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宋时遇会意。
“那恭敬不如从命。”宋时遇淡声。
余涛拍了拍他肩膀,唐广招也跟着笑起来,“那就恭候宋将军大驾。”
宋时遇拱手。
待得唐广招同余涛一道离开,一侧的陈松才上前,“将军,您真要去?”
宋时遇叹道,“刚才没听到吗?都拿贵平和国公府来压我了,我若是不去,倒是不知好歹,不给这群世家子弟颜面,京中是非多,想要安稳回边关,总不是容易的事。”
陈松一直跟着宋时遇,听得出他言辞间的尴尬。
宋时遇心中也清楚,邀他无非是给贵平做人情,怕贵平不来。这些京中纨绔得罪没有好处,等日后离京就好了,眼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就是。
“将军,您放心去吧,这处我看紧些就是,不会出岔子的。”陈松知晓他担心何时。
宋时遇点头,“好,我去去就回,如果我有事被绊住,你自己警醒些。”
“是!”陈松应声,“不过,将军也不必太担心,老宅这处禁军都熟悉了,而且这处不像明珠寺,还有陆家和唐家的侍卫在,这里都是禁军,应当不会出乱子。”
宋时遇也想在在明珠寺的时候……
再如何,李裕也是废太子,温印是李裕的夫人,而且,温印还是永安侯的女儿。
如今的国公府是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越发嚣张而不知收敛,到了这种程度,还有一个在京中公然打死人的陆冠安……
东宫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哪里还有忠臣良将的立足之地?
宋时遇出神的时候,陈松唤了声,“将军?”
宋时遇回过神来,“做好明日回京的准备,有事让人知会我一声,我赶回来。”
“是,末将去做。”待得陈松走出去很远,宋时遇目光还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脑海中一时想起的是贵平的话。
——殿下常说,军中像宋将军这样的人不多了。眼下国中并不太平,殿下要做的事情很多。殿下当将军为知己,知晓将军想回边关保家卫国,等这次东边乱象得平,殿下就会有安排,将军可以信赖殿下。
一时,脑海里又是李裕的话。
——宋时遇,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同东陵这场仗有蹊跷。原本长风有绝对优势,但处处被东陵占了先机,是有人私通东陵,你要效忠李坦,迈得过这场战争之下枉死的驻军吗!
宋时遇眉头皱紧,良久也未从脑海中相互冲突的声音中挣扎出来。
明日就要离开定州了。
今日是在定州的最后一日,是要跟着贵平一道押解废太子回京,还是,应当带着手中的两千禁军,拼死护送废太子出城,脱离危险?
越临近离开定州的时辰,宋时遇心中越似藏了只兔子一般,惴惴不安,不得宁静。
要进一步,还是退一步,是全然两种不同的结局。
而他的抉择,也将影响长风未来的局势。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更怕成为长风的千古罪人!
贵平会带东宫的禁军前来,是东宫明显生了忌惮,定州是最后的机会,路上废太子逃不出去;但他同时也清楚了,无论早前途中要杀废太子的是不是东宫的人,但都有人想至废太子于死地。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但明知废太子是冤屈,且走投无路,回京的一路不是被人杀死,就是回到京中在离院中了此残生他,他身为军人,应当怎么做?
——为君者,不能穷兵黩武。
宋时遇脑海中都是李裕的声音。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在定州的最后几个时辰,他的每一步决定,都比早前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
很快,晨间便已过去,转眼已经晌午前后,鲁伯领着温印和李裕在老宅附近清扫除尘。
长风国中有习俗,除却年关之外,如果子孙来探望长辈,离开长辈家中时,会替长辈家中清扫除尘,以示对长辈的孝顺和尊重。
眼下,鲁伯领着温印和李裕一道在老宅中穿行。
这些地方都是鲁伯选的,老宅中的路很绕,不说禁军,就连温印几人都被绕来绕去,绕晕了头,也就鲁伯这处清楚。
跟随的禁军能跟上,另外每隔一段距离都有值守的禁军,但其实大都是跟着鲁伯这处。
鲁伯带了温印和李裕两人在老宅中清扫,安润跟着,剩下的清维几人便在苑中‘收拾’回京的行礼,如此,旁人看得到便是府中下人都在做回京的准备了。
陈松过问的时候,禁军同陈松如实说起。
陈松也知晓事出突然,是没办法的事,听说娄家老太太还在明珠寺做法事,温印和废太子能做的只有这些,要和是人之常情。
禁军问起时,陈松叹道,“由得他们去吧,看紧些就是。”
他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旁的人呢?”陈松又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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