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微微一笑:“噢,我以前常去那家店吃东西。”他说着指了指刘记烧烤,又遗憾地叹了口气,“今天又过来,结果关门了。他们家生意不是还挺好的吗”
店主是个发福秃顶的中年人,听到他问了这么一句,顿时来了兴致而这也是在李真预料之中的。从前在刘记烧烤做工,他当然清楚这位大叔是什么样的性格。
“和生意好不好没关系。”店主低声说道,同时摆摆手,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他家得罪人了结果说卫生检查不合格,被停业整顿了”
卫生检查不合格李真在心里笑了笑他可知道刘姨那个干净劲儿,齐远山因为没把盘子刷干净,都被她训了多少回了。
但他仍旧露出惊讶而好奇的神色,合上手里的杂志:“得罪谁了啊”
“嗨,这不是前段时间打了人了吗”他起了个头儿,然后就了李真手里的杂志。
于是李真笑着掏出钱递过去:“这本我要了。”
店主这才一边给他找钱一边继续说道:“前段时间他们家小伙计让人给打了,还是老板娘的外甥。伤得挺重啊,听说现在还住院呢。然后老板娘就去报案了,要派出所抓人。打人的我们这片儿都认识,三个混子,结果不知道他们家里找了什么人,说是要私了。”
李真眉头一皱,沉声道:“打人的叫什么名字”
“唉,说了你也不认识。领头的叫于永强,我们这片儿都挺烦他们的。”老板抓了抓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之前还以为就是三个混子,这码事儿一出我才弄明白,他们家里关系也不简单哪。”
“怎么说”
“你想啊,那三个人在这片晃悠不是一年两年了,平时打个架骂个人,还来收什么保护费怎么就没有人管”老板摇着头,“再加上这一回,人都被打住院了差点被打死了,结果还是派出所的人问要不要私了。那家老板说不干,非要他们抓人,他们就说没弄清楚打人的是谁,没法抓。”
“这不扯淡么我们都知道是谁打的”老板愤愤不平地一挥手,“之后我们周围这几个人就跟那家老板一起去了派出所作证,一开始说我们当天晚上啥都没着做不了证,后来我们闹了一上午,那些人松口了,说下午去抓人。结果一拖就拖好几天,再去问就说找不到人在哪扯淡呢么,人就在这片晃悠,他们能找不着”
李真深吸一口气:“然后呢”
“然后那家老板娘就天天去派出所闹。闹了四五天,就来人检查她家店面,然后就说卫生不合格,给封了。”老板摊摊手,叹口气,“这世道啊,千万别得罪当官的啊。搞不好那个于永强家里哪个亲戚就和派出所的人有点儿关系。”
李真沉默了一会儿。这个店老板的推断也许没错儿,于永强那一伙人是有些奇怪。他重回这个城市的第一天就被人骗了通过墙上办假证的信息。他觉得自己应当不是第一次上当受骗,之前也一定还有人被他们给坑过。
然而奇怪的是,这三个家伙竟然一直没事儿。还在骗了他的钱之后跑去不远处的烧烤摊吃东西这样的心理素质都可以去做狙击手了。
更何况他们除了骗人之外还有副业“收保护费”。并且敢用刀子捅人。
这样的三个人能够一直平安无事地活到今天,真是不可思议。
于是他问道:“你有那家老板娘的联系方式么”
店主狐疑地了他:“干啥”
“我认识几个人。也许能帮到忙。”李真笑笑,“他家东西挺好吃。”
店主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摸出了自己的手机,边翻电话号码边说:“你要是能帮个忙也挺好,到底还是有好人哪。要不是你面善我也不能把她电话给你我还怕有人去吓唬她呢一个寡妇也不容易,我是着她这几年把这个店一点点开红火了的”
李真耐心地听着他说了好半天的话,才记下了刘姨的电话号码。然后对店主点点头,拿着杂志走开了。
他一直走到前面不远处的街角站下来,拨通那个号码。
第一次没人接,他又打了一次。但依旧是无人接听。于是他将杂志垫在身后的一个台子上,坐在上面静静等了五分钟,而后再次打过去。
这一次通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阴郁紧张,只说道:“喂你找谁”
的确是刘姨的声音。于是李真低声道:“刘姨,是我,李真。我听说远山出事了。”
电话那边愣了愣,过了好半天才说道:“李真你真是李真哪”
“您听我的声音啊。”李真笑了笑,“是我没错儿。”
刘姨又停了一会儿,迟疑道:“那你现在是”
“我听说远山的事情了。”李真沉声道,“所以给你打个电话,能不能帮上忙。前一段时间我这边情况比较复杂,没法儿跟你们联系。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这边”刘姨的声音里多了些欣喜,“我这边这样吧,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去找你吧。”李真笑了笑,“这么久都没去您家过。”
刘姨很干脆地报了自家的地址,并且对李真能够主动联系自己这件事表现得惊喜不已似乎同当初的齐远山一样,将李真的奇特境遇归结为他结识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昨天以为是感冒了,结果发现是急性胃炎疼得厉害。勉强弄出来这一章,但愿下午会好转,能够继续更新。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八章办法自然是有的
于是李真在一个小时之后到了刘姨的家里。她家的房子位于一片环境还很不错的小区,平阳二环以内,交通便利。似乎是在她先生没有去世之前两个人一起买的房子,但在寡居之后她就一个人住了八年,再没搬过家。
但刘姨为他开了门的时候,李真倒是微微吃了一惊。
因为家里挺乱几件换下来的衣服堆在客厅的沙发里,装盒饭的袋子在茶几上摆了一排。地板上有点儿灰蒙蒙的,像是有些天没有打理过了,便是连摆在窗口的虎皮兰叶子上都蒙了一层灰。
刘姨虽然是笑着将他让进来的,但脸上的憔悴可没法儿掩饰。她殷勤地为李真倒了水,又问他要不要吃点儿什么。这种态度让李真在心里微微苦笑了一下。
从前刘姨对他当然没话说,不但为他提供了安身之所,还为他缴了住院费,又帮他找了房子。然而那种好是长辈对晚辈式的好,一旦他笨手笨脚地犯了错,一向是与齐远山一视同仁的该骂还得骂。
现在起来倒是当时的相处方式更令人觉得亲切。而眼下刘姨的脸上带着略显拘谨的微笑在着自己,仔细端详自己的衣着打扮。
李真当然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然而自己的身份也的确不方便细说。于是先开了口:“姨,我去当兵了,是个保密部门,所以当初没法来你们。这次是请了假出来的。”
刘姨微微一愣,脸上的神色微微暗淡下来。但她仍然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那你现在是”
“普通中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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