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千万不能懒,要做好清洁知道吗”
诸葛霄的脸用最开始的惊吓白到惊吓青再到羞耻红最后变成了无语黑。
刘艺言神色倒是很淡然,“当妈的总得教会你们这些。以前我以为自己生闺女的时候就在想,将来怎么教她这些呢。后来没想到生了个儿子。我心想终于不用教了吧,男孩子自己看片也学会了。没想到最后还得我来操心,你说我生了个儿子最后当闺女嫁出去,我冤不冤,亏不亏”微微撅着嘴的样子像是在跟儿子撒娇,略带点埋怨,那也是玩笑意味的。
诸葛霄扭过头去,“你不用操心这些,我们自己有数。”顿了一顿,“再说谁说你嫁闺女了,怎么不是他们家把乔亦初嫁给我啊你这当家长的不能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耳朵尖泛着可疑的红色,刘艺言并不拆穿他,微笑着把话题转移到学业上去。
回来时检票前,诸葛霄来飞机场送她,仍旧是那副臭屁的有点不耐烦的神情,但也只是表面如此而已,倒是老老实实地全程帮她背着包拿着行李一点没嫌累。刘艺言照例叮嘱了几句,主要是把诸葛霄交给她那不靠谱的妹妹她也的确是不放心。刘艺语挨她姐几句数落,只得又是承诺又是保证,这还不作数,刘艺言非要她每周汇报情况,如有必要还要写汇报书。刘艺语内心翻白眼,心想哈哈哈老娘不结婚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过了安检,刘艺言回头看,诸葛霄戴着棒球帽,一身休闲运动装。单手插在垮垮的牛仔裤兜里,另一只手拽拽地一挥,做了个口型,“拜拜”
刘艺言忍住想哭的冲动,抿紧了唇,转身往机舱走去。关机前收到儿子一条短信,“妈,你别担心了,再说这半年我跟乔亦初也没法做啊。”后面还跟了个鬼脸符号。刘艺言轻声骂了句臭小子,眼泪却就这么流了下来。她也算是尝到了为了一个可笑又莫名的理由而流泪的感觉。
进入新的城市新的学校对于诸葛霄来说并不是个新鲜的经历。十四中是名校,刘艺言也是花了大力气才把他送进来的。诸葛霄对当插班生这种事已经麻木,甚至已经不再有激情期待新老师新班级新同学。他屏蔽了一切外界对于他的探究目光,埋头做功课,练习题,偶尔发呆,休息时间大部分是在跟乔亦初发短信。每晚十点半回宿舍,迅速洗完澡后去阳台给乔亦初打个十分钟的电话,然后熄灯睡觉。日子算不上有趣充实,只是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但诸葛霄觉得这样很不错。
在北京这样一个一板砖砸下去不是红二代就是富二代的地方,诸葛霄这样一个从g省来的插班生也的确不是很有吸引力。他对班级很冷漠,并没有兴趣融入新的集体,这倒是和他很久以前的态度是一样的。这样想来,大概乔亦初和18班都属于特殊的存在。时间过了好久,他和同学们之间也只是点头之交。高二7班的人都觉得这个插班生很奇怪,老是喜欢戴棒球帽,长得挺帅,穿得也挺潮,但一副拽拽的样子,简直拒人千里之外,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又老是低着头,不说话,不经常笑,如果不是必要,一定不会参加班集体活动,班会一定是在写习题或者听歌或者睡觉。学习倒是挺认真的,成绩进步可以用飞速来形容。有一回他自习课上听歌,由于弯腰捡东西,手机又塞在抽屉里,于是把耳机给扯了出来,声音一下子成了公放。是周杰伦的晴天。由于周杰伦刚出道时总是低着头,大家都叫他头低低先生,和诸葛霄这副又拽又冷漠样子真是好像,于是大家私底下都叫他低头先生了。
令他们改变印象的是临近放放假的时候。高考已经结束,他们成了准高三。期末考试早已考完,整个学校都放假了,只有他们高二的留在这里补课。这种时候总归是人心涣散无组织无纪律的时刻,每个人都被烈日给晒得懒洋洋的,做什么都没兴致,偏偏火气还很大。隔壁班有个小流氓对7班班花有意思,天天来骚扰。班花是个烈性子,一天一个滚。一星期后,班花不堪其扰,指着小流氓鼻尖说你也不回去照照镜子,就你那傻逼脸小流氓也是个暴脾气,也没什么绅士风度,一把把班花推在地上以后作势就要打。高高扬起的手却被什么人都后面扣住了。小流氓回头一看,靠,那个老爱戴棒球帽的装逼小子刚好看他不爽很久了,于是呸了一口,刚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心里摩拳擦掌的想动手,手上却挣了半天挣脱不开。这小子力气还挺大小流氓斜眼瞅他,“怎么着,想跟哥干一架”
诸葛霄一脸的不耐烦被压得低低的帽檐遮挡了大半,否则被小流氓看到肯定又得引爆新一轮怒火。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特别是这种明着看是见义勇为其实本质里还是闲得蛋疼的事情。班花魅力多大啊,哪用得着他来出风头。不仅如此,他这一弄,倒把有些人的机会给抢了。7班是普通班,鱼龙混杂的,诸葛霄这种举动无疑是拉仇恨的。但没办法,谁让他刚好凑到了呢。小流氓枉身为北方人,个头比诸葛霄矮了一个头不止,手一抬,诸葛霄要是不扣住,非得打到他脸不可。一来二去,这种自卫行为就成了“见义勇为”或者“爱出风头”或者“给班花献殷勤”。
诸葛霄松开手,淡淡说,“让开。”
小流氓嘿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挥拳就要打过来,在周围一片看热闹的惊呼之中,他莫名其妙就被诸葛霄压在了地上,双手还被反剪到身后。诸葛霄扣着他,面无表情的,“还打不打了”
“艹你他妈的放开老子不放开的是孙子”
诸葛霄简直要笑,他松开手退后一步,“好,想打是吗,那就单挑,赢了的说了算。”
班花一脸不耐烦,“艹诸葛霄你傻啊,别跟丫废话,削死丫的”
诸葛霄淡淡瞥她一眼,似笑非笑的,也没接话,就等着小流氓从地上爬起来。班花顿时有些尴尬。
也刚好老师都去开会了,这会儿没人管,适合速战速决。两人在走廊上面对面站着,小流氓动胳膊动腿的,看在诸葛霄眼里就是个小丑。秉着先发制人的比武理念,小流氓上了。十秒后被诸葛霄打趴在了地上。这回是真真正正的打“趴”,一时半会真起不来了。诸葛霄拍拍手,重新插回裤兜,“以后别来烦我。”说罢直接从后门进教室,拉开座椅,淡定地抽出一本习题册。
“好帅”女生一二三四五六七花痴捧脸。
班花盯着诸葛霄低头的侧脸,愣愣的,已然一副被攻略了的样子。
诸葛霄叹了口气,给乔亦初发短信,把事情描述了一遍。乔亦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这是在装逼你知道吗诸葛霄深以为然,领了本周多写英语作文三篇的惩罚。低头写了两个单词之后,又编辑了一条短信。
7月29号,29号回来,等我。
、76新状况。
诸葛霄他们学校放假是28号,他稍微整理下行李,29号就回y城,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心早就飞回去了,比投胎还急。那次“见义勇为”之后,班里的和隔壁班的同学看他的眼神又带了丝更刚开学一样的探究,甚至还莫名其妙地传出了好几条绯闻。就这短短一星期的时间,居然分别传出了一二三四五个女生暗恋他的版本,腥风血雨程度跟他以前在x市瞎混那段时间有的一拼。他充分领会到了乔亦初那句“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精髓,可惜为时已晚。
27号,班里已是忍心涣散,化学老师写一行方程式要停下来扔无根粉笔头才能写完,但即使如此,整个教室也还是闹哄哄的。诸葛霄支着下巴,另一手转着笔,表情有些不耐烦,但好歹也还是在写笔记。冷不丁一个纸团扔过来,砸到他脑袋上。他愣了一下,四处张望,没找着罪魁祸首,弯腰捡起来一看,靠,这字真他妈丑,男人吧纸条上潦草的一串数字,底下附上歪歪扭扭的一行小字:我的号码,于周周。
诸葛霄抬头望于周周那儿瞥了一眼,淡定地把纸团揉了揉,丢到了身后的垃圾桶里。很显然,班花同学的字和她的外貌是有很大出入的。
可怜班花同学小鹿乱撞忐忑不安地等了一整天,也没收到来自诸葛霄的只言片语,气得把床上别的男人送的布袋熊娃娃给剪了个稀巴烂。通过一整晚的痛定思痛,于周周同学认定了一个事实:这种被动的性格完全不符合她,所以她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明天她就亲自问号码去
诸葛霄晚上一边给乔亦初煲电话粥一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第二天一进班门,于周周叉腰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进教室的路。
“麻烦让开。”诸葛霄低头看她,隐在帽檐下的脸还算是平静。
“不让。诸葛霄,给我你的号码。”
班里其他人都抬起头来围观这出好戏。于周周泼辣的名头是远近闻名的,虽然长得好看,可惜是朵辣椒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否则呛死你,这也是为什么她至今为止单身的理由。当然,于周周是有过几段恋爱的,自然是她倒追过来的。于周周是白富美,性格又直爽,碰到绿茶婊白莲花能直接冲上去指着人家鼻尖骂,6班班花背了个假v被她当众揭出来,冷嘲热讽的直接把人给说哭了。这给她拉了不少仇恨,什么因种什么果,于周周在年级里的芳名是,“倒贴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