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讲那些令人向往的战乱生活
唐胡安抓着他的手用力了一些:“我的时间快用完了,上帝的召唤在耳边,你的祖母等待着我。”
杨永诚摇头:“别说这些,我会有办法帮助你的。我是生物学专家,你身上的病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唐胡安说:“我知道,你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
杨永诚说:“所以你还担心什么有我在这里,任何事情都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现在不用想太多,安心的休息,等几天后,说不准你就能下床了,到时候我再带你去看斗牛,成交吗”
他费力的举起手,去摸他的脸:“我记忆里的你还是那个整天吵着要跑出去玩,去中国学功夫的小子,我叫你阿方索,你不开心,还得叫你杨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看到你的成就,令我欣慰,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再看到你的孩子”
“别这么说,你还有机会的。”杨永诚说。
卡珊德拉也在一旁蹲下:“唐胡安,是我,卡珊德拉。”
“我知道你。”他点了点下巴,“北欧的姑娘,你好。”
“所以你一定要看到故事结尾,看看我们会不会有结果。”她望着他:“留着期待,上帝还没有召唤你。”
他笑了笑,忽然咳嗽起来,脸色发红,众人赶紧去叫医生。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给他戴上呼吸面罩,并对他们说:“你们人太多了,病人非常需要休息,尽量少和他说话,保持情绪的平稳。”
他们不在病房停留,让出了空间。
费利佩费尔南多和杨妈妈仍旧在里面。照顾唐胡安。
走廊外,杨永诚对卡珊德拉说:“多谢你刚才这么说,希望你别介意他们的误会。”
“我已经习惯被误会。”她笑着。“再说留一个盼头,会让他心情好很多的,活着就得有个信念。”
“比我懂得还多。”杨永诚带她走,“好吧,你也累了,带你回去休息。”
“你也注意休息。”她对他说,“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胡安的身体看起来还能坚持很久。”
“我知道。”他点头。
杨永诚没有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他跑去马德里大学,利用自己的人缘和医学系的专家沟通,然后还请教了皇家医学院的院士们。西班牙最顶尖的一批医学专家都在。杨永诚这么做就是确认自己的大胆构想能否有机会。
他埋头在实验室工作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迫切的想要跟时间赛跑。
他一天忙碌十几个小时,借用学校多个实验室,并从医院那里取得唐胡安的检测数据,展开复杂的探索工作累了就趴在桌子上休息。等有时间便跑去医院看看他。告诉他很多好消息。
卡珊德拉在当地待一个星期后,离开回美国了。但她留下了很多祝福,偶尔还会打电话过来,杨永诚就拿着手机外放给唐胡安。她总是能让老爷子开心。可能也有在他心中,很满意卡珊德拉的原因。
日复一日,老爷子的病不见好转,杨永诚的工作也陷入困境。
因为各种推测和实验结果,都很难从根改变一具衰竭的身体。想要健康长命,不是临时的救治。得靠平时点点滴滴积累才行。哪怕是超现实的生物医学,也尚不具备即刻间逆转生命的能力。
他不甘愿,继续深层挖掘脑袋里的信息。
伴随他的还有恼人的头疼,他思考越多,症状就越不见好转。发展到后面,他晚上根本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化学式和文字,接触这些就会让他难受不已,最终他还得用安眠药才能入睡。
还因为需要ada的数据,他得频繁来往西班牙和美国,休息时间不足的他,经常是在半途睡着。只要有机会,没有头疼干扰下,他都会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管的睡过去时差更是让他分不清黑夜白天。
杨妈妈多次劝告他,但他停不下来,但想到唐胡安衰弱的病情,再想到自己在生物医学领域的意气风发,两者冲击在一起,他会的东西竟派不上半点用场,不甘愿、强迫症都驱使着他。
一直到九月份的某一天,他在波士顿的实验室里检测分化的干细胞时,他父亲的电话打了进来。
“停下吧,孩子。”他声音平静的说,“他走了。”
杨永诚愣了几秒钟,然后才问:“什么时候”
“十几分钟前,全力抢救无效,他回应上帝的召唤了。”他说。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过去的。”杨永诚无力的放下电话,倒在椅子上。不管如何努力,他终究是没赶上时间。
其实他心中早就知道会这样了,从尼尔森博士的婉言开始,再到医学院专家们的坦诚,他自己掌握生物学技术的程度他都知道自己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濒临死亡的生命复苏过来。
他这么拼命,只是不想乖乖接受现实。
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停下来,什么都不想,或许还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再痛痛快快的睡上几天。
葬礼很庄重和严肃的进行,各界来人众多,上至显赫的西班牙王室,下至默默无闻的医院护工。杨永诚是第一次认识到,奥索诺公爵关系谱图的庞大,当地的贵族来了很多,周边国家也有来人。
现场有贵族身份的人一抓一把,仔细算起来,族谱往上数好几代,他们都有亲戚关系,平时来往不多,只在这个时候悄悄出现。倒让葬礼变得风光很多。再加上各界友人,挤满了城堡的教堂。
杨永诚的朋友也来了,卡珊德拉早早的就赶到,参与了全程。静静听着神父对唐胡安生平的描述,送上悼词再在大家的见证下,将他埋葬在教堂外的一座家族墓园,位于他妻子旁边,常伴城堡。
仪式平静的结束,各界友人来了又去,匆匆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