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2 / 2)

雪满长空 求之不得 1925 字 2023-08-13

gu903();“好。”温印轻声。

时间有些紧,温印没做旁的耽误,低着头继续看着手中翻阅的那本账册。

鲁伯对温印很熟悉。

温印在专注看账册,没有疑问的时候,鲁伯没有出声打扰她。鲁伯也在一侧随机翻开一本账册。

年代有些久了,但是其中不少内容鲁伯都有印象。

那时候娄家的生意还是大爷在照看。

东家很清楚,如果要查账册,看哪一年的账目出了问题,便至少要查前后三年的账目才能尽可能看出前置和端倪。

鲁伯来之前,温印就已经看了好些。

外祖母说起过,从舅舅主事娄家生意开始,账册就非常清楚。

舅舅很注重账目的清晰。

因为从舅舅经营娄家的生意开始,娄家的生意连翻增长,这就要求账目要比早前都更细致详尽,舅舅才有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清楚娄家上下所有生意的近况。

而温印从这些账册里,也很容易能看出娄家生意的变化,什么时候开始涉猎什么领域的生意,都能看到端倪,尤其是娄家与临近诸国的生意往来,也是从舅舅这处开始的,所以无论后来外祖母接手娄家的生意也好,还是生意到了她这处也好,都是舅舅打下的基础。

账册的一串串数字,在温印看来都不是简单的数字,而是还能在脑海中串联成一幅幅清晰的生意扩展版图。她看得是账目,但却好似细致回顾了那些年舅舅手中的生意往来进展……

是一部编年史。

到再一本账册的时候,温印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处上,略微皱了起眉头,长宁九年?

如果温印没有记错,李裕是在天家登基后两年才出生的,长宁九年,那李裕那时才七岁……

温印不由笑了笑。

但很快,温印又怔住。

她早前看账册从来不会如此,怎么眼下看到这些年号都会想到李裕的?

温印指尖微微滞了滞,喉间也轻轻咽了咽,而且,是不自然就想到李裕……

但很快,温印又收起思绪,朝鲁伯问起正事来,“鲁伯,你对这笔开支有印象吗?”

鲁伯温声凑近,温印也将账目摊开放在鲁伯跟前。

鲁伯眼下虽然是娄府的管家,管理着娄府新旧两处宅子的琐碎事宜。

但在舅舅还在的时候,鲁伯是跟着舅舅管账的,舅舅也很信任鲁伯,这些账目大都过了鲁伯的眼,鲁伯有印象。

鲁伯是年迈之后才开始做了娄府的管家,但生意上的事,鲁伯堪比娄家生意上的管事。

鲁伯仔细看了看账册,为了确认印象,又前后翻了翻,口中从迟疑到确认,“长宁九年……老奴记起来了,这笔账老奴还真记得!”

鲁伯将账册还到温印跟前,一面朝她道,“东家,当时大爷说是要去沧州那处做生意,因为早前没有同沧州场边有这么深的交易往来,都是走得旁的中间商人,所以算不得熟络,大爷谨慎,在备足了货物交易的银两之后,怕银子不够,又提前准备了,这笔就是当初从钱庄里提出来的银票,大爷是随身带去的。年头有些久了,老奴记不得具体细节,但如果没记错,那一趟东家要去沧州谈的,是马匹生意。”

马匹生意,沧州……

温印莫名想起了阮家,就是同陆家是姻亲的商户阮家!

阮家也是在沧州做马匹时间的,这未必有些太过巧合了。

而且,长宁九年……

温印忽然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她如果没有记错,舅舅就是长宁九年过世的……

沧州,温印倒吸一口凉气。

舅舅就是这趟去沧州后,再没有回来过……

温印攥紧掌心,又重新看回了账册,前前后后翻了好几次,直至鲁伯都出声,“东家,大爷就是这一趟去了之后,遇到了暴雨滑坡……”

温印没有应声。

鲁伯说的,她之前就已经想到过了;刚才,她想的是另一件事。

无论是账册的记载也好,还是鲁伯刚才的回忆佐证也好,都肯定了一件事——舅舅去沧州做马匹,为表诚意,银子早就付过了,但舅舅谨慎,即便付过了银子,还是担心中途会出差池,所以让鲁伯从库房和钱庄提了银票出来,以备不时之需,因为舅舅很清楚,钱是小事,生意打通是大事。

舅舅能做这么周全的准备,反过来又说明一件事,这一趟去沧州,舅舅是抱着势在必行的心思去的,也做足了准备。既然如此,舅舅又怎么会签下死签,找人借印子钱呢!

这根本说不通。

当时跟着舅舅去沧州的人已经不在了,没人知道当时沧州出了什么事,而舅舅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所以外祖母不知晓。但舅舅借下的这笔印子钱,在账目上来看已经让人提了银票还上了,所以这其中不是有疑点,而是疑点重重。

光是这些都说不通,还有沧州的马匹生意。

自温印接手娄家的生意以来,娄家就没碰过马匹买卖,但从账册上的记载和鲁伯刚才的描述来看,舅舅当时应当十拿九稳。既然都十拿九稳了,不应当因为舅舅过世,就一点水漂都没有,石沉大海。

温印眉头微拢,“鲁伯,能同我说说沧州的马匹生意吗?”

鲁伯颔首,“是,东家,早些的时候,南顺和苍月还没有取走东陵的南部十八城,当时沧州地理位置优越,在东陵,长风和巴尔三国的交接之处,从巴尔来的马匹,在沧州交付给长风和东陵两国。大爷当时也是去了很多次,打通了那边的关,但遗憾的是后来大爷过世,这笔买卖就不了了之了。东家可能不知晓,长宁九年的时候,沧州那边还生了一场动乱,不少人都死在沧州,所以,当初做马匹生意的银子是拿不回来了,也就没了下文……”

鲁伯这么说,便解释得通银子付出去,生意却未进展的缘故了。

温印刚想开口,鲁伯又道,“还有一事,东家怕是要问。”

“鲁伯你说。”温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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