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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开文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他是家中的幺儿，最受父母宠爱，养成了眼高手低的毛病。知青下乡活动开始，他积极报名参加，想成为先进代表。可是城市里面的孩子哪知道农村的辛苦，更何况被分在最为贫困落后的山区里面。没有几天，姚开文就受不了了，农活他不会干，每天累得像狗一样，效率却非常低。想要偷奸耍滑也做不到。生产队是计工分，知青的工分本就比本地人低一半，若不辛苦工作挣取，年底发放报酬的时候，不但领不到钱，还要倒找给生产队钱。姚开文想要回城，可惜他的户口关系全部转到了寨子里，无故离开寨子回城的话相当于逃兵，根本就不能够。

姚开文有点儿小聪明，累得受不了之余，他想到一个办法：娶一个能干的本地老婆，他也就算本地人了，工分自然会涨得跟本地人一样，而且太累的活可以让老婆帮着干。

凭着一张有点小帅的脸皮，姚开文真的娶到了一个本地老婆，没两年，老婆给她生了一个女儿。就在日子渐渐有起色时，中央的一纸文件让他坐不住了。知青大返城！周围单身的知青一个个返回原本的城市，姚开文越看老婆和女儿越不顺眼，最终他下了决定，抛弃老婆和女儿独自回城！姚开文一点儿也不觉得愧疚，像他一样抛妻弃子的多去了。

回城以后，姚开文顶替其父亲的工作进了工厂，又经人介绍重新娶了老婆。可他过得并不舒心，厂里的工作只比农活轻松那么一点点，新老婆没有乡下的老婆漂亮温柔，每天就会指责他没本事没钱。唯一让他满意的就是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

十几年过去了，就在他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平淡又窝囊地过去时，一个晴天霹雳砸了下来。儿子患了重病，除非换肾，否则必死无疑。家里人没有适合儿子的肾，找其他适合的肾，他没有钱——两夫妻多年的积蓄全部用于支付儿子的日常治疗费用，手术的钱还是姚家老两口的退休金与其他兄弟姐妹凑出来的。这个时候，姚开文想到他还有一个女儿，一个与儿子血脉相连的女儿，她的肾肯定最适合儿子！

为了儿子，姚开文回到了他离开了十多年的山寨，可惜，他只找到了前妻的坟墓，女儿早在多年以前便失了踪。这个打击是巨大的，姚开文彻底焉了。女儿失踪，儿子重病不治，还有比他更悲摧的父亲吗？

绝望之际，姚开文收到医院的通知，说是有人无偿捐肾，且与其儿子非常吻合，立刻就能动手术换肾。姚开文赶紧回到容城。手术很成功，儿子换肾后没有出现排斥现象。姚家人开心之余想要亲自向捐肾的恩人表示感谢，医院却坚决不透露捐肾人的信息。最终医生被姚家人缠得烦了，表示可以向捐肾人转达他们要当面感谢的意愿。姚家人等了两天，得到的医生转交给姚开文的一张纸，纸上写着一行字：用一颗肾换取生育之恩，从此你与我再无瓜葛！

姚开文热泪盈眶，他头一次觉得对不起那个他抛弃的女儿，可惜，他与她从此以后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

“我就忙着期末复习一段时间，你竟然把自己弄到医院了。”方虹削着苹果，抱怨姚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跟我说一声。”

姚黄微笑道：“告诉你，你能做什么？安心复习功课考试才是你的主要任务。”

方虹扁扁嘴：“我真不想再等半年了，现在考完了该多好的。”

“受不了学校的紧张气氛了？”

“是啊！老师们几乎天天都在我们耳边说距离高考还剩下多少天，你们一定要抓紧这最后的冲刺时间。再有班里其他人连课间十分钟都不放过，听说那写住校的晚上息灯以后，点蜡烛也要看书到三更半夜的，搞得紧张无比。我本来不紧张，都被他们影响了！哎，再这样下去，人都被搞得发疯了！”

“忍耐吧！哪个高三学生不就是这么过来的。”

“你就不是！” 方虹哀怨地瞪着姚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