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民唇角的笑意慢慢隐去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姑姑，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那些人，你觉得他们会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吗？”

白恩华一怔，只觉如鲠在喉般，许久都是说不出话来。

萧应民眼中的光变得冷冽了起来，声音也是越发低沉了下去，“姑姑，我已经夹着尾巴做人，可那些人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他们还是要斩草除根，除了殊死一搏外，我再无其他的办法。”

“不，不要这样想，”白恩华眼皮一跳，想也未想便攥住了萧应民的手腕，“应民，你听姑姑说，你跟着青娘走，我拜托她好好地照顾你，你可能不晓得她的相公是谁……”

“我知道，姑姑，她的相公是完颜显峰。”

“你既然知道完颜显峰，一定晓得他在大燕是个顶顶厉害的人物，你此次前去投奔他，哪怕看在亲戚的份上，他也会庇佑你，你再不必东躲西藏地过日子，你在北境可以好好地过日子，娶一个好媳妇，生几个小娃娃，姑姑会去看你，你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听出了白恩华话中的殷切，萧应民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他又是低低的喊了声，“姑姑……”

“这里是我平日里积攒的一些银子，”白恩华从怀中又是取出了一只沉甸甸的荷包，塞在了萧应民手里，“这一路上虽然有暗卫护送，但身上装些银子总归是没有坏处，你拿着慢慢花。”

“姑姑，你自己也有一大家的人，这些银子我哪里能要？”萧应民叹了口气，有心想将银子归还。

白恩华却是挡住了他的胳膊，她的眼中泪光点点，看着萧应民，“说什么傻话，若不是王妃当年救我，我早已都不在人世了，莫说这点银子，只要能保住你，哪怕是要姑姑的命，姑姑也是甘愿的。”

萧应民攥紧了手中的荷包，想到遥远的北境，想到那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人，完颜显峰，这个人又会不会帮助他？又会不会庇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