“纪微盈。”
傅正襄挑了挑眉头:“我猜就是你,还敢冒充我妹妹。”
薇莺一顿,说:“傅团长,我有急事。”
“急事”
“何师长的人抓走了我姐妹,傅团长,我,我想求您帮帮忙。”
“你姐妹就是那日与你一同在宋府的”
“是,她叫金绯。”
“你说吧,让我怎么帮你”
“傅团长何师长的人不卖永安城里人的面子,连金绯关押的地方都不说。您能不能帮我们打听打听,然后帮我们”
“救出你姐妹”
薇莺不知如何回答,电话里静静的,过了一晌,傅正襄说:“让我救也不是不行,但这中间的酬劳”
“你要多少钱都行”
傅正襄哈哈大笑:“我会在乎你那几个钱”
薇莺急道:“那你要什么都行。”
“嗯”傅正襄很满意,“别的我看不上,我就要你。”
薇莺脸唰的红了,心虚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你若救出我姐妹,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成交”
金碧一见薇莺回来,连忙冲过去:“怎么样傅团长怎么说”
薇莺说:“傅团长答应帮忙,他先让人打听金绯被关在何处,然后再想办法。”
金碧放下大半个心,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他愿意帮忙,事情准能成。”
妈妈也微笑:“既如此,那这事体就好办了。好了,得到这个准信,我们也好回去了。”
薇莺说:“你们在这里坐一坐吧,回去也是无事,还要胡思乱想,不如在这里,我正好没事可做。”
餐桌上的点心还原封不动,薇莺问:“你们怎么不吃”
“刚才哪有胃口”妈妈说,“你快劝金碧吃一些,她自从听到金绯出事,就什么也吃不下。”
薇莺拖着金碧到餐桌:“你快吃点东西吧,不然金绯无事,倒熬坏了你。”
金碧心情稍稍松快些,胃口也回来了,她拿起盘子里一个烤的金黄喷香的点心端详:“这是什么”
“蛋挞,”薇莺说,“用牛奶和鸡蛋烤的,好吃呢。”
金碧尝了一口:“嗯,这洋人的东西还真香。”
薇莺哄着她吃了两个蛋挞,一个面包。
金碧吃饱了,有精力打量房间:“薇莺,你这里可真好,到处都干干净净的。瞧这画里的花,跟真的一样呢。”
顿了顿,她又补充:“傅团长对你真好,不比谢少爷差呢。”
薇莺无奈一笑,妈妈笑道:“你这丫头,话真多。这里再好,终归不是长久之地。”
金碧喝了一大口牛奶:“傅团长人这么好,就让薇莺跟着傅团长长长久久的好了。”
说完,她顿时觉得自己想的真不错,又转头问道:“薇莺,你说是不是”
薇莺笑的上不来气:“你呀,可真是个顶顶傻的丫头了。”
金碧一双大眼瞧着薇莺,薇莺止住笑,叹道:“我与他,惊鸿照影,擦身而过罢了。”
金碧听不懂,转头又挑点心吃。
惟有生了一双利眼,看尽天下欢情的妈妈,朝薇莺意味深长的一笑。
赵中尉没费多少力气就探知金绯被关在何寿魁暂住的瑞园内。
傅正襄让他去交涉,探望金绯的事宜。
赵中尉不解:“为何不直接交涉放人”
傅正襄说:“不能一次就将人逼得太急,若是他手下的兵闹起来放在平时,大家可以明火执仗的干一场,现如今形势紧急,我们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恶气是出了,却反倒让日本人占了便宜。”
赵中尉不忿:“不去和日本人拼,反而拿一个窑姐出气,什么东西”
傅正襄拍拍他肩头:“你让他那边的人晓得是我要保那窑姐,他们就不敢动她。不急,过几日,他自然要放人。”
赵中尉对这话很是疑惑,摸了摸脑袋,拿眼偷偷看傅正襄。
傅正襄一笑:“到时你就知道。”
何师长手下的人要靠傅正襄的驻防团供给,对赵中尉很是客气,听说是傅团长要保的人,便心照不宣的猥琐一笑:“那婊子长得那样美,也难怪傅团长”
赵中尉连忙打断他,撇清道:“你别乱说,我们团长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有人相托,才出面帮这个忙。”
那人连连点头:“明白,明白,那你们何时来探”
赵中尉说:“我马上去把她家人带来。”
金碧一听可以去探望金绯,那一点对于不能立时解救金绯的失望也消失了。
赵中尉带着三人来到瑞园,薇莺曾经到瑞园出过堂会,本是一个风景秀丽,鸟语花香的好地方,如今园子里戍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是巡逻的士兵。
金绯被关在园子最深处的柴房里,门口守着四五个荷枪实弹的守卫,金碧害怕的牵住薇莺的手,小声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守着我姐”
薇莺也诧异,那日后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柴房里很昏暗,只能模糊辨认出一个趴在那里的人影。
两个守卫用步枪交叉挡在门口,示意她们可以隔着门探望里头的女人。
金碧流着泪撕心裂肺的大喊:“姐,姐”
金绯动了动,金碧忽然无惧的抓着长枪的枪杆子摇撼:“我要进去”
薇莺和妈妈都小声跟守卫求情:“军爷,放我们进去吧。”
赵中尉在一边站着,说:“你们不会连几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怕成这样吧”
几个守卫互相看了看,让开了路。
金碧冲进去,扶起金绯,金绯受过刑,露在旗袍外的脸和脖子有一道道的血痕。
“他们,”金碧大哭,“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金绯勉力睁开眼,看见哭泣的三人,微弱一笑:“我没事。”
金碧哭的说不出话,妈妈擦眼泪:“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金绯低下声音,喘了几口气:“我用簪子朝那个老不死的狠狠扎了一下。”
薇莺抽噎:“是我那日考虑不周,若是将你一并带走,你何必遭这个罪”
金绯怔了怔,苦笑:“便是你想,你以为宋爷会放我他那日打定了主意要将我送到那个老不死的床上,谁想那个老不死的不是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金绯忽然激动起来,呜呜哭道:“他不是人不是人哪”
守在门口的守卫喝道:“快些快些,时间到了”
金绯抓着妈妈和薇莺的手,急切万分:“若我有事,金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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