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想了一想,点头道:“武勇非常,不在张颌等猛将之下,心智有多,行兵布阵的能力都属上善一流,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
袁尚闻言点头道:“这就是了,平心而论,在咱们河北,兵多,粮多,将领多,谋士多,但惟独缺的,就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与猛将!自打颜良文丑死,在河北将领这方面,我一直都感到有些捉襟见肘,人虽然多,但可用之才却完全不够,如今马腾军归顺,我手下凭空多了马超,庞德,阎行这几个足堪大用的可用之才,正是大展宏图,一展拳脚之时,此时,若是因为一点凭空的小事就杀了他,ri后谁还愿意归顺我军?而马家军的将领也必然人人自危,对我心存芥蒂,而且阎行的举动虽然不忠,但却是是对我军立下了大功,若是没有他,现在的关中战场是什么形势你我基本完全预料不到,杀一人而阻天下之望,我个人认为,诚不可取。”
赵云闻言长叹口气,摇头道:“那依你之见,就这么留下他?你不怕ri后出什么祸患。”
袁尚摇了摇头,道:“有你我在,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仔细看住就是了说实话,杀阎行,我是真的有些舍不得。”
“那好!”赵云闻言点头道:“既然你要留下他,那我也不好过于阻拦,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最好是将他安置在我的麾下,由我统一安排调动,或可钳制。”
袁尚闻言,点头笑道:“没问题,就按照你说的办。让阎行在你的身边,你为正,他为副,既用之,亦防之,行了吧?”
然而,袁尚没有想到,就是今天的一个爱才的决定,却是令他ri后悔之不及!导致ri后差点出了巨大的乱子,险些没令其后悔终生。
************************渭南,曹操大营。
袁曹马三方会战,袁马双方半途中突然联合,打的曹操措手不及,兵马损伤巨大,几可谓元气大伤,实在是令曹操痛心疾首。
然而,除去此事之外,更令曹操感到难过的是,他一直引以为左膀右臂的虎豹骑统领曹纯,更是在这一战中中矛负伤,撤兵回营的头一夜,就因为伤口崩猝而终,使曹操在兵败的同时痛失爱将,心中之苦楚几无法用言语可以表明。
在曹营为曹纯搭建的临时灵堂之内,曹操定定的看着曹纯的牌位,双目空洞,一站就是整整的站了一夜,他的嘴唇干裂,头发和胡须都是变得雪白,仿佛在一夜间就苍老了好几十岁,如同一个巍巍老者,在风烛残年之中摇摇欲坠。
曹操身后,程昱也是一动不动的陪着他,这位平ri里刚硬睿智的老头,此刻也似乎是没了什么好的计策,只是默默的站在曹操身边,用自身的行动来表示他对曹操的忠诚。
就这么整整站了一夜之后,终听程昱长长的出了口气,道:“明公,您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进食了吃些东西吧。”
曹操的姿势依旧是保持不动,半晌后摇了摇头,道:“仲德,你觉得这个时候,孤还有心情吃任何东西吗?”
程昱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打仗岂能有不死人的?更何况我军此番的战略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谁道天意竟然让马家军和袁尚化解了仇隙,此乃天意非人可逆之,明公也无需太过自责了。”
“天意?”曹操闻言摇了摇头,笑道:“只怕也未必吧,倘若是奉孝在此,以他的智慧,一定会实现就能够考虑周全,断然不会让孤有如此的惨败!”
程昱无奈一笑,道:“奉孝生病而不能出许都,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天意?”
曹操闻言一愣,接着低声道:“难道说,如今的天意当在袁?”
程昱沉寂了半晌:“天意难测,老夫也不敢肯定,只是相比于袁尚,如今老夫反而倒是更担心许都的安危,主公刘表不足为虑,然刘备卧薪尝胆在荆州,却是不可不防啊。”
曹操闻言,双眸微微一眯,摇头道:“这一点,仲德你尽管放心,早在离开许都之前,孤就已经做了妥善的布置,刘备那厮,他若是安分守己的待在荆州便罢,他若是敢去偷袭许都,孤必然让其死无葬身之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