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发现了齐王的意图,于是安静下来,听他继续讴歌自己
而在他们安静之后,殿外的刘彻和陈阿娇也终于能听清楚齐王此时的话了。
“值此之时,再一味找什么太子岂不是浪费时间与其这样,不如本王暂时委屈一下,暂代太子之位,先领军作战,痛击匈奴,为陛下报仇,再折回来与诸君细辩”齐王幽怨地叹息了一声,“虽然论起年龄和辈分,我并不适合做太子,但为今之计,也只能暂时如此了。”
目瞪口呆
众人都见过不要脸的,但有几人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齐王今年已然四十有四,年龄比刘彻大了十余岁,这辈分却至少大了一辈。其余宗室王也只是为了自己儿子谋太子,顶多想做个太上皇。而他却想
真是所图甚大
“难为他了”刘彻咬牙切齿,“为了当皇帝,宁愿当我的儿子,真是,好极了”
满朝文武也惊呆了。
齐王哀声长叹:“在国之大义面前,区区小节又算得了什么我看,便即日册封太子吧,孤好带军出征,为陛下,哦,不,是父皇报仇雪恨。”
作为唯一一个知道齐王的父皇尚在殿外的知情人陈蟜,他此时已经埋下了头,咬了舌尖,用力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大笑。于是咬的这一下实在太疼了,竟泪光闪硕,一个哆嗦,嘴角溢出血来。
陈须站他旁边,看了一眼,险些吓坏:“阿融,你怎么吐血了”
虽然作为一个直臣,他也被齐王这番浑话气的够呛,却还不至于到吐血的程度吧
陈蟜张嘴:“我,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众人一怔,齐齐看向他。
“齐王的伟大节操,着实令我感动”陈蟜含糊不清的说着,因为舌头咬的太痛,每说一字便是一次折磨,导致他脸上的泪水汹涌起来。以刀相持他的宦官吓了一跳,手上的刀都握不紧了。
“在齐王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大汉的未来。”陈蟜含糊不清地说,“身为陛下的叔叔,为了这大汉天下,百姓苍生,不惜自降身份,认陛下为父,这种精神,是怎样一种伟大啊”
齐王点了点头:“先生真乃我的知己,人生在世,得一二知己足矣啊有先生这番话,纵是被天下人误解,某也不惧。”
“我发现你二哥真有点指鹿为马的本事。”刘彻感叹。
“他其实想说的是你是怎样一种没节操,不要脸的精神。”陈阿娇默默补充。
“听出来了,”刘彻看向了她,“陈蟜这张嘴啊,真不愧是你二哥。”
两人相似而笑,俱觉得这场戏精彩起来。
殿内的齐王还在抒发他的高尚情怀,一殿的人,脸色诡异。稍微不会掩饰的,已经发出了干呕之声。唯有一个陈蟜,对,就是陈蟜,已然同齐王称兄道弟起来,两人互相吹捧,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错觉
齐王一边感叹着自己的不易,一边暗自审视陈蟜,猜想他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又或者,他到底想要图什么,是真的贪慕荣华,还是伪装。
陈蟜一边笑意融融地吹捧齐王,一边不着痕迹地套话,怎奈齐王太过狡猾,数次皆不得成功。
“我看不如立刻派人将齐王为太子的喜讯告知远在边城的陛下,然后等陛下回信,如此一来,也十分顺里成章,齐王也不必再担心宵小之徒就此乱说。”陈蟜笑道。
“先生真是爱我,”齐王道,“只可惜先生的好意,我只能心领,如今边城军情紧急,父皇重伤若为区区名誉,便随意拖延时间,只怕不好。”
说到这里,齐王忽然想起一个忽视已久的问题:“边城告急是十七日之前的事,如今边城如何,却不曾听闻”
他说罢,心头也是一紧,看陈蟜的目光更加复杂起来。
陈蟜暗道一声果然狡猾,然后低头长叹:“我将消息封锁了,其实边城唉。”
他脸色悲戚,然后又叹一声:“陛下也唉”
齐王心头大概有谱了。
“日后,我的前途,我陈家的前途,少不得地指望您了。”陈蟜又换上一副笑容。
齐王这下子看他的眼神才多了几分真意:“先生说什么客套话先生是我的知己啊”
“您也是我的知己啊”陈蟜叹息,“只是,王,您能否让壮士将我脖子上这玩意移开点,不瞒您说,这玩意在我脖子上悬着,实在是实在是骇人啊”
齐王故作惊讶:“呀,怎么还用刀指着先生快快放开对了,先生的兄长和父亲脖上钢刀也放开啊你们怎么这般木讷”
那些宦官闻言慌忙放开,退至一旁。
“王太客气了,”活动了下僵直的脖子,陈蟜方道,“对了,这些人哦,一定是王的心腹了只是如此多的宦官陛下难道是默许了”
齐王笑道:“他们并不是什么宦官,不过我是王府豢养的家丁。今日穿上这身衣服,也只是权宜之计。”
家丁家丁岂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宫还行动如此统一,那刀刃上的禁字难道是摆设众人都认出了那宦官是禁军所扮,却没一个敢说出口来。
要知道,天子脚下要弄那么多刀刃,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弄出来
陈蟜笑笑,换了个话题:“王,边城有一项异事。”
“哦”
“据说,那匈奴人说,我大汉的齐王同他们的可汗密谋说会将青县以北之地,尽数割让给匈奴。”陈蟜漫不经心道。
齐王脸色一冷:“岂有此理,夷人怎可如此血口喷人”
“唉,是啊。”陈蟜也叹,“不过,他们竟然有说是和你互通的信件,我今天正好带了,齐王您看看,这上头是不是您的私印啊。”
齐王心头一惊:他是有过一封书信上头盖了私印,但只有一封。这陈蟜是故意的,还是真有其事不,不可能,匈奴人怎么敢,怎么会将这封信交给汉军,这其中,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蟜不等他细想,已然笑吟吟地从怀中掏出信来,递给了齐王。齐王疑惑地接过信,看了一眼,继而勃然大怒:“好你个陈蟜,竟敢用这个来哄我”
gu903();他将那缣帛扔在地上,陈须探头一看,却是一张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