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45.丨(1 / 2)

www.biquxsw.cc,建国后,男主不准成精 !

尼玛在藏族文化中是一个神圣的词汇,它代表着太阳和光明的意思,通常也被用作吉祥祝福的意思。作为一只传说中的神兽,拥有这样一个名字那肯定是很名副其实的,可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

“他告诉你的?梅朵,那动物和你说话了?他亲口说自己叫尼玛?”

这么问着神情都有些奇怪,张连翘沈苍术和梅朵此时正结伴朝山上走着,边走低声交谈着。张连翘严重的高原反应多亏了梅朵给他摘来的景天,如今呼吸都顺畅了些,而沈苍术见他的嘴唇终于开始有了些血色,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因为梅朵最终选择相信了他们,所以小姑娘一大早就主动提出要带他们到她最早看见神明的地方。那个地方据说就在山上的某个废弃的藏庙边,离这里并不远,所以他们在调整一下状态后便抓紧时间出发了,而等张连翘从小姑娘的口中再一次听到她昨晚和沈苍术描述的那些内容后,他一时间倒真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了。

“对,就是神明告诉我的,那个时候我晕晕乎乎的,可是趴在神明的背上的时候我就是听见了……他说他叫尼玛,还让我以后别乱往山上跑呢……”

一脸斩钉截铁的说着,梅朵似乎并不因为神明能开口说人话而感到奇怪。毕竟神明嘛,总是会知道一些他们这些寻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东西,可沈苍术看她这幅理所当然的表情就觉得有些头大,再一想到那个叫尼玛的鬼东西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把动物们的秘密暴露给普通人类,这事的性质明显变得有些麻烦。

不过好在梅朵也有和他解释过,从始至终除了她外,村子里的其他村民都没有和神明近距离接触过,他们只是隐约看到了神明的长相,其他的一无所知,所以只要梅朵不细究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而现在的关键就是,他们必须马上找到那个叫尼玛的东西,不管他是张尼玛还是草/泥/马,他都必须配合动物户籍办事处的调查并接受户籍认定。

这般想着,沈苍术的表情就复杂了些,见张连翘还在和梅朵扯些有的没的,他皱了皱眉,忍不住撇开了眼。如果说之前他还因为思路局限没搞清楚这玩意是个什么动物的话,那么在梅朵说出那个扯淡的名字后,有关这神明的一切都仿佛有了线索,张连翘和他都在一瞬间根据之前的特征联想到了某种动物,而在无奈地在再三和梅朵确认过这只尼玛的其他特征后,他们俩不得不承认这个让他们和偷猎队都费了不少事的神兽居然真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只原产地南美,一般生活在养殖场和动物园且广泛流传于我国网络中的神秘生物…………羊驼。

“那些千里迢迢跑过来的偷猎的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估计得气死,不过这羊驼究竟是怎么跑这儿来的呢,真是好奇怪啊……”

张连翘小声地在沈苍术耳朵边嘀咕着,闻言的沈苍术没回答他,显然是在自顾自地想事情,张连翘见他这幅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拉着他的手故意捏了捏,沈苍术被他的小动作弄得有些无奈,瞪了他一眼也不吭声,而见状的张连翘把他们俩的手幼稚地前后晃了晃。

眼前的雪山一片银白,相比起寒冷的冬天,如今藏区的天变得温暖好客了不少,扎着小辫子的梅朵在前面小跑着给他们带路,小靴子踩过枯黄的草地,斑斓的藏袍和天际的雪白让这片土地看上去有种别样的圣洁,她所跑过的地方都长满了洁白的格桑花朵,袍子的边角让花海都为她让路,这就在他张连翘和沈苍术正沉浸在这宁静祥和的一幕中时,一声巨大的枪响声伴随着狗吠声就在他们的身后响了起来。

“快!!我看见他们了!!那两个小子就在前面!!抓住他们!!!”

曹尼玛是只公羊驼,他起初生活在拉萨市一家特色生态养殖厂里,羊圈的外面就是望不到边的雪山。他每天可以吃到两斤胡萝卜,每个月则能给他的主人带来大量的羊驼毛,在这一点上,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其他十几只羊驼都无法办到,可是曹尼玛并没有因此感到骄傲自满。

大多时候他都只是面无表情地在圈里咀嚼着胡萝卜,注视着这个没有什么意思的世界,他本以为能够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可是直到有一天,养殖场因为经营不善,加上政府没有提供后续的资金,曹尼玛的这种舒坦的日子就这样结束了,而他对他那个老实本分的主人最后的印象就是他站在后厨房和他的婆娘这么咬牙切齿地大喊大叫道,

“什么发财好项目!!这农广天下里都是胡说八道哒!这成堆的羊驼毛都销不出去!我草泥马的只能杀了吃肉了!!明天早上就杀!!就挑那只最大的杀!!”

曹尼玛:“……qaq。”

养殖场厂长的话让曹尼玛惊呆了,他难以想象自己在给他产了那么多羊毛后这个绝情的康巴汉子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可是无论他怎么去和他的同伴倾诉,这些眯着眼睛显得十分无所谓的羊驼都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无奈之下的曹尼玛只能独自沉浸在焦虑和害怕之中,而就在这天晚上,曹尼玛望着挡在自己面前并不太高的砖墙和远处若隐若现的雪山,终于还是用蹄子刨了刨脚下的沙地,大叫了一声就跳过了关了自己那么多年的砖墙。

那一跃获得不仅是自由,还有很多精神上的东西,在此之前,曹尼玛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逃离那种一成不变的生活,他撒丫子朝着雪山死命狂奔时,冰冷的风把他的皮毛都吹了起来,可是这种奔跑在藏区无边无际的草地上的肆意感觉还是让他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自由了。

因为从一只家养羊驼成了一只野生羊驼,曹尼玛的生活方式就这样翻天覆地了。他不再能轻轻松松地吃到切成块拌着饲料的胡萝卜,而需要自己去找那些能吃的干草,因为没有人再修剪他的皮毛,他脑袋和身体上的皮毛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厚,一直到有一天顶着一脑袋脏兮兮卷毛的他在纳木错附近遇到一头正在喝水的牦牛时,这只本来正悠闲低着头喝水的牦牛一看见湖面上印出来的那个恐怖的影子差点就一头栽进湖里。

“妈呀你是什么东西呀!你吓死人了你知道吗!!我们青藏高原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怪兽!!老子拱死你个装神弄鬼的哞哞哞!!!”

曹尼玛:“……qaq”

牦牛的话实在是伤人了点,从前对自己长相尚还有几分自信的曹尼玛气的眼睛都红了,撩起蹄子就和这牦牛对踢了起来。可是等打跑了这牦牛,他凑到湖边准备喝上一口水歇一歇时,他自己却也被湖面上上印出来的那个羊不羊,驼不驼的样子吓了一跳,而过了好一会儿,把自己丑哭了的曹尼玛才用蹄子捂着脸委屈地在湖边啜泣了起来。

自由的代价太昂贵了,作为一个孤独的个体,他没有族亲,没有同伴,雪山上的生活那么艰难,时不时还有可怕的鹰和豹子垂涎着他的*,胆战心惊的曹尼玛只觉得自己说不定哪天就会死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里,而就在某一天,他在大雪中的山脚边偶然间救了一个背着筐子晕倒在雪地里的小姑娘。

当时的曹尼玛已经饿了几天了,入冬后的食物越来越难找了,如今他在这段时间已经学着机警了些,可是这安全问题还是很值得当心。此刻一看到这小姑娘时,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筐子里翠绿色的青草,而在他小心地凑到这小姑娘的身边时,他听到这小姑娘小声地哭泣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