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亚当的兴趣实在太过异常。即便那是一个可以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的组织幕后的那些老家伙也不会允许他们在中国境内盘桓如此之久吧。
他们显然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不拿到亚当,似乎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也许如今他们的目标又多了个“蚩尤”。实际上他早就建议基地对亚当遗留下来的那些信息进行重点研究,务必再掌握更多的细节。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动用潜伏在真理之门内部的一个长期暗线。然而副总长没有接受他的建议,便是连总长对此的兴趣也不大。
他们更关心的是真理之门那些人本身他们需要一个切实的、可以在短期之内就能够见到成效的结果。
而将那些人抓捕归案、明正典刑,无疑是最能“彰显国威”、“洗刷耻辱”的方式。
说到底面子工程啊。他们从来就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件事的源头上来。
或者说,他们从来不认为“能力者”,或者与“能力者相关”的东西能够对这个庞大帝国产生何种重要影响。
即便是如今的特务府在那些人眼中也不过是用于管理能力者的机构罢了。
一些具有了超常能力的普通人总是相对危险的。大佬们不愿到国家内部兴起一丝波澜,他们乐于见到的是一切事物都按照几百年来的既定轨迹运行下去。即便是异能或者灵能这种东西,也应当被纳入那个轨道,通过一整套周密的管理方式来进行规范,最终被驯服、埋藏。
现在的能力者,力量的确有限。即便是级巅峰的王者,都不可能以一个人的力量来对抗一支军队。说到底,他们这些人
戴炳成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这些年自己又做过什么呢对内,是抓捕那些以能力犯罪的人。对外,是同其他国家的能力者组织抗衡有许多事情的确不是普通人可以胜任的,能力者对抗能力者总是具有更多优势。
另外无非是为国内要员提供保卫工作吧。
实际上帝国从未将这些人当做正规武装力量,而他们到了大规模的战场上,所能起到的作用也的确有限。
特务府,无非是在制衡而已。将能力者,或者说进化者,牢牢约束在普通人这个大群体之中,让这世界按照老样子运行下去。
但这世界会永远都这个样子么他不这么认为。
能力者在两百年前出现的时候,力量何其弱小。即便是在一百年前,一个b级巅峰都属凤毛麟角。然而时至今日级已经出现了。
美国人弄出这套评级系统的时候,也只是将级做是一个上限那时候的人都认为级不大可能存在。
但如今他们却活跃在这个舞台上。能力者的数量在逐渐变多,而他们的力量也在逐渐增强。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而他也相信,更上层的人不会不到这一点。
然而帝国这架巨大的机器毕竟已经运行了太久。久到它的感觉开始迟钝、麻木,且被各种毒瘤寄生,只能依靠惯性,拖着沉重的躯体一路前行下去。等到那些人最终做出决定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吧。
他抬眼了远处延绵的群山,心里竟生出一丝诡异的喜悦。
或者这一次的事情也并非是坏事。至少,一个与能力者相关的四级密报,足以令那些人开始试着改变法。他们应当学会转变观念,正视某个事实
能力者这样一个不断壮大的群体,必须得到某种方式的认可他们不该再被当成是不可见光的异类,而应当与普通人类这个群体试着共处,最终寻到一个和谐的归宿。
至于亚当它的身上所隐藏的秘密,也许便会是某种契机。
于是戴炳成抬眼望向更远处天空。
并且到夕阳的余晖穿透云层,将一整片山头镀上了血红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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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观察
一月份的北方寒风凛冽,然而此刻在燕京的某个庭院内,却有一树浅粉的月照怒放。
月照花树下是一方清池,池子里几尾锦鲤浅游、追逐嬉戏。清池周围则是大片翠绿草地,还有一条蜿蜒小溪,以及一座小小的木质拱桥。
庭院并不大,却暖意融融。这归功于笼罩在庭院上方的一层透明隔板。它们并未将整个庭院封闭,却奇迹般地维持着这里的恒定温度。
木桥上立着一个男子。服饰起来像是“礼装”的简化版,月白的长衣妥帖得体,衬得整个人飘然出尘若再配上一柄折扇,活脱脱便是个临水观鱼的风流才子。
而这男子也的确是在观鱼至少起来是这样。
他将手搭在木桥的栏杆上,一双剑眉微蹙,眼神有些迷离。每当锦鲤靠近水面吐出气泡的时候,他的双手便会微微一紧,似乎连气泡破裂的声音都令他烦躁不安。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在桥上站了十几分钟。
直到一片月照的花瓣从枝头脱落、飘进水中,荡起一片涟漪。这花瓣与先前池中的两片聚在一处,起来就好像一枝粉红色的三叶草。
男子这个时候才轻轻地出了口气,转身走下木桥。
庭院的另一头是一片露台。露台的落地窗被拉向两边,室内与庭院连通一处。一个年轻的男子手中托着一只电话正站在那里,见白衣男人走了过来,便上前两步,低声问:“想好了”
白衣人点点头。于是那男子边拿起电话贴近耳边,低声道:“先知认为,的确有必要观察一次。”
说完这句话,他便放下了电话。然后轻声道:“是回屋,还是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白衣男子走到一边的一张软椅上坐下来,并且褪去了鞋子,将赤足搁在青草地上。草叶似扎得他的双足有些痒,于是他轻轻出了口气,靠着椅背将头仰起来。
“开始吧。”他轻声说道。
身后的那个男人便挽起衣袖,将细长的手指搭在他的额角。微微弹了几下,又停住了。
“怎么了,日曦。”白衣人闭着眼,偏了偏头。
被称作日曦的年轻男人叹口气,手指重新动起来:“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了。我怕你身体受不了。”
白衣的“先知”微笑起来:“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总要做些有用的事。更何况那时候我可以真的见。”
于是日曦了他洁净的面庞,双手微微一紧。两只手将先知的太阳穴完全包住,而后开始微微转动,就好像在为他做头部按摩。然而他每动一次都会轻皱眉头,似乎双手之上有千斤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