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种尊贵的人,当然也是大明最尊贵的人,至少他自己认为,他在工作。
大明皇帝也穿了一身布衣,没有戴华丽的华丽的头冠。
就在船厂内,朱祁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怎么感觉都是非常的新奇。
几天之后,船上用的轮桨给拉了过来,这是要在船侧各开一个洞,然后把轴装进去,然后再装上这轮桨。
朱祁钰盯着这轮桨看了好久,突然来了一句:“这桨如果更大些,不是可以跑的更快吗。难道不能再作大一些了吗?”
这里的管事那些有半句废话,赶紧磕头,然后小跑就回去传旨了。那意思就是大明皇帝下旨,这轮桨可以再作大一些。
好呀,这把是把钢坊搞了一个鸡飞狗跳。重新再挑选材料,重新画图,准备再干。
可动力坊的人却不理解了,他们不愿意再画图。
“这个大小是经过计算的,你们知道什么是力学,力气是蒸汽机给予的,只是通过这个轮桨传到水里,再大一些有用吗?会浪费许多力气的,反倒会让速度下降,更何况更大一些会严重影响到转向的问题。”
“这是万岁的旨意!”钢坊的人态度很强硬。
动力坊的人说不过钢坊的人,也不敢说皇帝的旨意不照办。
可往里作,这绝对是胡闹。
动力坊的十个大明的匠师,四个拜占庭的匠师一商量,怎么办,只能上书了。
动力坊不出图纸,钢坊也没办法制作,结果钢坊的几位匠师还有管事也认为这是误了万岁的旨意,然后与动力坊的十四人一起跑到船厂,就跪在那船坞的门外。
“万岁,行首院动力坊与钢铁坊的人在外跪着,在来的路上他们多有争执。”
“叫各派一人进来,朕听一听他们在争什么,朕给他们拿一个主意。”朱祁钰说话的时候没回头,正在欣赏着甲板上建筑增加的那个飞檐,加上这个这船更是漂亮了。这边工匠们忙的满头大汗,生怕是皇帝有任何的不满意了。
很快,两边的代表进来了,那位动力坊的匠师一看那飞檐立即惊呼一声:“那个让乱加的这个,这东西……”这位匠师没说完,魏少清就怒喝一声:“闭嘴,这是万岁让加的。”
大明皇帝朱祁钰一脸的黑,可还是压着火气:“你说说道理!”
“万,万……”这匠师跪伏在地上,吓的全身发抖。
“说,有理你就无罪,无理的话朕会重责于你。”朱祁钰气得不轻呀,自己加了一道飞檐,直接被人鄙视了。
那匠师哆嗦着,结结巴巴的总算是讲清楚了。
朱祁钰蒙了,很显然他错了。为了证实自己错了,他还拿了一块木板试了试,果真横着挥似乎更费力气,这就是那风阻之说吧。用自己能够理解的意思就是,张风难行,这飞檐会让船跑的更慢,而且大风的情况下万一脱落会伤到人。
朱祁钰心里一百个不爽,又问道:“那么你们在争论什么?”
这匠师又解释了,从力学,水中阻力,转向灵活,总之把自己懂得物理学,力学等知识一口气全讲出来了,反正那加大的桨叶只会坏事。
心里难受呀,朱祁钰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与建议,非但没有让这船更好,反而全是多余的。现在看来,如果不是自己多事,这船估计进度会更快。倒是魏少清反应过来,开口对那匠师说道:“是你等听错了。”
“万岁原本的意思是,那轮桨的外侧护板可以更长一些,以防止船上的人不小心碰到,容易受伤。”魏少清比划了一下,那就是上侧护板再往外扩大半尺,将轮桨完全的包在护板内,这个却丝毫也不会影响什么。
无论是不是听错了,无论是不是理解错了。
谁敢多废话呀,赶紧自责,赶紧认错,赶紧回去重作一个护板来就是了。
工匠们紧张的全身的汗都湿透了,谁还敢去思考这事情真实的是怎么一回事。
“让他们把飞檐拆了吧,朕以为实用性与美观相比,这船还是实用性高一些的好。”朱祁钰作为皇帝,能认一次错也真的不容易。当面如果这船不是给怀玉的,那怕错了他也不会认。
朱祁钰倒是知道,这些匠师们看出来的错误,怀玉有可能也知道。万一被怀玉抱怨了,自己这个作兄长的脸上不好看。更甚至再说自己一个不学无术,这脸就丢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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