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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忙扶住他,笑道,“不用做牛做马,回头酒坊开了工,二郎哥带着三郎哥和四郎哥过去帮个忙便好。”

关二郎神色微动,深黑的瞳仁中闪过微光这哪里是让他报答,分明是给他们兄弟安排活路呢

叶凡没再多说,低低地对他嘱咐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至于怎么同关家人和边老大夫解释,他相信,以关二郎的心性和智慧,必定会做得滴水不露。

叶凡骑着白鹿,踏过曲曲折折的小土路,踄过清浅的晋江水,远远地看到自家的黄土坡。

此时的东、西两坡早已不是他刚来时那副光秃秃、黄土飞扬的面貌。

东坡上栽满了桑树,绿绿葱葱的叶子,盈满生机。西坡上种着蘑菇,接连一个来月叶凡都没时间打理,那片蘑菇园不仅没破败,反而扩大成了原来的两倍。

此时,正有半大的娃娃们围在那边,有的在浇水,有的在埋木栅,也有的拿着新采的蘑菇问于三娘,这个行不行。

于三娘十分耐心,看到认识的就让他们种到左边,不认识或者有毒的就种到右边。

旁边还站着个黄色衣裙的小娘子,梳着双丫髻,俏丽可爱。

小娘子像个大姐大似的,叉着站坡上,扬声叮嘱:“再看到不认识的或有毒的,只把位置记下来就好,不必自己挖,就算要挖,也要戴上护手,晓得不”

“晓得了”娃娃们声音清清亮亮,整齐动听。

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一人一景,叶凡突然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若能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长嘶,紧接着腰间一紧,眼前一花,再回过神儿来,便看到两旁的面包树飞速向后退去,粗粗笨笨的树干上裂开一道道细缝,伸出绿色的枝条,顶着一串串淡粉的花包。

白鹿撒开蹄子,狂奔着追赶过来,尖尖的耳朵随着急速的奔跑而上上下下地甩动着,蹄子踏在黄土上,险些踢到粗壮的油葵苗。

坡上的人们纷纷朝这边看过来,有的惊讶地张大嘴巴,有的善意地笑着,还有那些性子活泼的小娘子,抓起篮中的野花,红着脸朝他们丢过来。

好一会儿,叶凡才找回身体的主控权。

然后,他发现了自己此时的状态

双腿圈在劲瘦的腰上当然,不是他自己的,双手自觉地抓住人家的背,下巴也极为熟稔地搁在宽厚的肩膀上,眼前除了飞速后退的景物,还有迎着风,如海浪般翻涌的墨色披风。

一浪接一浪,几乎要遮住他的视线。

浪你个大头鬼呀

“李曜你抽的什么风”叶凡扭过头,冲着前男友的耳朵大叫。

“抢人,没见过吗”

“没”

“让你见见。”胸腔感受到闷闷的震动,长安侯大人在笑。

叶凡作势要跳马。

李曜轻笑一声,适时道:“带你去吃鱼,看着黄河水,吃正宗的灶台鱼。”

叶凡抬起的腿顿时放下去,黄河水,农家院,热灶台,贴饼子,新鲜的鱼根本无法拒绝

然后,又觉得好气啊,每次都被压得死死的,叶凡气咻咻,一口咬在前男友脸上。

前男友挑了挑眉,英挺的脸上笑意更深。

找个热情不做作的心上人,甚好。

骏马疾驰了小半日,叶凡腿麻了,圈着人家的腰扭来扭去。

李曜黑脸,“老实点。”

叶凡撇撇嘴,叽叽歪歪,“腿麻,申请换姿势。”

李曜挑眉,“挑姿势”

叶凡扭住他的耳朵,“你在乱想些什么就是单纯的换姿势,不要现在的体位,换一种”

卧槽一激动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叶凡脸色爆红,然而还是梗着脖子,瞪圆眼睛,做出一副“我很正直,我才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的样子。

李曜微垂着眼,看着怀里这个煮红的小虾仁,大度地放过了他。

“那就换吧。”

于是,变成了叶凡在前扶着马鞍,李曜在后,长面有力的长臂圈过来拉住缰绳的状态。

这副马鞍是李曜特制的,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叶凡扭了扭屁股,果然舒服多了。

相应的,两个人的接触更紧密了。

每次红枣抬起前蹄,叶凡就会不受控制地往后仰,继而紧紧贴上身后温热而宽厚的胸膛。

蹄子落下去,叶凡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李曜便又靠了过来,胸贴上背,小腹贴上后腰,你还不能说他是故意的

叶凡一方面垂涎于这具热烘烘硬梆梆的肉体,一方面又想到他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另一半记忆,不由地生了一股深深的罪恶感。

不然还是下去好了

可是,白鹿也很累呀,万一赶不上红枣怎么办

叶凡手指抠着马鞍,好纠结。

大概纠结了一百年那么长,少年终于把心一横,弱弱地说:“那个,我还是下去好了,让白鹿驮着我。”

风太大,李曜没听到。

或者听到了,装作没听到。

叶凡继续抠马鞍,继续纠结。

眼瞅着下了官道,远远地看见了村落里直直升起的炊烟,他才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我去骑白鹿”

这回倒是坚定多了。

“嗯”长安侯大人无意识地应了声。

“放我下来我自己去骑白鹿你不是我男朋友我不能跟你这么亲密不道德”

叶凡一口气说完,觉得自己伟大极了,简直就是个良心饱满的最佳前男友

李曜蹙了蹙眉,“你说什么”

河水滔滔,风声猎猎,叶凡那番大义凛然的话悉数没入了大河与晨风中。

少年顿时蔫了,垮下肩膀,闷闷地说:“没事了,你骑吧”

长安侯大人勾了勾唇,把人往胸前一按,宽大的披风拢到身前,密密实实地裹住。

上了我的马,就是我的人,断没有再下去的道理

第62章

敢撬墙角,打你哦

从大宁县往西,快马跑上小半日,便可到达一片峡谷。

滔滔河水在这里拐了一个“之”字形的弯,河流含沙量大,又时常改道,冲出一片十余丈宽的河滩。

由于山凶水险,百年间,此地的居民陆陆续续搬离,只剩下零零落落的老旧屋舍。

这条路红枣显然已经走熟了,即使临崖的路又险又窄,几多曲折,它依旧跑得欢快,就像故意表现给谁看似的。

白鹿站在山石上,看着前面奔驰中的枣红身影,高高扬起的下巴带着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只见它后退了两步,前蹄微屈,后腿紧绷,如一支轻盈的羽箭,越过山石,跨过绿树,从枣红大马的头顶飞过,稳稳地落在了河滩之上。

“呦”

“律”

红枣扬起前蹄,惊讶地停在半路,这、这里有只小驴子和心上鹿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