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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倾倾:这脑子整日想什么......

第77章、想跑

到了舟宅,天色已晚。

刚下马车,姜如倾就看到俊书在府门口踱步,锦翠纹裙来回轻摆,显而易见地焦躁不安,直到见他们下来,才长吁了口气。

俊书上前,将供词递给裴文箫,又马上看向姜如倾,语气中不乏责备:“你也真是,被魏王召进宫竟还伙同下人瞒着我们,说是逛街去了。”

“我回来拿食盒的时候还纳闷你怎么不在,平日里也不见你施粉画眉,怎么今日倒出去买胭脂水粉了,我那时再动动脑子就好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刚听芳沁说你这一下午的遭遇,心跳得有多厉害。”

姜如倾极少听俊书说如此长串的词,倒像是是个长者来,语气中满满都是关心,是真着急了。

她冲俊书吐了吐舌头,尽显俏皮:“表姐,你看我现在不好好回来了么?且把心放肚子里吧。”

俊书看她的撒娇状,一时心软,再想责备的话没说出口,摸了摸她的脑袋:“下次可别这样了,有什么事都和我们说一声,一起想办法总比单枪匹马好一些。”

她觉得比起白涟,姜如倾更像是她的亲妹妹,她的一些性格倒和她像得很,认定了什么事就不回头,放在她自己身上时,俊书还察觉不出什么不好,但想到姜如倾独自走进那森森宫门,她又心疼了起来。

姜如倾点点头,摇摆着她的手:“靖之在马车上已经告诫过我了,没有下次了,事可还顺利?”

俊书见她娇嗔,天真烂漫,心中一颤,这连她都看着心动,难怪自己的表弟能被拿捏地死死的,又看了眼裴文箫,果然眸光一直看着倾倾,平日里少见的柔和。

她笑道:“多亏阿景,很是顺利。”

姜如倾想到顾景对表姐确实是情真意切,不由地又想起另一人对表姐也有如此心意,还想着看他听到表姐这样夸顾景会有何反应,便往四处一看,眉头皱了皱:“涔涔呢?”

白俊书和裴文箫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冯涔没跟你回来?”

两人皆是摇头失语。

白俊书对裴文箫解释道:“拿到供词后,顾景非得送我回来,我拗不过他,为了不让周围的人起疑,就遂了他的意,当时也不知你去宫内救倾倾了,想着你和小王爷看到我出京兆府,应该就会自己回来了。”

裴文箫将供词塞进袖内,揉了揉眉心,“你们先休息,我去将他带回来。”

冯涔定是听了他说的不要动,且周围又那么多伺机而动的死士,他定是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俊书拉住他,“靖之,你去大理寺,我去找他。”

裴文箫就要往前走,说道:“你不知道他藏身在何处,太过冒险,还是我去比较好。”

两人推诿之际,一辆马车在舟宅门前停下。

灯火幽幽。

顾景从车内走了下来,看到裴文箫和俊书的拉扯,饶是向来冷漠的面上也浮现了层诧异:“裴大人?”

裴文箫见他来了,自是不可能当着他的面离开,淡说道:“顾侍郎。”

又转向另一侧,看到姜如倾,更是讶然:“你不是昨日飞鹤居那吃醉酒疯子的姐姐?”

刚刚送俊书回来时,他只顾着看俊书了,没看着周围的宅落,现又抬头一看,上书“舟宅”两字,酣畅大气,顾景理了理思绪,再次看向姜如倾:“你就是此前租下西南关街那块地的舟公子?”

也是从刑房被裴文箫救出的女子,白束更是因她,现在还卧病在榻。

姜如倾见瞒不下去,反正她今日下午已和老夫人白涟表明了身份,也不怕多一人知道了,便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我是舟公子,也是大齐的五公主——姜如倾,现在俊书住我府上,顾公子还有何事?”

顾景咂舌,他还来不及消化这女子的身份,但听她这么一问,方想起返回来的目的,忙将手中的鎏金锦盒递给俊书:“刚刚忘了给你了,这是我在五年前就打好的手镯,希望你能喜欢。”

那锦盒上绣着仙鹤,盒是五瓣梨花式,盖面镶嵌鎏金,极其考究,光是布料颜色搭配,就得花费不少时日,用心程度不言而喻。

饶是姜如倾见过不少好东西,也不得不称赞这锦盒的秀丽,足以可以想到这里面装着的手镯是如何的别致了。

俊书将锦盒推了回去:“阿景,我们的定亲就已经随白鹭五年前的死一起消散了,你不必对我再如此好,抱歉,今夜利用了你,个中原委我日后再同你解释。”

顾景摇了摇头,苦笑道:“俊书,不用和我道歉,你我之间谈不上利用,我自愿帮你的。你当了我一晚的意中人,赐了我一夜的好梦,是我该感谢你。”

她都不知道,他今晚是多开心,看着她和他并肩走在地牢内,看她认真聆听锁环的匠心之处,他那时竟有种错觉,俊书这五年仿若未曾离开过。

他想到了什么:“昨日那疯子是不是也住在这里?”

现下想来,昨日那人来飞鹤居三番两次来搅局,恐是有意为之,为了俊书而来。

顾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稍纵即逝,他来不及去抓,但心头已是怦怦直跳,说不出的慌张,“俊书,你是我未过门的妻,虽说裴大人是你表弟,但你总在这里住着也不好,我这些年攒了不少余钱,明日我便去城东买一处小宅子,你若不想让他人得知你的下落,那宅子就添一两个家丁可好?”

他的眸中是恳切,是渴求。

姜如倾竟有些不忍,她昨日磕这两人有多至臻,今日就有多心疼,但感情的事是管不住心的,谁又能在这旋涡之中全身而退。

裴文箫见她面色发难,眉头紧蹙,知道这小孩又在为别人的故事扰乱心神,牵过她的手,将她往后拉了拉,贴耳低语道:“顾景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姜如倾未语,但在手中轻掐了他一把,裴文箫牵了牵唇角。

白俊书往前一步,她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还是得对顾景将话说清楚:“阿景,虽然以前我们定过亲,但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如今那一纸联姻早已作废,你我之间更是绝无可能。你这么好,自有好姑娘等着你,我不值得,今日的恩情,唯有来日再报。”

顾景突觉喉间溢血,他不知该庆幸俊书是活着,还是该悲哀她还活着。

若是她不回来,他也就当她死了,就始终听不到她此番拒绝了的话,至少他心里还存有旧识的温存和幻想,幻想白鹭是爱着他的,或者说是爱过他的。

但从她刚刚那番言语看来,竟是不曾。

他们从小到大的相处,都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顾景惨笑,几近哀求:“俊书,我们都是最适合彼此的人,我知你对儿女情长之事上的愚钝,或许你还没看清自己的心,既然你还未嫁,我也未娶,就让我重新再追你一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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