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有,那个汉人皇帝向哪个方向去了”
“据最新的消息说还在雪狼湖。”
阙机粗眉一挑:“他这是疯了么,难道是想在雪狼湖与我们决战雪狼湖的地形可是一块死地。”
弥加面无表情:“他要不是疯了,会只带一万多人就杀进草原正常人不可怕,可怕就是这种疯子。因为你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
阙机心有同感的点点头,长叹一声:“是啊,除了那位赵王,他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杀入草原的中原皇帝。他比他那位老祖宗强多了。我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杀不死他,我们迟早会成为他的奴隶。”
弥加冷笑一声,转头看了阙机一眼:“你是被他吓软了吧我们又不是匈奴人,怎么可能成为汉人的奴隶。从来只有汉人做我们鲜卑人奴隶的份。再说了,一万对五万,他怎么可能不死,难道你改了主意”
阙机哑然失笑:“你看你,怎么怀疑起我来了。”他顿了顿,又道:“我就是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么多年了,草原上来的汉人也不少,你听说过汉人里面有狼和龙的吗”
“胡扯。”弥加不屑一顾:“汉人狡诈,那不过是编出来吓唬匈奴人的。匈奴人没出息,打不过汉人,就跟着汉人吹牛,好象这样才不丢人似的。等我打败了刘辩,砍下吕布、徐晃的首级,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变的。”
第207章一触即发
时隔一年,荀彧再一次走进了南宫。
陈留王刘协奉诏镇守洛阳,不敢在北宫居住,还住在南宫,就是当年董太后所住的永乐宫。永乐宫和东观只有数步之遥,刘协经常在这里读书,随蔡邕、杨彪学习。
荀彧走进来的时候,刘协站在书架前,正在翻看骨签,听到脚步声,刘协侧过头,看看荀彧,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侍从们会意,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几个月不见,先生瘦了。”刘协握着一卷竹简,缓缓走到荀彧面前,轻声笑道:“先生,最近过得不太好吧。”
荀彧静静的看着刘协,沉默了片刻:“大王过得好么”
刘协一怔,随即又笑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多谢关心,我过得很好。”
“恐怕不尽然。”荀彧笑了:“比起几个月前,大王也瘦了不少,想来不仅仅是因为操劳国事吧”
刘协的嘴角抽了抽,低下了头,伸手相邀:“先生请,兰台上说话。”
荀彧颌首。藏书阁里摆了很多书架,谁也不知道哪个书架后面猫着人,兰台上宽阔,可以保证不会有人靠近偷听。刘协年纪虽然小,心思却足够谨慎。这一点,让他非常满意。
两人出了藏书阁,来到兰台,近侍奉上酒,便退了出去。荀彧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最多十岁的近侍:“他就是卢子干之子卢毓”
“先生对洛阳的情况了如指掌啊。”刘协笑笑:“连我身边的一个近侍都逃不过先生的眼睛。”
“夫子曰:不知其人。视其友。”
“我记得,这前面还有一句:不知其子,视其父。”刘协宛尔一笑。温婉如处子。“先生,你是想提醒我,还是提醒我皇兄恐怕都不太合适吧。”
荀彧也笑了:“大王很谨慎,臣甚是欣慰。”他拱了拱手:“大王,臣这次入洛阳,是想问问传国玉玺的去向。臣收到消息,袁绍急于孵化凤卵。欲求传国玉玺布阵施法。”
刘协眉头一颤,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传国玺乃是国家重器。岂是袁绍可以觊觎的先生,当初我皇兄和你有约,十年之内,袁绍不能称帝。”
“十年之约。臣牢记在心,不敢有忘。臣这次来只是想提醒大王,小心保管传国玺,莫被人盗了去。”
刘协沉吟片刻,淡淡一笑:“这倒不会,没人能从我手中盗走传国玺。”他看看荀彧,又轻笑一声:“先生是儒门大贤,袁绍是儒门领袖,为什么先生不帮袁绍。却给我通风报信莫非先生也不看好袁绍”
荀彧长叹一声:“儒门修行的根本乃是修身修心,如果不能忍受修行之苦,不能正己之身心。又怎么能提升境界,超凡入圣,成就王道一心想靠外物来提升境界,是走火入魔,非其人之福,非国家之福。再者。传国玺是难得的圣物,若境界不够。只会适得其反。臣不想让他得到传国玺,也是为他着想。”
刘协欲言又止。
“大王,陛下北征,以万余步骑深入草原,九死一生。大王既然奉诏坐镇洛阳,当有所准备,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刘协嘴角一挑:“这个么,我皇兄临走之前都已经安排好了,有皇甫太傅坐镇京畿,没人能打得进来。再说了,袁绍正忙着清除异已,攻击青徐,袁术忙着应付刘表,恐怕没有多余的兵力攻击洛阳吧。”
“大王,一旦陛下驾崩塞外,大王即位,要想的可不仅仅是守住洛阳,而是要一统天下,重振大汉。满足于袁绍、袁术无力攻击洛阳,不是大王应该想的。”
刘协一怔,面露惭愧之色。
“大王,臣带来了一份图谱。大王已然明悟,若能用心修炼此图谱,自然能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荀彧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图谱,推到刘协面前。刘协狐疑的接过,看了一眼,不由得眼角一跳。
濯龙池,密室前。
皇后唐瑛裹着锦被,坐在池前,静静的看着喧腾的池水,一动不动。
荀彧一步步的走来,站在池水对面,默默的看着唐瑛。
唐瑛茫然不觉,恍如老僧入定。
荀彧叹了一口气,拱拱手,欠身施礼:“皇后安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唐瑛才慢慢的抬起头,眼珠动了一下,恢复了些许生气。她打量了荀彧两眼,嘴角挑起讥讽的笑容:“我好不好,你不知道”
荀彧再叹一口气:“龙已经消失了上千年,谁也不知道龙化会是什么结果,我也是遍查典籍,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他打量着唐瑛,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不过,皇后此刻还能说话,便足以说明皇后的寒意尚不致命,还有一线生机。”
他说着,手一扬,一张纸从他手中飞出,越过濯龙池,轻飘飘的落在唐瑛的手中,就像是他从池面飞过,将纸送到唐瑛手里一样,一丝偏差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